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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边北安煌被朝臣们簇拥着已到跟前,本就不宽敞的湖心亭一时间变得拥挤起来。
?北安煌在几人面上一扫,眼瞳深深望了一眼醉倚在栏上不停说着胡话的北逸宇,随后看向了兰觅云,沉沉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太子怎么这般不识大体,在此喝的烂醉如泥?”
兰觅云赶紧上前陪笑:“许是太过高兴一时有些贪杯。”说完,瞥过脸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说道:“还不赶快扶太子回寝殿。”
就这么一小会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拖到狭小拱桥一端的妍妃被几人挡了个严严实实,连妙芷也被几只看不清的手推到了人群后面。
北安煌面色一沉,“既然没什么大事儿,都去那边吧!乌泱泱堵在这里成何体统!”
他说着,显然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臣妾知道了!”兰觅云躬身说道,左手却是背到身后不易察觉的挥了挥。
眼看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妍妃就要被悄无声息的拖下去了,被挤的有些踉跄的妙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两手用力拨开挡在身前的人,豁的就冲了出去。
“让一让,让一让”。
一直低垂着头哭泣的潘渺浅用眼角的余光漂了眼那冲上前的身影,不易察觉的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一闪而过。
看来,今日的戏不用自己太出头呢。话说回来,就算这审妙芷不是小叔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挺喜欢的呢,呵呵!
等到妙芷跌跌撞撞挤出去才发现已经到了北安煌面前,担心又被兰觅云阻拦,她立马躬身禀报道:“皇上恕罪,此事并没有皇后娘娘说的那么简单,所以臣女恳请皇上明察,莫要冤枉了妍妃娘娘。”
“妍妃?”北安煌惊愕,他环顾四周,确实没找着潘缈浅的身影。
“她人在哪呢?”他不禁出声问道,显然这审妙芷知道什么?
妙芷不敢耽搁,顺势一指,人群便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漏出了面色惊恐不安却又被人捂着嘴的潘缈浅。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嗯?”北安煌的脸冷冷的,黑眸中有着怒色,扫回身边的兰觅云身上。
“皇上,您要明察啊,这妍妃霍乱宫闱,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咱们的远儿身上,您看她那一身暴露的舞衣都没换,分明是有意为之,臣妾只是想,只是想在宴会结束后再告诉您,到时候再让您拿主意啊!”她涂着火红丹寇的手指一指,将颠倒黑白进行到底。
“不是的,皇上,不是的,臣妾是冤枉的!”潘缈浅哪能让兰觅云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身上泼脏水。即使这次勾引是她有意为之,可是如若那太子不是贪恋美色,必定是不会上钩的。
她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浮现出更加凄惨委屈的神色,一个闪身甩开挟制着她的两名宫女,顺势就扑到了北安煌脚下,纤细的十指紧紧攀住了他明黄的裤管。
“皇上,臣妾本想到后殿换件衣服再过来,可谁知进了后殿却是一个宫人都没有,正迷惑不已的时候,哪知太子殿下就那么悄无声息出现,醉醺醺的就要上前轻薄臣妾,臣妾本以为他喝醉了走错地方,可是躲了几次都躲不过,这才无奈奔了出来,可臣妾是女子,怎能跑过有武功在身的太子,最后便在这里被他抓住,痴缠拉扯了一番。后来被皇后娘娘跟众位姐妹瞧见,原本以为会救臣妾于水火,可是皇后娘娘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是臣妾勾引太子殿下。臣妾冤枉啊,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潘缈浅脸色苍白,一边哭泣一边抽抽噎噎将刚才的事情一字不落倒了出来,当然,其中不免有些不为人知的桥段被她省略了,但那些鲜为人知的她也更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众人听闻,一片哗然,多数人脸上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男人们更是见不得这娇滴滴的柔媚女子哭的这般凄惨无比,心中的天平在潘缈浅的一通说辞下几乎全都倾向了她这边。
“你胡说,分明是你这个贱人勾引太子。”兰觅云怒目相向,潘缈浅刚才一番快言快语无疑将她的冷静全推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全远儿,她这个皇后顶多是被禁足几个月,名号有皇室组训保驾护航,任谁都不能摘去的,可远儿就不一样了,这太子的头衔可是说废就废的。
潘缈浅可没兰觅云那般没脑子,跟她打嘴仗她也没那闲工夫。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舍得给兰觅云一星半点,水眸闪烁,颤抖的身体全都伏在了北安煌腿上。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北安煌爆喝,大声斥责起来。
“你,佳和公主,你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揉了揉被吵得酸痛发胀的额角,倒是问起了快被众人遗忘了的妙芷。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妙芷身上。她早已在刚才英勇挺身时候就耗尽了电量,此时突然成了焦点,被这么多人围观,小腿肚都止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头顶都冒着丝丝冷汗。
妙芷悔的肠子都青了,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她自然明白这是后宫中不管为什么却总有原因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现在可倒好,她这么头脑一发热,愣是将自己至于了最尴尬的境地。
“额,”对于北安煌这么冷不丁发问,她有些措不及防,眼神飘忽闪躲的时候,竟是对上了元鸿轩那一双安定沉稳的眸子。
他站在人群中,只一个坚毅的眼神,就让妙芷摇摆颤抖的心有了坚实的依靠。她冷静下来,方才混沌不堪的脑袋有了一丝清明。
“臣女不知,”她顿了顿,显然听见了一阵抽气声,“可是,臣女只能将刚刚看到的如数禀报圣上,臣女相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一面将刚才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一面时不时给北安煌戴高帽,一番话下来,任谁都不能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处。
总算将她这一时逞强出头的烂摊子推了出去,可一转头,还是瞧见了兰觅云那毒蛇一样幽幽的目光,唉,真是咎由自取,不管怎么样都惹上了皇后这个麻烦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