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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简爱国做活回来,见大哥正喘着粗气坐在地头,他奇怪的看一眼,还是先把自行车和工具放到家里才走过去询问。
简立军是光着膀子跑出来的,从玉米地里钻出来的时候上身到处是一道道红印子,配着他黑泥样的皮肤看起来格外难看,他头上的汗珠正啪啪往下滴,回答他的问话之前先咒骂一句:“猪跑到玉米地里了,也没个人帮我找。”
简爱国脸带急色:“那猪找回来没?”老大家猪圈里的猪得值一万多,要是跑丢了那得白干多少天?
但简立军还在埋怨:“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猪都撵回来了。”这意思好像就是简爱国故意拖延时间不回来帮他似的。
简爱国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他刚才关心不过是怕亲兄弟丢了饭碗,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还饿着肚子呢,回家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又闲聊几句,简爱国打道回府,简立军坐在田埂上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阴沉。
彭巧林已经准备好午饭,简子佩和奥利尔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啃玉米,简爱国刚才那点郁闷早就消失不见,笑眯眯的问简子佩想吃什么好吃的,下午回来可以给她带回来。
简子佩摇头:“爷爷干活好累的,我不要吃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差点让简爱国红了眼睛,活了大半辈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剩下这唯一的指望懂事又孝顺,他也不算白操心。
“佩佩乖,等开学让你奶奶给你买个新书包。”
“好。”简子佩甜甜笑着,大有彩衣娱亲之势。
相比之下,安静吃饭的奥利尔就有些呆,不过简爱国夫妇知道他在人贩子手里受到惊吓,不强迫他说太多话。
吃到一半,简爱国忍不住问起老大家的猪是怎么跑出去的。
彭巧林没放在心上:“猪圈门没关好呗,还能有谁故意将她家门打开不成?”
她没注意到,她对面的两只小鬼笑的特贼。原本有些不情愿的奥利尔觉出简子佩的高兴情绪后也稍稍开心了些,总算没有白瞎他这双手。
“嗯,我回来时大哥还在地头上坐着,这些猪都圈在猪圈里养膘,这一下子得跑掉十几斤肉吧?”简爱国说的淡淡的,没有任何幸灾乐祸之意,彭巧林也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简子佩满头黑线,为毛对别的生物来说只是跑跑就能减掉身上的肥肉,而有些人死活都减不掉身上的二两肉。
“对了,仁刚上学的事你跟冬青说过没?”再过几天就是九月一开学日,他们既然把简仁刚带回来就要负责他的教育问题,而他刚好和小学校长的父亲有点交情,插班进去一个学生不是难事,为难的就是该让‘简仁刚’读几年级。
“仁刚,你以前上过学没?”彭巧林尝试问出他以前的事来。
但事实让她很失望,奥利尔只点头表示上过学,并不开口说话。其实不是他不爱和两老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正确与否,简子佩能够容忍他的错误,但简爱国夫妻肯定要起疑的。
“奶奶,让他跟我一起上学就好。”相互也有个照应,简子佩摸着下巴坏笑,还没等她得意完,额头就被彭巧林点了一下。
彭巧林的神情既责怪又宠溺:“上了三年纪就不能任性了,你都十岁了才上三年级更得好好学习,不能让人看笑话,知道不?”
简子佩笑容一僵,她忘记原主学习不好,小学二年级硬是留了一级才跟上别人的进度,不是她脑子笨,就是不爱学习。不过,她不怀好意的看一眼身旁的歪果仁,貌似以后的日子有他垫底,那她就能好好见识一下这世界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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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简子佩被叫去午睡,就睡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凉快又舒服,还是她专有的小竹床,奥利尔的待遇就不大好了,他不想睡在屋里就只能睡用床单绑在两树中间的秋千上,躺在上面歪着头就能看清简子佩的睡颜,她长而翘的眼睫毛在微风中颤啊颤,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简子佩睡了大半个钟头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看奥利尔也迷茫的看向四周。
细细听吵到他们的声音,都是挑着对方的父母和祖宗十八代来骂的,简子佩非常能理解被骂父母祖宗后,年轻女人暴跳如雷的心情,但这不代表她会支持她这个人,这也是把她卖走的关键人物呢!
