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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阴气之盛,唯有死气之中,在极为严重的情况下,活人才会长出尸斑。
“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弄清楚白玉县发生了什么事!”
陈修远面色焦急,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我忽然间明白,他真实的年龄可能并不老,只是白发赶在他年老之前长出罢了。
“荣成,白玉县周围有五个县和一个市,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三百公里,如果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十天,周边的县市就会遭受灭顶之灾。那可是一百多万群众,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刘剑锋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道。
“如果那所谓的罗刹真的是听了你们话前来找我,但我也没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她。”我担忧地问道。
“这两天准备的时候,多看看法术精要,里面有很多术法可以一试,我相信以你的天赋,短时间内学会这些术法也不是太大问题。说到底,如今的道门再也不是当年的道门,那样高手如云,如今多是贪婪狗蝇之辈,还未出发就要钱要人,结果本事不济,一去不返。,才是误了大事。”
我再度拿出烟递给刘剑锋,随即利用赤阳掌轻轻用力,一股小火从我二指之间冒出。
“好家伙,你这叫滥用。”刘剑锋笑道。
“还有一件事,拜托你们。”
“但说无妨。”
刘剑锋的眼前,腾起一圈圈白雾,活像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刘公子。
“我现在正在调查兰城的很多案子,发现和很多诡异阴损的事件背后都有太平基金的影子。”
“这个我明白,(老板)上级已经跟他们老板谈过,他们保证往后一定不会再出现此事。”
“哦,你们政府说话这么有用?我不相信在全世界拥有那么雄厚资源和实力的跨国企业会听你老板的话,你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满是怀疑地看着刘剑锋,打趣般问道。
刘剑锋深吸一口,看着我,微微一笑。
“你要相信,太平基金再厉害,也顶不过政府的飞机大炮,不过那是后话,如果不是那里上百万百姓,这事如果发生在沙漠里,你就能见到现代武装力量的厉害了。古时候一具僵尸,十里八乡都望风而逃,如今只需一发加龙炮,黑僵一下,必然灰烬都不会剩下。”
我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你说的有道理,有时间看来我也得学学如何使枪。”
“你这次最好带上那边那两个女孩。”
刘剑锋看着不远处正在休息的小雅和羊欢,一脸诚恳地对我说道。
“哦,这是为何?”我问道。
“那个叫做小雅的女孩,她有着非同常人的卜算天份,有她在,虽然不可能事事预料,但总会会让你省心省心,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帮到你。至于羊欢嘛,她命格硬,且多与佛道有缘,多得庇佑,不是早逝的命格,你尽管放心。”
“我明白,但我还是担心意外。”我静静说道。
“意外,如果非要这么说,我们这个世界包括我们自己,有谁不是意外而产生的。荣成,兰城的风险在聚集,那一天越来越近,你不能一直替她
们挡风挡雨,总有一天她们要独自面对强大的而可怕的敌人,到时候怎么办。”
刘剑锋一席话,深深地刺中我内心。确实,我不能替她们二人挡风挡雨一辈子,毕竟我已经112岁高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爷会收回我多余是寿命。如今的风险处处汇集,兰城的暗面暗流涌动,也许百年前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还会再来,那时候我需要帮手,而不是累赘。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好好准备,一会会有车来接你。”
刘剑锋再度点燃一根烟,满眼惆怅地抽起来。他看了看时间,同陈修远低语几句,随即匆匆上车,一众警卫队迅速归位,上车离去。忽然之间,刘剑锋打开车窗,冲我大喊道:“那本书最后一部分,千万别学!”
刘剑锋话未说完,官车车队便急速离去。这是一群游走在黑暗中的人,也是一群伟大而可爱的人,他们对于国家和人民的爱,并不逊色于那些英雄人物半分。只是遗憾的是,他们永远被定格在暗面,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这群默默牺牲的人,着实伟大,也很匆忙。
“我们要去白玉县是么?”
