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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小岛有些许日子, 徐长清心情自是与京城时判若两人, 或许是小岛上充满着生机勃勃的灵气,又或许是这里荒无人烟使他心中不安骤减,所以每日过得都十分轻松愉快, 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
竹林不仅是遮凉纳暑绝好之地,这边竹子更是与别处竹子不同, 因海上气候不定,时季通常比京城气候要延迟几月, 所以此时还可以挖到鲜嫩的笋子。
徐长清每日清晨一醒来, 先是换一身干净的衣衫,然后洗漱一番,再与战无野在院子里吃着厨子精心熬制的粥菜, 吃完便在院子里稍走一会, 之后便拿着短把的小锄头到竹林里挖笋。
那赢兰后人赢富说过,这胎婴丹生得非常好, 成形也很快, 此时应该已有了自己的意识,所以比较好动,若是徐长清不时常走动一下,恐怕会有些闹人。
此言论与那老乞丐的话不谋而合,所以徐长清为了日后少受些苦, 每日便勤去竹林里挖笋,一般都是战无野陪同在侧,帮他拿着装笋的篓子和工具, 竹林中笋子很多,即使徐长清挖得很慢,有时还要挖一会歇一下,一上午也能挖到一篓左右,带回去便可以给大伙加菜了。
中午吃过饭后,徐长清便在竹林里现搭的一座凉棚中午睡一个时辰,之前在京城时,因为天气炎热,他时常睡不好觉,但此时躺在竹榻上,听着林子里沙沙的风吹树叶声,及阵阵的抚面的清风,和棚顶缝隙里透出的暖暖光线,使得他合上眼便能进入梦乡。
每次醒来时,都会见到战无野守在旁边细心的给他驱赶林中蚊虫,那一瞬徐长清虽然心中有些触动,但想到他在乎的也许不过只是婴胎而已,自己如此自作多情实在有些可笑,便故意忽略而过佯装不知。
下午有些空闲,战无野便会带他到海边钓鱼,还特意做了一只三人的厚竹筏,上面放着一些清水及大树叶包着的点心果脯,留着徐长清饿时果腹之用。
钓鱼的这处选得是鱼又肥又大的一处海边,几乎不用鱼饵也能钓上来鱼,这种丰硕的收获让徐长清很是上瘾,每日都要来垂钓,收获到的鱼每次都有一竹篓之多,于是岛上的人又能多加个菜,厨子怕会吃腻也是花了心思,什么酥煎鱼,火烤鱼,鱼丸汤,鱼肉包子,水煮鱼,水晶鱼肉等等,天天变着花样弄,吃得所有人都胖了一圈。
这日在战无野陪同下又上了竹筏,今日海上似乎没什么风浪,下水不一会儿战无野便在竹筏上支起了木伞遮阳,徐长清坐着钓了会鱼便起身准备休息一下,以前时还有些怕海,觉得海如同一只吞人的兽,若掉入它口中便没了踪影,不过这些日子垂钓以来,却是不太怕了,虽然仍然不会水,但有战无野在身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一时兴起之下,竟是坐在竹筏边,脱了鞋挽起裤角,将小腿伸入海水之中,顿时觉得海水清凉无比,嘴里再吃着几块肉做的点心,实在是惬意极了。
战无野怕他不妥,一直守是在他身边,护着以防万一,此时见他玉足在水中戏耍,及吃点心时心满意足的模样,不由的眸子一暗,抬眼看了下四周,周围全是茫茫大海,只有几只海岛在他们不远处时不时的飞过海面,捉捕鲜鱼。
随即长臂一伸,将徐长清揽在怀里,嘴里道:“厨子给你准备的什么吃食,吃得这么香……”
徐长清早已经习惯他的亲密举动,随口回道:“是肉米酥,还不错,不过只剩下我手上这一块……”说完也不等战无野回应,就将手中的最后的半块肉米酥塞进嘴里,然后摊手看他,意思是,想抢也是没有了。
战无野看到他的小腿时,再加上昨天徐长清睡得早,他实在没怎么尽兴,心道不若一起补足吧,便笑着回道:“那可不一定。”说完便托着徐长清的后脑,贴着他不停咀嚼的唇瓣吻了进去。
徐长清一见他凑近便慌了神,急着护住口中食,心中暗骂,这禽兽总是这般无耻,居然当真抢东西吃,连嘴里的肉都不放过,也不嫌脏。
显然在唇舌之战中,他抢不过战无野,舌头慌乱之间,能护着的食物也是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让战无野彻底扫个精光,连带他的舌头也连肉渣都没有,这才忍不住的拿脚踹他,一踹之下竟发现身上衣服不知何时竟不见,不由的又气又恼的推扯着他骂道:“你这混蛋,难道心里就没有半点羞耻?”
战无野却是回道:“怎会羞耻?仙人也说过盖天为被,铺地为床,人欲其中,方才是天道循环。”
徐长清从未这般在阳光之下,不由的有些羞怯,想用衣衫遮挡身子,听着战无野此话顿时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在他面前一向滑舌的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他。
见徐长清不住挣动,战无野当即覆在他身上,徐长清真是又气又燥,目光边是慌乱的看向周围,只觉得茫茫大海上只有身下竹筏在浮动,晃晃悠悠好似极不牢靠,心里更是无根无底,急忙拿手推他道:“在这里如何能做得,若是散了竹筏岂不是要掉到水里去?”
