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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阵雨,夜空中月亮早就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寒身后灌木丛中竟然多出来一个黑影,约有成年人大小。
初时因为角度光线原因,周暮和刘老六谁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黑黢黢的花木草影。只是那团黑影几乎是要贴在张寒背上,随着大小姐的动作而不断晃动,直到张寒转身回头。
“刘老六,走右翼包抄。”周暮骤然发力单脚跺地而起,恨不得那叫跟跺穿这块土地,好巧不巧正好咯在一块凸起尖石上。那一瞬间周暮脸色登时绿下来,剧烈痛感顺着小腿蔓延全身,只瞧他整个人一哆嗦、下一秒豁然出现在张寒身侧,伸手搂住女人纤细柔软地腰肢,右臂肌肉高高贲起,硬生生将张寒横着抱起来,足尖轻轻一点倏然退了回来。
“刘老六,快拦住它……”
半晌不见刘老六动静,周暮哑然。回身看却发现此刻刘老六已是手脚并用跑出了十多米,偏偏右脚踩空哎哟一声栽倒在地,身体打着转儿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要死要活的叫唤着。
周暮笑得直打跌,心道这该死地老神棍也有今天,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门骗人。
“喂、周暮,手感是不是挺不错?”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以前没事天天自摸、其实勉勉强强能打六十及格分吧。”
“臭流氓、死周暮,你还要抱我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
“你以为我想抱着你嘛,这么重也不知道少吃点,刚才差点就把我害了。”
“死流氓、臭周暮,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只有不成熟地小学生才会找家长,貌似就在不久之前还有某人自称长大了哦。”
“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
两人拌嘴那叫一个欢,忽然面前松针林倏然炸开,根本来不及反应,竟是那团黑影瞬间冲出来。叫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道,生生将那些半空炸散的松针尽数撞开,就像在漫天遮眼烟云中用身体清扫出一片空地来。直到这一刻周暮才看清这黑影,竟然是不久前来送信地民兵队长阿威。
阿威瞪着牛一样的眼睛,却只看见眼白而照不到黑色瞳孔。整个面庞极度扭曲,五官更是硬生生挤到一起,那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阿威嘴角微微咧开一道细缝,渗出丝丝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似乎正在嚼着什么东西,血淋淋的一截。
周暮走近细看,整个头皮都炸起来,阿维嘴里竟然含着一根人指,骨头皮肉被他咀嚼
的稀烂。此时阿威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不断抽动着鼻翼轻轻嗅着什么,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笑声极为阴厉刺耳,像是夜间坟地里老鸦凄鸣。
“他…阿维表情怎么和前边野庙中那尊无名神像一样的呀。”
周暮无语,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寻常人早就尿了裤子,她居然还有心思想这张脸的事情,由此观之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其思维模式果然迥异常人,要搁在平常周暮早就骂开了。
“快跑!”
阿威突然咧嘴笑开,正嚼得嘎嘣脆(难道是鸡肉味?)的指骨噗一声吐出来,怎么看都像少儿痴呆病患者。只是面前这位病情稍显严重,最低层次也属于重症病房监护地那种。
不愧是民兵队长,一身蛮力远比其余壮汉大得多。周暮一时不察竟让阿维猛虎扑食摁倒在地,他下意识地双手护胸准备张嘴喊不要。却瞅见阿威一把掰开自己的手掌,用劲捏着他的手指往嘴里送,两排牙齿极有节奏感地哒哒作响,仔细一听还有点像《义勇军进行曲》。直到周暮发现这家伙左手五指居然少了一根,看伤口痕迹明显是新伤,不由吓得哇哇大叫。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还有这嗜好,周暮打赌他上辈子是馋鸡爪馋死的。
“喂喂,我这手刚抠过鼻子的。不是我骗你,是这味道实在不行,要不您换另一位吧?”
“既然都这么个时候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十九年来都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我上厕所从来不洗手的。”
“不要吧,我连这等隐私都跟你讲了,你好歹表示下呀,怎么还有胆子下嘴啃呀?”
“九叔…救命呀!”
这时候九叔早就走出十里外,要是突然出现在这里才是真见了鬼,不过就当下这种情况来说、其实见不见鬼已经没区别了。周暮憋足一股气跟阿威较劲,只是两人的姿势略显不雅观。两条腿完全盘在对方腰间,身子前倾几乎将阿威整个脑袋裹进去,看上去就像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搂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呢。
要不是灵识聚身术已经用过一遍,自己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周暮用手肘死死顶住阿威的颈部,在反向作用力与摩擦力的作用下,即使力道惊人惊人的阿威竟也奈何周暮不得。
“喂喂,对面趴在地上装死地那位,想活命就快点过来帮忙呀。”
刘老六闻言一咕噜爬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周暮一眼:“小子不学无术能懂什么?老夫这是战略性转移,大局为重能不能明白?”
“
看着你这副厚颜无耻的脸面,我终于找到让自己在这个世上继续存活的理由了。”
“什么理由?”
“连你这等贱人都活得好好地,像我这种生来就是为祖国四化建设做贡献的劳动人民没有理由不活下去呀。”
“貌似你现在很轻松的样子哈,还有工夫跟我放嘴炮。”
“你再不来我可就真的翘辫子了,这家伙力气简直就是大得离谱,还特别爱啃人手指。”
张寒这会儿都快急得哭出来,好不容易扶起刘老六,抬头正看见阿威掰过周暮的中指往嘴里塞,再往前凑个十厘米就能咬中了,不由摇晃着刘老六的手臂:“刘老先生快些想办法呀,再晚上几秒钟周暮那家伙就真的玩完了。”
“别摇…别摇我,我脑袋有些晕。”刘老六想了一下,突然一拍额头大叫一声:“有了!”
“你有啦?”张寒大喜过望,疾声问道。
“你才有了呢,我一个男的怎么有?”刘老六喷了张寒一脸,很不高兴。
“女娃子刚才不是说阿威的面相和之前遇见过的一尊神祇塑像很是相似么,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刘老六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圆眼睛,只差没有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了。
“对了,之前你是在哪里遇见那座野庙的?”
“就在这条小路不远的拐角点,那里修了一间小庙,至于供着哪路野仙就不清楚了。”
“喂喂,你们不要走呀。难道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吗,你们好狠的心呀!”
刘老六走到野庙一看,瞧见半人高的小庙中摆放着五尊面目狰狞扭曲的塑像,亦是五官堆积成一团,似蛇非蛇、似鼠非鼠、似狐非狐的模样。刘老六只看了一眼,不由惊叫出声。
“五通神!”
“也叫五郎神、五猖神。是横行乡野、喜欢淫-人妻女妖怪、孤魂的通称,并不专指那一类鬼神。通常塑像五尊以供奉血食,号称五通,民间多所崇祀,另说有财神的能力。于江南乡野一带多为村野愚夫愚妇祭祀供奉。”
刘老六越说越气,举起手中拐杖将这间野庙砸个稀烂。
与此同时,一百米开外和阿威僵持不下的周暮陡然一轻,竟是阿威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几人好不容易叫醒阿威,第一句话便将三人吓得不轻:“我看见张家老太爷了,就在那地方。”
顺着阿威指的方向望过去,周暮不禁眼皮一跳,正是九叔离开的那条山间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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