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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
兄弟俩劫后重逢别提有多高兴了。赵轩由于重伤刚愈还不能跑,只能张开怀抱等着牛小胖扑来。
“哇。”牛小胖跑过来后一头扑在赵轩怀里,大声抽泣起来,“你总算回来了,可把俺担心死了。”
“好啦!别哭了!我这不还好好的么!”赵轩抚着牛小胖的头说道。
“对了,你是咋回来的?”
“是几位长老救了我。”
两人同时往长老们的方向看去,此时他们正闭目休养。
天空已经微微发亮了,弟子那边已经有人醒来,许是被外面的的动静惊扰到了吧!两名弟子靠在帐篷边往这边瞄来,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对这两个疑似断臂山的人,他们实在有些恶心了。
赵轩和牛小胖勾肩搭背往帐篷那边走去,几天不见,这哥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经过一顶小帐篷的时候,陆紫菱刚好从里面爬出来。山野里睡觉毕竟不像在空伦山那么安心,需要时时防范,顾虑很多,所以醒得比较早。
“早上好。”陆梓菱投来一抹柔媚的笑。
一见到陆梓菱牛小胖脸就红了,他脑袋里嗡嗡直响,心口也跳得厉害,一时有些找不着北了。呆了好半晌才说了句“你好。”
“嗯!”她眼珠子溜溜直转扫过牛小胖又回到赵轩脸上,有点诧异,心想他不是掉山谷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早上好。”陆梓菱对着赵轩问了一声好。
“啊!你跟我说话?”赵轩长大嘴巴,脸上不知不觉现出两朵红云,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话,“你,你早上好啊!”
“咯咯咯”
陆紫菱掩着嘴巴笑着,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见面前两个人呆呆站着,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放下手一脸正经地说:“不是跟你说话,难不成我还跟鬼说话么!”说着说着她又掩嘴咯咯笑个不停。
“你,我。。。。。。。”赵轩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砰砰狂跳,一沫潮红从他的双颊延伸到耳朵根部,豆大的汗珠贴住皮肤就是掉不下来。
牛小胖感觉自己搭在赵轩肩膀上的手在发抖,往下一看,此时赵轩的双脚抖得更厉害。
“那个,陆师妹,俺们就先离开了啊!”
为避免尴尬,牛小胖急忙把赵轩拉开,只有陆梓菱清脆的笑声还在身后回荡。
“轩哥,你不是这么逊吧!平时听你吹牛说忽悠村里的小姑娘怎么怎么滴,俺还靠你指点江山呢!这会儿咋蔫了?
赵轩脸上的红潮已退了些许,但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他两眼直直望着前方一声不吭,牛小胖问他话也没反应。
“喂!喂!”牛小胖伸出肥大的手掌打在他脸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轩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见赵轩还是没反应,牛小胖下了狠劲一巴掌甩过去,把他打倒摔在地上。
“哎哟!”赵轩抚着被打红的脸站起来用力推了推牛小胖,“你干什么啊?疼死我了。”他放开手,脸上现出五道巴掌甩过的红手印。
“俺不是故意的。”牛小胖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他妈出手也太重了吧!”赵轩抚着发烫的脸颊忿忿说道,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大笑起来。
牛小胖这下彻底搞不懂了,难道他得了神经病,而且是间歇性的?
“兄弟,你去了山谷一趟回来咋变成这副样子了涅?临行前俺爹让俺多看着你点,这下子可怎么跟他交代呀?”牛小胖哭丧着脸说着。
“胖子,她,她竟然朝我笑呢!还问我早上好。”赵轩抓着牛小胖的肩膀使劲摇晃,一边哈哈大笑。
赵轩时好时坏的,牛小胖暂时不想打击他,但心里狂滴汗,“拜托!那是对俺笑的行不!”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很亮了;早晨的空气很清醒,闻了令人精神抖擞。弟子们纷纷从帐篷里爬出,有的还打着哈欠;几位长老也醒过来了,抖抖长袍又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时候山林才真正的热闹起来。鸟叫声,虫鸣声,瀑布声,溪水声,还有弟子们磕磕碰碰和交头接耳的声音,为这宁静的山林奏响一曲动听的和谐之曲。
“生火做饭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精神振奋起来。这边跑去拾柴的,那边准备生火的,忙得不亦乐乎!
长老
们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其中有一两位还耍起了五禽戏。
神算子独身一人走到山崖边,负手而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山风吹过,衣袂飘飘,薄雾在他身边萦绕,远远望去有出尘之意。
他俯身往下看了看,又抬起头往前方望去。天际云卷云舒,远方群山如黛,四野一片清明空旷。
“这几天连遇暴雨,难得今日有如此天气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神算子倏地回过头,看到弟子那边人头攒动,隐隐还有细微的嗷叫之声。
神算子眉目轻挑,忽然双目圆睁,快速往那边飞跃而去。
“哈哈,这下子大家有口福了。”
弟子们把一棵大树围了个水泄不通,中间架了一堆柴火,火苗正从下往上蹿起,偶尔发出一声噼啪的爆裂声。柴堆上放了一个铝锅,由四根绳子系着吊在中间,锅里的水正沸腾着,冒起一颗颗小水泡。
“把它煮着吃。”
“不好,还是烤着吃吧!”
众人七嘴八舌论论起来。
“嘿嘿,找到了。”
一名弟子翻开自己的包裹在里面找了半天,拿出一把尖刀,泛着金属光泽的刀锋晃得人眼睛发疼。
众人让开一条小路,那名弟子拿着尖刀一步步往前方大树方向走去。
“住手。”
后边响起一声严厉的呵斥,所有弟子回头看去。
一道人影由远而近,正快速往这边飞来。待得他身形近了,大家才看清楚是神算子。他飞到众人身前刹住脚,推开弟子们往前走去。
“啊!”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面前的树干上挂着一只小狼,一把尖刀插在它脖子上,鲜血一滴滴往下淌。
“嗷呜,嗷呜。”
小狼低低叫着,似还没断气,身子被倒挂在树上已经奄奄一息,褐色的眼睛微微张开看着众人,投射出两道仇恨的光芒。
“嗷呜。”
它用尽力气叫出最后一声,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掉落。
小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