战无野却是低头舔着他下巴道:“放心,这竹筏做得结实,散不了……”
徐长清本是被他亲的情不自禁的微仰起头,听罢嘴里却是哼了句:“以你那蛮力,散不了却也是能翻的……”
战无野听到他反齿相击的话语后,顿时停下动作,在他面上细细的看,眸子也变得幽暗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就来试试这竹筏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稀松不堪……”
徐长清刚才本是快语,此时见战无野一双眸子深得见不着底,温润的眸间也有些怯惧不安,正不知该如何回嘴时,便见战无野取来两人腰带,其中一只缠着徐长清的腰背,另一只挂于自己身上,最后将两只腰带结在一起。
见状徐长清顿时呐呐起来,莫看平时他嘴里对战无野极尽刻薄之能事,但骨子里还是惧他三分的,见他这般又不知要如何折腾自己的样子,不仅有些后怕起来。
本想用腹中婴胎来向他告饶,但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心里想着嘴巴却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战无野将两只腰带连在一起后,其中距离有一臂之遥,便一把搂过徐长清无一丝赘肉的韧腰,徐长清频频惊慌的向后看,声音颤颤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刚才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想将我扔入海中吗?”
战无野见他吓的,似乎真怕自己将他丢下海去,不由的笑道:“我怎会将你扔进海中?中间不是有腰带系着吗?你方才说此竹筏不牢靠,现在也不过是与你做一个赌罢了。”说完抬手便将他双腿自腰上扯开,然后扶着腿弯向徐长清身子压了下去。
徐长清紧紧闭上眼,腹中婴胎也不知是惊吓还是兴奋,竟也在腹中蠢蠢欲动,直吓得他口里不住的大骂战无野冷血无耻小人卑鄙禽兽没有人性,见他丝毫不动,后来便是改为哀哀恳求,求他快快放开自己。
战无野却是紧张的检查了下腰带连接的地方后,见没什么不妥,便是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意捏了捏徐长清微凸的小腹道:“这小东西现在这么精神,这竹榻要是不试一下它又怎么肯与你罢休?”
徐长清整个人几乎半悬于水面上,吓得急喘惊叫,不断的用手攀着战无野手臂如抓着唯一稻草,战无野却是被他乱动的动作弄的倒吸了口气。
直到个把时辰战无野才放开来,而徐长清早已是忘记了双修功法,迷迷糊糊,而战无野却是解下两人腰间布带,一把搂过徐长清腰背和腰弯,便起身离开木筏边向遮阳伞下走去。
徐长清在竹筏上休息了一下午才回去,厨子此时正等着他的鱼下锅,却只见筐底的几条,不由的惊讶问道:“徐公子今日的鱼怎会这般少?”还不足往日的十分之一。
徐长清听着一阵面红耳赤,在别人不注意之下,狠瞪了下旁边一脸正经的战无野,一想起他之前逼自己在海上放浪,便是更加的无地自容,口里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今日海上有风浪,不好垂钓……
随即也不等对方回应便找了个借口转身落荒而逃,直到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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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清怀里抱着儿子,巴掌大的小狼崽子乐呵呵的靠在他身上。两只前爪搭在他胳膊上,眼睛四下的寻觅。
“还没到吗?”小宝声音有些焦急。
“没有!”徐长清的态度变得十分不耐烦。
“哦。”小宝趴在他的身上。眼睛不住的在张望。
徐长清有些吃醋,这混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上次出去看见一群人猎回一只黑色的孤狼,竟然茶饭不思的想着。今儿更是百般的纠缠让去找那家伙,非说恋爱了,要去找它的春天。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了,舔毛梳毛给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对自己也没这么认真过!
徐长清拎起儿子看了看。这么小的家伙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别动,我刚梳好的毛。”小宝抗议的叫着。
“行!”徐长清满是挫败,好不容易养个儿子,居然要被别人抢走。这种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走过去,昨儿那孤狼仍然被锁在笼子里,安静的趴着。
小宝看见了立刻要往下冲。被徐长清按的死死的。对那老猎手道:“这狼怎么了?昨儿不是还挺精神的吗?”
老猎手道:“这狼发情期到了,脾气暴躁容易攻击人,昨儿请了村里的兽医给它阉了,这才温驯些!这位大人,要不要买回家里赏玩,保证不会伤人的!”
“什么?”徐长清诧异了一下,看了看笼子中的狼。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
小宝听到这话,眼睛的委屈顿时凝成大颗大颗的眼泪,趴在它身上呜呜的哭了。徐长清对这老猎人说了句抱歉,转身抱着小宝回去了:“行了!”
“呜呜呜呜……”
“别哭了!”
“呜呜呜。”
“你这么喜欢,要不买回家?”徐长清虽然不愿,但为了自己的儿子开心,豁出去了。
小宝倏然抬起头,眼睛里含泪看着他,小耳朵一抖一抖的看着十分可怜:“你懂什么呜呜……失恋的心情……”
徐长清被它悲春伤秋的搞烦了,拎起他就往家走。
小宝四只脚不住的刨着:“放开我,谋杀亲子!”一路吵嚷倒是忘了失恋之意。
放到床上,小家伙缩成一个球徐长清怎么叫都不理。也就由着他去了。
小宝像是瘟猫似得,无精打采的趴着,不一会儿闻到阵阵香气飘来。它忍不住回头一看。他居然拿着一盘子新炸的香酥鸡优雅的吃着。
徐长清眼皮都没挑一下。但眼底却泛起笑意。
那小家伙居然自己拱了过来,扯过一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不能吃太多油炸的!”徐长清出声阻止。
小宝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化悲愤为食量,我这种失恋的心情,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