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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回到山顶小屋,收拾了一些用得上的工具,然后骑上摩托朝兰城医学院驶去。
兰城医学院是兰城最好的医学院,这里培养出全国知名的医生,发表出一篇篇震惊世界的科研成果,如果能在兰城医学院求学,真可谓人生幸事。我是真的很羡慕羊欢,还能活在如此坦荡无忧的年纪。羊欢和许晴是临床医学一年级学生,他们的教学楼在学校最下方,而住宿楼则在学校的半山腰位置。
我将摩托车停在学校停车场某处,扔掉头盔,迎面走来两个时尚靓丽的学生,他们看着我,指指点点,仿佛说些什么。我假装没听到,长期以来我已经练就这样的本领——即可以自动过滤我不想听的话。如果你们非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们,那两个女生是正在嘲笑我的邋遢。
我穿着一双已经残破的胶鞋,破旧的衬衫贴在身上,头发乱蓬蓬的一片,就连脸上胡子也没刮干净。幸好是在白天行走在校园,如果实在晚上,恐怕会被当成不法分子抓起来。
羊欢的宿舍背后是一片年代已久的石头累成的墙壁,听闻这里的教授说这还是的70年代红卫兵强迫被批斗的学生和老师修建而成。整个墙壁大概有15米高,且均用坚硬的花岗岩紧密拼接而成,工艺精湛,质地良好。即便再有个三五十年,也是毫无问题。然而我却看着面前的这一堵白色的墙陷入沉思。
因为隔着我的眼我分明看到,这些白色墙壁之间,夹杂着一缕缕哀怨的气息。这些在岩石间的黑色怨气不断穿行,不断游走,就如同绿叶中细胞之间相互支撑彼此一般。好在这是人气较多的学校,男生们时尚来到女生楼下等待自己女友,因此总有一股股源源不断的阳热将怨气压制。此处只要一天仍是学校,那便一天能得以安宁。
正当我来到女生宿舍附近,众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时候。羊欢忽然出现,她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不但如此,她反而是要与众人作对一般,上来就挽住我的胳膊。
“你要干嘛?”我厉声问道。
“世人都说你邋遢,但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她挽着我径直离去。
“当然,我说的是精神。”羊欢补充道。
羊欢带着我朝女生宿舍走去,宿管阿姨想要素质,但羊欢一个眼神只得悻悻离去,把脸转在一旁不闻不问。确实,羊欢的家世确实是她在学校横行的理由,尤其当一个人年少的时候能有如此背景。如果不横着走路,那简直对不起自己。羊欢在前,我在后,走廊里黑色弥漫,我分明看到墙壁一样的黑色怨气在走廊和过道中滋生和盘旋。
此刻,在我前方不远处,许晴站在走廊中间,周围宿舍门窗紧闭。她背对我,枯瘦的身影让人心疼,这还是个花季的学生,怎能忍受如此邪恶的侵袭和诅咒。我看着不远处的许晴,只见她一动不动,偶尔身体抖动一下。
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双目无神。
“糟了,她意志快崩塌了!”
我大吼道。同时我快速上前,双手扶住许晴,她仍是面无表情,眼色空洞。羊欢扶住许晴,使劲摇她。
“许晴,许晴,你醒醒!”
羊欢激烈摇晃,许晴终于缓过一丝神来。
“我,我在哪里?”
许晴微微张开眼睛,虚弱地问道。我拿出一个瓷器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许晴。
“吃了它。”
“这是什么”?许晴问道。
“这是天山雪莲熬制的药丸,具阳刚之气,可抵阴邪。”我郑重说道。
“那给我两颗成吗?”
羊欢摊开手,问我索要药丸。
“不行,这很珍贵。”我拒绝得直接而干脆。
“不行就不行,小气。”
羊欢把头扭向一边,似在生气。这样也好,如果因为此事她能讨厌我,那就更好了!我虽然很想,但是我最终仍然选择独自一人,这样便不会有牵挂,也不会有弱点,更不会有拖累。
“木偶在哪里?”
