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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的面无表情,在众人看来是带着生气的,表现出来的行为也更加明显,直接的躲过古月所在的地方,一个个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
还有些心思比较细腻的人,专门过来说抱歉。
“没事。”古月没有揪着不放,本就是不重要的人,那些都无关紧要。
经过此次的事情,确实是不少人学到了经验,很多话听到耳朵里面不会是一味的相信,都会结合实际,好不会搞成之前那样,学校开除李诗冉,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作用,很多顽固派玩耍的人,也渐渐重视起来学习成绩,不敢随便明目张胆做和规定相反的事情。
古月很满意,这次行动所获得的利益。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保持愉悦的心情,每周过去找胡睿思过周末,平时忙着补习班的事情,生活很是充足。一直到某一天,班级里面的一个学生忽然出来,打破了平静的场面。
学生的问题说起来也没有多严重,不过是一次考试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开始要死要活的,一到下课时间就找不到人,家长以为来到了补习班,古月是知道他的课程表,一般在考试当天及第二天是不会安排课程的。
最开始,谁也没在意这个问题,后来家长快要晚上九点的样子过来接人,才发现双方产生了误会。
袁田这段时间刚好忙着家里的事情,请假回去,能当家作主的只有古月。
“请冷静下,先去找和孩子平时关系好的同学打听下是不是出去玩,如果不是,再想想可能去的地方。”古月知道这里面其实和补习班并没有多少的关系,不过是跟着担心而已。
好在家长都是比较理智的人,按照古月说出来的话,挨着把关系好的孩子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无非是不知道,或者是一放学就分开了,“这怎么办啊?”哪怕是着急,说出来的语气也没有多少的区别。
尤其是,古月看着当爸爸的人,仍旧坐在那原来的位置上面,动都没有动一下,觉得有些不懂当家长的人,自己看着都受不了,他倒是好。
还是古月这边有办法,联系了之前孩子的补课老师,俩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关系也很好,给出了不少的好建议。
既然是插手了,古月也没有打算置身事外,“我问了三四个地方,咱们分开找,一旦发现了孩子,就立马打电话来补习班这边。”
古月算是运气比较差的人,跑了两个地方,任何发现都没有,尤其还是夏天,晚上也是热乎乎的,满头都是汗水,实在没办法,跑回去了补习班,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孩子坐在沙发上,家长在他一左一右的位置。
“找到孩子就好。”古月说的是真心话,只要是没有出意外,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是看得开,关键是家长和她的想法完全不同,那是直接对着脑袋点来点去的,“你说说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考了这点分,是不是不想上学了?”该有的关心一点没有,还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
看的古月都觉得难受,不自觉的走进了几步。
“一次的考试并没有什么,哪怕是真的成绩不好,也没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生并不只有一条路。”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孩子的身上,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担心。”当爸爸的一句话,差点让古月给哽住。
且不说成绩真的差到哪里去,可以说还在全校前五十的样子,就是这只要求成绩的行为,也不是很能说的过去,明眼人都能发现,孩子的眼神都是无力的,这样子下去,早晚会被逼疯了不可。
“就算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也是这种想法。”古月觉得此时最重要的,是把孩子从绝望的深渊拉出来,所以说的是谈谈此次考试的事情,把孩子带到了办公室。
“我想问问你,觉得我们补习班存在什么问题吗?”不是直截了当的说,而是接着别的放面,让孩子慢慢的投入进来,才会说真心话。
孩子的心情不怎么好,可是也是个很乖巧的人,自然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一遍,不外乎是很好,不存在什么不好的地方,补课的方式也很有用,前几次的成绩都是很好。
“我看着你,就想到了从前的我,以前每次考试我都着急的不行,害怕自己比不上别人,害怕家里人失望。”其实这并不是古月,而是她虚构出来的一个人,为了让孩子能得到认同感,“结果我发现,我越紧张,我的成绩越不好,很多以前都排在我后面的人,都超过了我,当时的我,简直是觉得一切都要完了。”
她的故事,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慢慢的视线集中了过来,带着浓浓的好奇感。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考入现在的学校的?”古月温和的笑笑,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编出来的故事说道最后,“我那会儿想了很多,恨不得能立刻去死,可是呢,刚刚到了临死的关头,忽然想到我的爸爸,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那会儿的他只有一个希望,希望我能好好的,我觉得,这么点小挫折我都受不了,就直接去见他,他该多失望呢,多后悔没有好好陪着我。那一刻,我似乎都听到了他劝阻我的声音。”亲情,始终是最大的杀气,“其实不只是这么一点,还有我的不甘心,凭什么学习不好就要被人笑话,凭什么要用考试决定我的人生。”这样子的话,往往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后来,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我拿出来我的全部精神学习,考到了这所学校,凭借自己的能力,跟同学一起创办了补习班,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是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就只有古月一个人在讲话,孩子不过是一直听着。
古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孩子,希望他能开口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我……”刚说了一声,孩子好像要哭了一样,“我家里人不在乎我,他们关心的永远都是成绩,除了成绩,再也没有别的。”上幼儿园开始就和别人比较,不管胜过了没有,都不能停止学习,慢慢的开始厌恶起来。
古月感受到了共鸣,心里跟着酸酸的,好像是看到了孤独的儿童一个人看书,没有任何的玩耍方式。而她能做的,是认真聆听。
“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最开始就表现的不好,是不是就不会被要求那么多,是不是会快乐起来。”每天被学习压着,真的是很累。“这次不过是我找了一个契机,我发现我坚持不了多久,我宁愿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
若不是绝望到了极点,这样子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古月鼓励的拍拍孩子的肩膀,“要不要试试跟家里人说说心里话,或者完全按照你的心意来做事情,不想当个好孩子不要紧,不想一味的要求成绩也不要紧,只要自己过的开心就好。”本来生活就很短暂,为什么要在这些小事情上面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孩子摇摇头,“没用用。”
“试试看。”古月保持着刚才那个笑容,是真心的希望能踏出去这一步,“就算是最后没有成功也没关系,你完全能做自己,不用逼着去成为谁的榜样,不用时时刻刻和别人比较。”
孩子似乎得到了鼓励,鼓起了一丝丝的勇气。
“我陪你一起过去,好吗?”
