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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几乎是逃离切尼那所房子的, 她得马上赶回去,真不知道克莱尔怎么样了, 一整天被关在那幢房子里一定不好受。还有克莱尔的衣物,她不可能去敲洛兹夫人的门, 告诉她,她来拿克莱尔的衣服吧。这点克劳斯应该是慷慨的,克莱尔最受不了自己的衣服土里土气,好在新奥尔良的夜市异常热闹。不过在她进门的时候所有的担心都不复存在了。
“她这么喝不会发胖吗?”她看着桌子上一堆的空血袋提问,这一刻她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发过誓不再和克劳斯说一句话。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今晚上她会在飞机上失控了。”克劳斯到是蛮不在乎似的,他同样在吃他的晚餐。不过就用吸血鬼长老们最优雅的方式, 他们习惯用漂亮的水晶杯, 装腔作势地喝人血,如尝美味。
“好了,都出去吧。别防碍我做人类晚餐,可以吗?”一屋子的血腥味, 她都不相信自己还能吃得下饭。
“但愿切尼别迟到, 我们还有两小时准备的时间。”克劳斯拿着酒杯举了举。
“嗯。”丝黛拉头也不回地打开冰箱。可她知道自己吃不下任何食物,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只是从冰箱里随意拿了几个鸡蛋,整整一大袋食物都要被浪费掉,这还是以利亚为她准备的。就连想要一个鸡蛋,他也会非常有礼貌地询问,‘我可以要一个鸡蛋吗?’丝黛拉对着锅子里正滋滋作响的煎蛋异常无助地笑了笑。
“我们可以走了吗?”切尼已经来了。
丝黛拉低垂着眼睑,整个晚餐过程她都是这样的状态, 没有愤怒也没有什么事是值得高兴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她吃着得可怜的晚餐,只是因为没有胃口,不过把剩下的牛奶都喝了下去,早上的时候以利亚还为她热了牛奶,她还惊讶他居然会使用微波炉……
而现在,他却躺在眼前那个笨重的棺木里,克劳斯就站在那个棺木边上。他看着以利亚的目光充满着情感,神情远远比用匕首插进以利亚胸膛时要丰富得多。
“我会把你一起带回新奥尔良,我亲爱的哥哥。”他对着棺木中的以利亚自言自语,然后戏轻盖上了棺木的盖子,冲着边上被迷惑的工人挥了挥手,示意打包装走。
“我送你的戒指,”克劳斯抬起头看着她,完全是不容商量的语气,“最好也把它一起带上,我想会有用处的。”
当然,那枚古老的戒指一直都在,自从塞缪尔神父对她说明那是属于斯图亚特家族的戒指后,那枚戒指就未离开过她,一直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可现在,她突然认为那是一个累赘,她不想要它了。
“克劳斯。”她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生气,而且声音足够平静,“我需要向你声明一点,我不愿意,不愿意解开我身上的封印,不愿意甘心情愿接受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我不愿意!”
“为什么?”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眼角不易察觉地阴郁了那么一下而已。
“我不想成为工具。”这是她的实话。
“我想以利亚一定告诉过你,他想得到你的帮助,而我能明确这是他的目的之一。”克劳斯搬出了以利亚,他想做一举两得的事,更像是试挥,他歪着头询问,“如果是他的要求呢?”
“以利亚会尊重我的选择。”她不由自主地去看那个正在被装进木箱子的棺木,工人敲打着木箱子盖子的声音让她的情绪降到了最低。
“我说如果。”克劳斯并没有放弃他的问题。
丝黛拉摇了摇头,“以利亚告诉过我,斯图亚特家族的女孩原本就是为清除一切超自然生物而存在的。我无法想像自己被解封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想安娜塔西雅就不难看出有多疯狂。”她垂下了眼睑,再抬起的时候眼睛里居然已经带上了泪意,“克劳斯,或许,我会杀了你。”
顿时,克劳斯眼角的阴郁不见了,他为得温柔异常,带着凉意的手正在她脸颊上轻轻划着,“我能肯定,你不会。”他看起来对丝黛拉的回答满意极了。
克劳斯的轻抚让丝黛拉的脸颊红了起来,而且痒痒的,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她想要继续讨价还价,可克劳斯却好像对这个话题突然失去了兴趣似的钻进了车里。
“我可真没有想到你会为我和克劳斯直接反目。”
以利亚又走进了丝黛拉的梦里。在上飞机时丝黛拉就把切尼扔给了克劳斯,自己和克莱尔坐在一起,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女孩当然要和女孩在一起,没得选。
“那不叫反目。”想起可能会发生的不可控情况,丝黛拉吐了吐舌头,可态度却异常明确,“丝黛拉.斯图亚特可不是好欺侮的。”
“之后可能不太能闯进你的梦里了,克劳斯的催眠术会直接把我赶走。”以利亚让丝黛拉的手放在他的臂弯里一边往前走,虽然完全没有任何触感,可这是丝黛拉要求的,丝黛拉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有趣而且传统的散步方式,更适合以利亚给她带来的感觉。谁让她是个历史系的学生呢,对于一切古老的、陈旧的东西都一概保持着热衷的心态。太可惜了,现在以利亚充其量也只是个鬼魂,否则她会用更多的时间去询问他一些真实的历史问题。
“这是我同意和他一起到新奥尔良任他摆布的其中一个条件,他不能对我催眠,这是不允许的!”
想到这些,丝黛拉一阵得意,以利亚应该看看克劳斯完全没有反驳理由的表情。任谁也不行,这是吸血鬼长老应有的风度!
