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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带着牧原三人,向湖城中央走去,越往湖城深处走,道路越是宽阔,路两旁的风景渐渐由土房子变成了砖石垒砌的高大院墙。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多了一些身穿丝绸的年轻少爷,身后跟着一些跟班,不时有些纨绔公子对着牧原几人吹口哨。
“前面就是湖城最好的酒楼,是湖城孙家名下的产业。”钱三向着几人说道。
钱三刚入酒楼,小二就热情地招呼过来,钱三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酒楼中各种饭菜的香味飘散,仔细观察,楼中坐着许多穿着粗袖宽袍的大富之人。
湖城出产玉石,玉石的产业多被孙家等一些家族掌控,湖城虽穷,但孙家却是富的流油,所有的财产不少于南晋景阳城内的大姓家族,孙家之中还供奉着两名搬血九重的强者,对这两名强者,孙家是有求必应,正是因为有两名强者坐镇,孙家在湖城之中更加的肆无忌惮。
一路走来,曲泽心有欢喜,她已经找到了好几处阴地,甚至其中有一块极阴之地。
“可是找到了好货色?”牧原望着曲泽脸庞说道。
“要是公子同意,我可以分公子一半。”曲泽眼睛弯成了一个月亮,她在路上已经听过了钱三关于孙家的描述,孙家虽然有两名搬血九重之人,但曲泽对牧原很是相信,牧原出手,弹指间,两名搬血九重之人必定灰飞烟灭。
曲泽可不自认为能同时对付两个搬血九重之人。
快到了午时,酒楼中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闲聊也多了起来。
“妈的,孙家做生意真不够意思,每次他们都赚的是大头,我们只赚个他们的零头。”一个身材颇为强壮的中年人喝干了手中的一碗酒,左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
坐在对面那人向着强壮的中年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如今孙家做大,身后又有着景阳叶家作为靠山,前段时间,听闻牧家有人逃到了湖城,被这孙家抓住,送给了叶家,叶家很是喜悦。”
牧原脸色一变,右手捧着一壶酒,在那颇为强壮的中年人身边坐了下来,“我父亲也觉得这孙家做生意太过分,我喝父亲千里迢迢来到湖城,却被孙家拒之门外,真想找人砸了孙家的招牌。”牧原将中年人碗中的酒倒满,脸上尽是沮丧之色。
中年人和他的好友对视一眼,向着牧原说道:“不知道你父亲做的是什么生意?”
牧原从怀中取出一块好玉放在桌上,楚灵送他的储物袋中多的是这样的东西,玉简可以保存神识。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简单地看了一眼,这玉从色泽和透明度来说
已经算是上品,将玉放在手掌之中,仔细抹捏,温润之感十分强烈。
“这乃是玉中上上品,我们愿意出五百两买这块玉。”中年人眼中露出绿油油的光芒,这块玉他志在必得。
牧原话题一转,“先前我听二人说,那孙家抓了景阳牧家的人?”
中年人好友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孙家早就承认,好像是叫牧天天的一个女人,孙家家主之子孙白银与孙风眼见此女长相出众,便想将之带回府中,谁知此女身手了得,十几个大汉被她打翻在地,也正是因为身手了得,才暴露了身份,被孙家两名强者打成重伤,送往景阳城叶家,孙家之人狐假虎威,为了抱紧景阳叶家这颗大树 ,孙家早将此事传遍了全城。”
牧原脸上依旧平静,但心中早就是浪潮汹涌,“多谢两位,这块玉就送给两位了。”
中年人连忙摘下怀中的钱袋,往牧原身前一送,“小兄弟,我张诚信可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
牧原点了点头,接过钱袋,回到了自己的饭桌上。
张诚信好友温伯素来心思缜密,看着手中的那块玉,越是看越是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看过这种玉。
正在此时,酒楼三楼传来一声响亮的喝斥声,“你这老不死的,再不还钱,就将你的孙女拿来抵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何时对人如此客气过。”
咔嚓。
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一个老人从三楼楼梯上滚了下来,额头想必是碰到了哪里,有一个血痕,鲜血从中滚滚而出。
三楼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一行人随后走出。
为首的是一名脸色苍白,眼袋浮肿的年轻人,此人眼神无神阴鸷,身材消瘦,一看就知道整天沉湎于酒色之事。
温伯让张诚信收起玉,起身走到牧原那桌,对着牧原说道:“这就是孙家公子孙白银,孙风之弟。”说完,他快速走回自己饭桌。
钱三向来古道热肠,一拍桌子,对着孙白银怒道:“哪有你这样对付一个老人家。”
孙白银像看猴一样看着钱三,“管你屁事。”他眼睛一亮,看到了曲泽,“将此女献给本公子,我就饶了你们。”一般大人物来到湖城必先会通知孙家,孙家最近没有接到通知,孙白银自然将牧原他们当成了小人物。
牧原微笑着站了起来,曲泽看见那微笑,顿时毛骨悚然,她从未见过牧原如此诡异地笑。
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啊,孙白银心中揣摩道,他以为眼前之人微笑,势必是要讨好自己。
牧原来到孙白银面
前,右手一把抓住了孙白银的脖子,将孙白银提了起来,狠狠地掐着孙白银的脖子,因为呼吸不畅,孙白银的脸色瞬间呈现青紫之色。
“大胆,敢对我家公子动手。”孙白银的仆从一拥而上,曲泽见势,瞬间将几人打趴在地,然后一拍储物袋,一块红色幡布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迫不及待地将几人的魂魄收入红色幡布之中。
牧原依旧温和而笑,因为呼吸不畅,孙白银面色狰狞,死死地掰着牧原的胳膊,但牧原的胳膊如两条铁钳般纹丝不动,这笑容在孙白银看来是那么可怕。
眼见孙白银翻起了白眼,牧原将孙白银向栏杆外一扔,将其重重地摔在一楼的砖石地板上。
这一扔,牧原很是恰到好处,让孙白银全身骨骼尽碎,却让他死不了。
牧原从二楼跳下,落到一楼,站在孙白银身旁。
酒楼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明眼人见局势不对,早就跑出了酒楼外。
酒楼的大掌柜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片打手,不敢先动手,看着躺在地上的孙白银,大掌柜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走。”牧原说道,身后跟着曲泽,止俊友,钱三,走出酒楼。
待牧原走后。
大掌柜一下瘫坐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他的下身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大掌柜,大掌柜,此事该怎么处理?” 大掌柜身旁有人呼唤道。
“将公子送往医馆,再将此事告诉老爷。”大掌柜说道。
“掌柜的,为什么刚才不让我们动手啊?”掌柜旁边的一个汉子说道。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大掌柜穿的袍子是深色的,没有人看到他下身的尴尬,他当然不可能说,他当时被那人一个眼神吓得大脑里一片空白,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洪荒莽兽盯上。他甚至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若是他多说一个字,可能性命都保不住,他在身边人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无论怎么样,他这个掌柜的是当不成了,“还是尽早离开湖城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钱三跟在众人后面,脑海里一片混乱,眼前的少年和少女不是从马匪手中逃脱出来吗?为何先前能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武力。
“公子,你为何不将那孙白银杀了?”曲泽实在是没想通牧原为何废了那人却没有杀了他。
牧原嘴角微翘,再加上本身俊秀少年模样,给人一种耳目清新的感觉,他看着曲泽清秀的面容,话语如春风一般掠过曲泽的耳旁,“你不是一直想着炼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