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孩子的面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立马拉住,然后站起来。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是心里不那么难受就是了。
办公室外面,家长正平稳的坐在那边,俩人的眼镜都盯着门,看到了孩子,反而移开了视线。
其中,爸爸开始发话,“既然好好谈过了一次,就应该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以后好好努力,争取成为班级里面的第一名。还有啊,不要再跑来跑去的让我跟你妈找不到人,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这话说的,很不中听,古月最开始是皱着眉头的,后来渐渐的舒展开来,似乎刚才他说话是故意的,用心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于家长的关心,确实也是,都是亲生的孩子,哪里能当作无关紧要的人,一点关怀都没有。
拍拍孩子的后背,让他鼓起来勇气去说话。
“爸,妈,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累。”明明是很小的年纪,里面确透露出来很多的沧桑感,“我不想再一直和别人比较,我也不想被强迫学习,有人认为学习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在我身上,就像是枷锁一样,随着年纪增长渐渐变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真的害怕,有一天鼓起来勇气……”而不是,今天一样被找到。
当家长的,沉默的看着孩子,一言不发。
古月作为中间人,还是适时候的补充一句,“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其实不应该存在比较。”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点罢了,更多的还在于他们之间的相处,“希望我的话不会让你们生气,很多时候,你们对待孩子很严肃,不像是对待心爱的人,反而是敌人一样,除了要求就只有要求,没有任何的夸张不说,连孩子的安危也不看在眼里。”
这话虽然说的有点过分,但是也是真实的写照。在所有人的眼里面,就是那样的感觉。
妈妈最先忍不住,颤抖着自己的嘴唇,“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说。”之前看着孩子拼命的学习,还以为他是乐意的,渐渐的改变了以前的态度,自己的孩子可以比过任何的人,因为他的懂事,收回去很多的关心放在了工作上面,因为他的懂事,渐渐的忘记,其实那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孩子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很多的心酸和无奈,人真的是贪婪的生物,一次得到了,渐渐想要的更多,“我想要你们因为我自豪,但是我发现,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
“傻孩子。”当儿子的,那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里能不心痛,此时忽然体会到,原来孩子不是贪玩,而是觉得受不了,才选择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以后,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好,妈妈永远都是你这边的。”
很多时候,都是没有试过,单纯的认为不可以,可是做过一次之后会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这会儿,剩下没有发言的就是爸爸,当爸爸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之前那样,“男孩子,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一说话,就是嫌弃的感觉,“受不了就不要受,做你想做的,大男人的,这点骨气都没有。”话不好听,心意表达的够了。
孩子破涕为笑,然后用袖子擦擦眼泪水,“我不哭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应该很久之前尝试的。回头看看古月,“老师,谢谢你。”感恩有这么个好人,能用亲身的经历告诉他,轻生的不可选择性。
“不用。”古月很高兴,能拯救一位纯真的孩子。
连带着家长也一起弯腰,表示真心的谢意,回去的时候,三个人走在一起,影子相互交叉。
古月似乎还听到了妈妈说的话,“刚才你们老师对你说了什么?”
“这是我们的秘密。”孩子很高兴的回答一声。
古月回去办公室的时候,有感而发,类似的故事不应该是只有这么一个,还有很多人在逼迫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拿出来稿纸,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故事,大概的改下情节,定稿,投到一家青少年文学的杂质上面,希望,可以顺利的过稿。
回去学校的时候,也很是兴奋,在街上给大家买了点零食,打算好好的庆祝一下。
一进门,就看到了袁田高兴的拿出来一张纸,上面零零点点的写着字,就是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