许晴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书桌上。我顺着许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通体红色,长发垂腰的圆脸娃娃立在书桌上,她被捏造得栩栩如生,尤其是脸上那两块红晕,简直与真人无异。
物似人,必有妖异。
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我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盘旋在我周围。如果我不是道家出身又有着百年修为,恐怕此刻的我也如同许晴一般,神情恍惚,意志崩解。我有着极阳之躯,在邪气很重的房间犹如红色的火炭在阴湿的环境中一般。虽说是水火不容,但是在大多数时候,我有足够的阳热来保持邪佞不敢近身。
“你们下楼去等我!”我冲着二人吼道。
羊欢扶着许晴,快速离去。
我站起身来,与木偶娃娃隔空对视。
时间过了许久,空气逐渐压抑。这是精神力的对决,这也是战斗前的试探。我明白,我必须尽快找出这人性木偶的破解之术,不然许晴恐怕难逃一劫。
我缓缓站起,朝着人性木偶走去。我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势势大力沉,有一种力量萦绕在我身体四周,想要吞噬我。但又无奈迫于我阳热之体,又无可奈何。我内心一惊,想不到这人性木偶竟然有如此力量,如果我不及时赶到,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你是自己离去,还是要我送你回东洋。”
沉默许久,我开口说话。这场面看起来极为怪异,一个男人对着一个木偶娃娃很认真地讲话,如同谈判一般。这场面想来让人惊悚,让人不敢想象。
沉默良久之后,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息,房间内灯光闪烁,一道黑色的暗影从走廊出现,缓慢地朝我的方向走动。每走一步,灯光便熄灭一分,与前段时间在太平间的遭遇一模一样。
“哼!你
难道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我忽然震怒,夹着新仇旧恨,那就一次解决吧。我气势一沉,二指结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我体内喷发,将周围的气息一扫而空,空气短暂恢复清明。
那道黑影仍旧向我走来,她步履缓慢,极为骇人。
我站在原地,怒目而视。
还是那句话:我纵横一生,从无败绩。
她站在我不远处,背对着我。我明白她的意图,她想引我过去,随后伺机攻击我的上三路和天门部分。但可惜的是,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我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我们进入一种僵持般的拉锯状态。
我单手结印,一记铁叉指已在我右手指间形成。关于这铁叉指的威力,我想不必多说,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鬼怪,是绝对无法承受我全力一击的。
我准备攻击之际,空气中传来一阵歌声。
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不是日语,也不是英文或者汉语。那听起来似乎是起源于日本九州的一种当地人的语言,语言本身以s-c为主要发音,因此说话较轻,唱起歌来极为温柔。但令人讽刺的是,九州却是日本自古以来民风最为彪悍也最为残暴的地方,当年南京大屠杀正是拜日本九州兵团所赐。
麻烦了!这是诅咒术!
这种来自异国的诅咒术,我并不了解,更不知晓其破解之法。我空有一身阳热,却什么也无法做,我呆在原地,提高警惕。手中的铁叉指气势愈发浑厚,有隐隐出击之势。
这并非我擅长的领域,我也有恐惧,我的恐惧也源于眼前的未知。
我能看到邪佞,却看不见五行,我能看见鬼怪,却看不到六道。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切不可慌张,因为一旦慌张或逃窜的话,及意味着战斗结束。
歌声仍在继续,似乎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一个善良的女子,被身为武士的丈夫杀死,丈夫请来巫师,将她的血肉和灵魂放在炉火之中,和泥土和铁水一起陶铸,最终以人肉、泥土、铁等元素铸造了这一个美轮美奂的人偶。丈夫将人偶献给大名,从此后大名家中夜夜歌声,夜夜有人身死。不出半月,人们发现大名吊死在自己家中。而那个栩栩如生的娃娃也不知去处。她怨恨丈夫,怨恨大名,怨恨全世界,她要杀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人。
这里说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我在内。只是眼前的这道黑影却也奈何我不得,这阳刚之气让它不能靠近,它隔着数米的距离,静静地与我对视。随即缓慢消失,再无痕迹。我抬眼望去,过道的灯光碎了一地,再看向书桌上的娃娃,依旧栩栩如生,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幻一般。
我不再犹豫,一手抓起娃娃仍在自己口袋里,朝楼下跑去。无论如何我得线毁掉这个人偶,这是它的根本,只要人偶一会,那夜半歌声,总要消停一阵。
我冲出宿舍楼,一路朝山顶小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