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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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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清陪云姨说了会话, 又看着那些喜婆带着些人闹了洞房, 见尤回对云姨很是维护,看向云姨的眼神都带着暖意,徐长清在门边瞧着, 不由心中大定,这才安心的悄悄离开。

    返回自己的院落时, 微微停了停,才走到那张用梅花玉精雕制成的石桌边稍坐了一会, 今天是云姨大喜之日, 是吉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夜间天朗星空, 月色爬上树梢看着极美, 若是此时能弄上一壶酒,坐在这海棠树下, 惬意的品上一品。不知是什么好滋味儿。

    徐长清想着便觉得心痒难耐, 虽说他重活过一回,但那时凄苦,即使看着相同的月亮,也不会觉得这月色有半分美意。

    随即起身,决定先沐浴, 然后再来这梅花桌前赏月,顺便跟紫紫要上一小壶蔷薇果酒尝尝,他记得带进小山的那几株野葡萄, 也抽了芽爬满了架子,也不知此时结果了没,若得了果子,到时再酿些葡萄果酒,就更美意了。

    那厨娘就住在院子一侧的偏屋里,此时也没睡,正在厨房收拾着明天早上需要做的材料,徐长清喜欢清淡一些的饭菜,其它倒也没什么要求,那厨娘便挑着拿手的给做。

    见徐长清要沐浴,便将锅里已热好的水舀入粗竹筒中,徐长清这才发现这里与之前的那个宅子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里的洗浴的地方更加的保暖,墙壁都是用着厚厚的暖玉镶嵌,地面也是,厨房烧火的时候,这玉墙便直接受热,暖玉的保暖性非常好,受热后,热度会久久不散,加上往池中灌入的的热水使得里面的温度更是高出很多,一进去便温暖如春,毫无冷意。

    徐长清心情大好,立即关好门,脱了衣衫,先试了试水温,冷水兑上热水已调得适宜,然后塞好竹筒,倾身入池。

    池子里的镶的是一种淡蓝色美玉,映得身体更是肤白如雪,徐长清习惯性的用着棉布巾包好一把粉色花苞扔入池水中。

    不一会儿,那淡雅的香气便充斥鼻间,徐长清此时坐在水中,闭目从空间取出银瓶,将一滴绿液仰头饮下,随即将银瓶用手指弹回小山,然后盘坐在浴池内练起了养灵术。

    在练养灵术时,徐长清全身血脉流通之处无一不盈满了精气,过程中他的感官对精气越发的敏锐,甚至已能分辨出灵气的颜色。

    屋内水池的玉壁表面散发的是一种浅蓝色的雾状灵气,而水面因为蔷薇花的浸泡,弥漫着淡粉色的灵气,这两种颜色的灵气因为徐长清的养灵术的关系,纷纷的向他靠拢,经由耳,鼻,皮肤慢慢渗了进去,与体内的流动的淡绿色精气混在一起。

    等徐长清将养灵术运行完一周天后,这才起身出了浴池,水温刚好冷了下来,用软布吸去了身上的水珠后,去隔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头发有些微湿,徐长清随手在头顶扯了个发髻,用一根碧绿细竹枝暂时固定。

    出了门口,虽然有些凉,却也全身舒爽,手里拿着一小壶刚才死乞白赖从紫紫手里讨要来的蔷薇酒,和厨娘留的一盘小点心,懒洋洋的向树下的石桌走去。

    这将军府内玉制品却是不少,上到大块假山奇石,下到些膳品用的玉筷碗碟,其中不乏有些上品好玉,所以徐长清也就没多做掩饰,随手将装着酒的百鹤玉酒壶一起拿了出来。

    果绿色的百鹤玉质地细腻,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柔和,反射出一层淡淡的荧光,虽不如翡翠那般俏丽讨喜,却也是光华内敛,艳丽大方。

    用百鹤玉盛酒,味道更为香醇,他现在做玉器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只能用意念在空间里切个大概模样,做得坛子不圆不说,有时底座也切不平,还要紫紫掂上东西才不至于歪倒。

    但做得多了,手艺自然就精湛不少,意念强了以后,用手也可以做,只要将灵气布满双手,免得割伤,然后把意念灌输到手中的工具里,就可以做些小件精致的东西,玉不琢不成器,看着坑坑巴巴的一块丑石,但敲掉外皮挖出里面的美玉,再做成精致的玉件,便精美无比,让人爱不释手。

    眼前这百鹤玉的酒壶就是他得意之作,几乎没有瑕疵,外形精美,如果再打磨的好一些,放在玉器铺,那就是一件镇铺之宝,平日闲时给紫紫做得一些小玩意,玉锁珠链什么的,紫紫都极为喜欢,放在玉盒里收着,时常拿出来戴着玩,徐长清想到此不无得意。