“sei,谁,在吵架吗?”奥利尔还是很有眼色的,给简子佩一个出去看看的理由,她眼中的兴味根本掩饰不了。
简子佩挑眉:“出去看看呗。”
简爱国家的宅子与二侄子简宏伟的宅子挨着,不过简宏伟的院子更靠后一些,简爱国家院墙外正是通向简宏伟家一条宽敞的胡同,战争发祥地也在这条胡同。
他俩过去的时候胡同口已经围了数十口观战、哦不劝架的邻居,于水英正与她的二儿媳陈彩霞进行女子单人打骂,打的动作无非是你撕我的头发,我拧你的大腿、胸口,中间伴随着无数辱骂对方祖宗十八代生.殖.器词语若干。饶是奥利尔已经接受中华五千年文明,一时间仍然不能理解婆媳俩说话的意思,只能暗暗记下来回去琢磨。
简子佩看向场中年轻女人的眼神轻蔑又恼恨,这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好吃懒做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好身材和漂亮脸蛋,可惜心如蛇蝎,她和她丈夫为了得到简爱国的土地赔偿款就出主意卖掉他唯一的孙女,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让简爱国夫妻悲痛欲绝、郁郁而终,虽然她不能让她血债血偿,但让她家无宁日还是可以做到的。
邻居们也不是单纯看婆媳大战的戏码,还是有真心帮忙的拉住陈彩霞,但她的拉架导致陈彩霞对婆婆的攻击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在嘴上使劲,骂婆婆亏待他们一家子。
而那头被老爹教训的简宏伟也拧着脖子不认错:“不就是没给你们撵猪吗?至于这么骂我们两个?你们骂我可以,但是陈彩霞不是你们生的不是你们养的,你们不能骂她!”
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有些羡慕,自个男人向着她那是多好的事,为了她连父母都可以反驳,一时间在这些女人眼里简宏伟还是个不错的男人的,但这些羡慕止于某日深夜简宏伟夫妻的混合赛还有陈彩霞第二天顶在脸上的黑眼圈。
但现在他这么说无疑让简立军夫妻更恼怒,白养他二十多年到头来护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猪跑了,你还呆在屋里不出来,我要你干啥?”于水英最气的就是这一点,凭啥她累死累活去找猪,这女人就能呆在屋里吹风扇,穿的美丽又洋气。
陈彩霞毫不示弱:“你不叫我我咋知道猪跑了,再说又不是我们家的猪。”老太婆让儿子媳妇帮忙,不给钱就算,连块肉不让吃!
两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她们的角色是婆媳,两人对骂半个小时都没出现重复的脏话,简立军面子挂不住,将两人呵斥到一旁,找茬的事也算不了了之。
他们刚熄火,简立军的大儿子简宏华开着车回来了,因为车上的特殊气味,围观众人很快散开,简子佩和奥利尔也分外不舍的回家。
“陈,坏?”奥利尔已经猜出来老大家的人和简子佩不对盘,而他也能从她的言行中猜出她最不喜的人是谁。
简子佩点头,对奥利尔她没什么好瞒的:“以后帮我。”有些不方便她出手的事,就交给奥利尔去做,就像让猪出去溜溜食的事就可以经常出现,还可以帮简立军夫妻减减肥。
半下午时,简子佩坐在小板凳上对着一个名叫暑假作业的东西伤神,虽然这些据说是小朋友都会的东西但她一点都不认识肿么破?问奥利尔?奥利尔会说话,让他写字还存在一定难度。
所以她这是要自己逼死自己的节奏?就连听到隔壁简宏华说买来的猪亏掉一百多斤也没笑的心情。
“哥——”简子佩破天荒笑眯眯的看向奥利尔,从未得到这样对待的奥利尔吓的朝身后看了看,还以为她叫的是别人。
“你帮我做吧?”奶奶说去地理看看,把他们两个锁在家里,刚好给她作弊的时间,而且她习惯写的字是簪花小楷,但是那样的字体出现在即将上小学三年级学生的作业本上肯定会很奇怪的,所以刚学写汉字的奥利尔就成为上上之选,她刚好跟着学一学怎么写出难看的汉字。
奥利尔为难极了,他会说话但还不能将话和字对上号来,而变成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他更不明白上面的意思,只能一脸呆萌的问:“锄禾是什么?”
简子佩张张嘴,想给他背出来《锄禾》来着,但想到她背出来他也不会写,只能动用修为找出附近昨晚暑假作业的同学,借出来ta的暑假作业观摩一番,好在做好暑假作业的人不在少数,奥利尔费力的抄着她用灵力复制过来的答案,等彭巧林从地里回来再把作业放到她手上,让她慢悠悠的写。
彭巧林见她乖巧,给一块钱零钱让他们买雪糕去。捏着一块钱往五十米外小卖部走的简子佩深深忧虑起来,听说上学以后年级越高题目越难,这应该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