羊欢走上,带着嬉皮的表情对我说道。我本想说不是,但抬头间脑海中满是刘剑锋的话语,心中忽然一紧。
“是。”
“欧耶,终于有机会出去玩了。”羊欢几乎跳跃地飞起。
“玩?这可不是玩,这可能会送命!”我情绪激动,对着羊欢大声说道。
“我希望你明白,我这样的岁数,早就过了玩的时候,每一次都要经受极大的风险,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情绪激动,是希望羊欢明白,这份职业究竟有多危险。如果她因此而恨我,那便最好,她一气之下回到学校从此做个按部就班的好学生,这是好上加好。起码这样她就不需要面对这世上最危险的事物,那些站在光明对立面的黑暗生灵,那些滋生于世人心中难以根除的恶念。这是比警察抓捕杀人犯更危险百倍的工作,因为如果出现意外,不仅身死,还会魂散,做鬼都没有机会。
“唯有如此,我才更要跟你在一起。一起最好,做鬼吧,也许做鬼你就不能再拒绝我。”
忽然之间,羊欢一改刚才嬉皮的模样,她低着头,带着轻微的哭泣声对我说道。
那一刻,我内心一股暖流涌出。人生而一世,能被人爱,是何等幸福。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感觉时间凝固,我想说些什么来冲淡一下气氛,但感觉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或者说,没有任何语言适用于此刻,越说话,越尴尬。被人爱是什么感觉?是温暖的感觉,是上岸的感觉,是马拉松到达终于可以倒地的感觉。
简而言之:依靠。而唯有这两个字,才让人类这个词有了新的意义。
但我不能成为羊欢的男友,我更不可能过上常人的生活,昨晚那红衣女人历历在目,如果我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家人的话,将会引来她更为疯狂的报复。出家之人,是悲是喜,是苦是乐,都要一力承担,这就是命。
“羊欢,从今以后,你叫我师傅吧。”我沉沉地说道。
“不,怎么叫是
我的事,你管不着。”羊欢话音刚落,便径自离去。
小雅一脸羞怯,站在我面前如同僵住一般。
“我现在明白什么叫相爱相杀了。”小雅说罢快速抛开,她几步追上羊欢,二人如同好姐妹一般朝山顶小屋走去。
抬头看着此时碧蓝的天空,偶尔几多闪着银亮色的白云飘过。微风吹过,秋日的野菊花香夹在风中扑面而来。我转过身,走在二人身后,一同朝山顶小屋走去。
既然明确接受了任务,自然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来到山顶小屋,准备好本次圆形所需要的所有道具,包括符篆、法器、金针、枪支、火药、手电、指南针等设备。忽然间身后一阵响声响起,我回过头,看着密室内刀架上那柄长剑,正发出“斯”的声音,正如同它当年在清平道的火炉中饱受锤炼一般。
这是一把大约120公分的长剑,名叫春雨。凡清平道弟子,十二岁时都会由师傅为之铸造一柄长剑,铸剑之时需以自己的血滋养,每日辰时和午时各垂怜一个时辰,九九八十一日后长剑铸成,随即放于三清神像前供奉三年。等到土地十五岁之时,再行清平道的礼节,取下长剑,赠与徒弟。
当年铸剑之时,恰逢春日,连夜阴雨,次日阳光普照,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我为此剑取名“春雨”,意为春日之雨,泽润万物。师傅听见“春雨”二字后,大叫三声“好!好!好!”,仰天出门而去。那一日,师傅的笑声传遍山野,久久不能散去。
我走上前去,拿起春雨,忽然拔剑而出,依旧锋利务必,它轻薄的剑身震动空气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仿佛自己多年不曾疼爱的孩子忽然见了父母一般暗自哭泣。这剑身中有我血,也有我的意识和灵性。
“老伙计,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锋利。”我对着雪白的剑身说道。
忽然门外响起两声嘹亮的喇叭声,一辆特制军用吉普停在门前,它看上去高大帅气。浑身的墨绿色配合超大的轮毂,给人一种现代化机械的生硬力量感。我走出门去,发现吉普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司机和一个年轻人。
“你好,我是奉命来接你们的,我是司机老刘,这是你们的新伙伴——杨子墨。”
司机老刘坐在座位上,他粗狂的胡子和发型告诉我这定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某些方面拥有特殊本领的人。
“你好,我叫杨子墨,请多关照。”杨子墨伸出手跟我简单握手。
忽然间远处另一辆吉普飞驰而来,以极快的速度停在门口,卷起阵阵烟尘。李兵身穿一套装备,从吉普车上调下。
“经过上级允许,特允许兰城特警第一大队李兵参加任务。”
李兵看着我们,一个标准军礼,难掩军人风采。此刻,羊欢和小雅和收拾妥当,她们一人背一个小包,简洁轻便,唯有我带着一个狭长的木盒,盒中便是我曾经的佩剑——春雨。
“上面有命令,这次行动归你指挥。”
老刘一脸不屑却不得不执行,他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随即双手握住方向盘。随即一脚大力油门,汽车从山坡上飞身冲出,行驶在兰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