    于是随手拿出一只百鹤玉做的酒杯,倒上半杯,闻着酒中微甜的浓郁灵气,徐长清轻轻抿了一口。

    微微一品,滋味出奇的合胃口,果然是极品果酒,也难怪,酿造果酒的所用之物皆是世间罕有,若是不极品,那才奇怪了。

    这酒比那花茶要更让他倾心些,喝着既能让人心情放松,又能时刻补充体内精气,几乎立即便成了徐长清的最爱。

    喝了三怀后,两颊便有些晕红,眼睛发亮,他放下酒杯,身上泛热,起身慢悠悠的走向门口想吹吹风。

    今日是云姨大喜的日子,他应该是高兴的,替云姨高兴,女人有个好归宿才是最幸福的。

    可是,谁又知道在他表面故作镇定之下,心里那种极为伤感的心情。

    此时的秋风吹在脸上有些冰冷,徐长清面色清冷的倚在门边望着月色,不由的想,以后恐怕又是狐独一人……

    不知这样痴痴的呆了多久,才被一股血腥味给熏得清醒过来。

    他有些疑惑,抬目看了眼四周良久,才看到门外不远处,地上似乎趴着什么东西,徐长清迟疑了下,借着酒劲走了过去。

    看清后,不禁有些愕然,竟是一条半人多长的罕见的银色犬,身上有着多处被撕裂的伤口,之前的血腥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徐长清忍不住蹲下查看着,越看越觉得这犬极为眼熟,似乎以前看到过类似的,印象中好像也是一身罕有的银色皮毛,难道会是同一只吗?

    他不由的笑了笑,若真是同一只,倒是有些缘分,不过狼一般是不会来到人的居所,而且,他记得当时那只狼腹中有个拳头大的血洞,就算给了些绿液,恐怕也只是延长些时间罢了,这个时候,说不定早已经死了。

    这里若是躺了个人,徐长清或许只会旁观,不会贸然上前查看,但是犬的话,他却是不怕的,以前晚上在破庙与那流浪狗同吃同睡,早把它们当成伙伴一样。

    它们虽然是野物,但有时却比人要重情的多。

    它伤得太重,徐长清没有立即翻动它的身体,也不知道这只犬是否还活着。

    只是低下头,先轻轻的用手抚了抚它的头,掌心带了少许的灵气,只一会儿,那犬便动了动耳朵,睁开眼看了徐长清一眼,也不知是无力反抗,还是压根就不想反抗,只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任徐长清用灵力轻抚着,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徐长清越看它越觉得熟悉,终敌不过心中疑惑,忍不住往它身上查看,最后停手,微微试探着掀开它的前爪,见它毫无抵抗,不由心怜起来,这狼伤得太重,否则岂能容人这般窥探,随即手在腹部微微的按压摸索着,直到按在下腹部时,才终于摸到一块拳头大的硬硬的伤疤。

    徐长清不由的看了眼狼犬,心里有丝惊讶,原来还真得是同一只。

    怔了一下,便笑了,揉了揉他的头轻道:“咱们还真是有缘份。”两次见着,它都是身带重伤,怜惜的摸了摸它那尚算完好的爪子后,轻轻放到地上。

    他记得这只狼犬第一次见着时,伤得很重,被人一路拖着走,血流得太多了,居然能保住性命,实在是不容易,这得有多顽强的生命力啊。

    一般来说,逃跑以后的狼再被人抓住的可能性极低,它之所以再次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被人驯养了。

    也许有人见它品种罕见,所以想将它驯养成狗带出去炫耀也并不稀奇,只是把它打成这样,就实在是过份了些,不过,狼是最为宁死不屈的动物,要驯服它也确实不容易。

    徐长清脑中不断的猜想着,期间,已经运转起身上的养灵术,用着带着灵气的手,慢慢从它的头延着脊椎一直抚到了它的尾巴,手抚到尾巴时一开始有些僵硬,后来竟柔软起来,徐长清不仅有些疑惑。

    狼得尾巴永远是僵直着,绝不会像狗一样向人摇尾,难道这狼已经被驯服了?

    眼前这头银狼身量非寻常狼可比拟,身上的毛发银白滑亮,徐长清不住的思量着,要是真能被驯成狗的话,倒是可以养在身边,而且这身皮毛的手感,确实是极好的,不是寻常野狗可以相比。

    于是,手忍不住的在它身上抚来抚去,过足手瘾,也借用手掌之中的灵气慢慢滋养着它身上的伤口。

    那银狼眼睛一直似睁未睁的半阖着盯着他,看到他的手移到它尾巴上时先是身体一僵,后见他只是轻轻摇动了几下,便又放松了下来。

    徐长清时不时的抚几下他的头,以表达一下他的友善,然后手掌再慢慢的抚摸着它的身体,查看着伤势。

    那银狼一时看不着他,竟是微微动了动脖子侧过头目光追着他。

    也许是徐长清见这只狼混得着实太惨了些,也许是有些缘份在其中,也许是云姨大婚让他心情低落,总之此时,他确实是对这狼犬动了点恻隐之心。

    只是,他不知道这只狼被谁所驯养,若能真得驯成狗,不知是否能够用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