她依然跟着以利亚的脚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你喜欢夕阳?我们在哪?”丝黛拉问。以利亚应该挺喜欢夕阳的,上一次他走进她梦里也是夕阳西下的场景,那次是在河边,现在是在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见远处古老的房子……
“这是我的记忆,丝黛拉。我还记得,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以利亚停顿下来看着远处昏黄的太阳,回忆着,“那是种烧灼的感觉,就像全身着了火,就像全身的细胞都要蒸发了。”
她又想到了以利亚给她看的记忆,他被安娜塔西雅灼烧,那种皮开肉烂的感觉就真实的展现在丝黛拉面前,她无法知道那会有多痛楚,但是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丝黛拉同样看着那枚太阳,阳光一点都不刺眼,带着浑浊的光圈。突然,她哭出来,就像情绪突然失了控似的。
“你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如果他没有那么多错误的决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她完全是在控诉。
“他只是不想让家人死亡。”以利亚轻轻拍了拍丝黛拉的手,将手帕递过去。
“每个人都会死亡。”丝黛拉重重地吸着鼻子。
“所以,我遇见了你。”
“于是,注定了我要杀了你?”
以利亚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笑了起来,“我会让自己努力活着,丝黛拉。虽然,我活得够久了。但还不至于想要束手就范,还记得吗?这就是做为吸血鬼的命运。”
是啊,她还记得,以利亚说过这句话,他不会束手就范。
“不!”想到以后的这种可能性,丝黛拉摇了摇头,她不再哭泣了,虽然眼角还带着些湿意,“别提醒我该怎么直面自己的命运,我更愿意就这样,此时此刻。”
“那么,这又将是我的另一段回忆。”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周围很安静,有不知道从哪里转来的小鸟的叫声,还有风。这是以利亚的记忆,记忆中的静逸。丝黛拉忍不住要去看以利亚的神情,如果远远看过来,会是一副多么动人的画面。
以利亚当然发现了她在看他,他同样转过头来看着她,用那种可以溺毙任何人的目光。
丝黛拉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眼神转到远处,“你为我欺骗了克劳斯,那么我会假设你会尊重我的意愿。”
“当然。”
“那么说来我得到了一个承诺?”她又孩子气地笑了,“一个鬼魂的承诺算不算有效呢?”
“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它是有效的。”以利亚也在笑,不过就连笑也保持着优雅,“不过如果我无法醒转过来,那请原谅,我就无法兑现了。”
“哦!你在暗示我。”
“没有,我很好。”
他死了,可他会告诉她他很好。最近,丝黛拉发现自己的心一定是坏了,那里总是无法控制的酸涩,就像她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就如同现在。
丝黛拉摇了摇头,她用力地笑,向前跑了几步,“来抓我,以利亚。”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以利亚,看,那里有个秋千。”她回过头去,以利亚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丝黛拉突然发现自己从未看过他真正笑的样子,即使他的眼神永远带着笑意的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温和的,只是他现在是真的在笑,很高兴的样子。
“这也是你的记忆吗?”丝黛拉坐在那个秋千上,这个秋千被绑在一棵大树上,看上去很古老了。以利亚在身后轻轻地推着她,那种感觉真好。“再高一点!”她开心地大叫。
风就在她耳边,就像随时要飞起来,还有她发出的咯咯的笑声,“这里真好。”她感叹道。
以利亚没有回答,只是一下下地轻轻推着她。
“以利亚?”她回头去看,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滞在那里,“克劳斯!”没错,站在她身后的不是以利亚,是克劳斯。
“丝黛拉?丝黛拉?”
很明显,耳边是克莱尔的声音,丝黛拉猛得睁开眼睛坐起来,克莱尔正看着她,她们的门是关着的,她说了什么吗?她伸手抹了抹脸上湿润的地方,她在哭?
她应该去看看克劳斯在做什么,可能说些什么呢?没什么可说的,难道要对他不打自招吗?或者直接问他是不是对她使用了催眠术,他会告诉她,是的。然后再做什么?从飞机上直接跳下去?丝黛拉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
直到飞机降落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任何话题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克莱尔盯着窗户外发呆,而丝黛拉也没有了任何睡意,她很生气,克劳斯的保证一文不值,他保证过不再对她催眠的!
“我要去卫生间。”飞机一落地,丝黛拉就想找理由离开,切尼要去提行李,她才不想呆在一边和克劳斯有什么交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克莱尔马上说。
吸血鬼需要上厕所吗?上厕所也要一起去?丝黛拉转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克劳斯,他就像没发现什么似的正和切尼说着什么。监视!他一定是迷惑了克莱尔,让她监视她!丝黛拉感觉自己的心情立即差到了极点。
转过弯进入女卫生间,边上的烘干机突然莫明其妙就响了起来。克莱尔瞬间变得焦躁不安而且她正吡着嘴,就连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不过她马上被弹了出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克莱尔!”丝黛拉想要跑去看看克莱尔的情况,只是立即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是撒姆尔!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背后注视着她们……
“丝黛拉人呢?”看克莱尔一个人向他们走来,切尼问。
“我不知道,她不见了。”克莱尔抚着自己的头,情况变得诡异,她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
克莱尔的话让克劳斯的瞳孔迅速地收拢,他看着她,这个新生儿并没有说谎,很显然,她只是被人清除了记忆。克劳斯快速地看了一眼周围——显然,有什么事正等着他,没有人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