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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如同是一柄尖锐的利器,瞬间戳中了子苏的致命点,她浑身一抖,脸色白的更是吓人。「^追^书^帮^首~发」
她知道错的那个人是自己,她也没有资格难过,可是难受窒息委屈的感觉还是汹涌而来,她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是失了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聂昱谦的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他的弟弟,他从小到大都疼爱有加的弟弟,他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横插了一脚,朋友妻尚且都是不可欺,更何况是立言喜欢的女人……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那种感觉,一旦落入了自己的心尖上,就仿佛是扎了根,一天一天茁壮成长,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无法拔除。
他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身侧的双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他是在隐忍。
“立言,跟大哥过来谈一谈。”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声线控制地极度平稳,“去书房。”
聂立言却是冷笑一声,“为什么要去书房谈?大哥,现在就我们三个人而言,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其中一个人知道的么?你连我的女人都上了……”
“立言!”
聂立言被嫉妒愤怒冲昏了头脑,话说的时候已经是口不折言,他脸部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在抽搐,每一个字更是尖锐,聂昱谦不由分说打断了他的话,陡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肘,“跟我走。”
聂立言不由分说反手就甩开了他,握紧拳头就朝着聂昱谦的脸上招呼过去一拳,“我不走!”
聂昱谦眼睁睁看着那飞过来的拳头,其实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他却还是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头。嘴角顷刻间就开裂,有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他的口腔里,他伸出拇指擦了擦嘴角,高大挺拔的身子如同是杉树,笔挺地站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言不发。
子苏却是被聂立言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脚步一动,似乎是想要上前去,可是还没有迈开步子,她就已经停了下来,因为聂立言打了一拳,紧接着又嗤笑一声开口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尊重的大哥,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走?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开诚布公地说的?既然你想和我谈,子苏你也想和我谈,好,我正好也有话想要对你们说!”
他转身,走向房间里面的那张沙发上,坐下,又开口,“你们谁先说?”
子苏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虽然她一心想要和聂立言断绝关系,可是自己毕竟还穿着一件他未婚妻的外套,她现在又和聂昱谦这样纠缠不清,还被聂立言当场撞见,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出轨的淫.荡女人,所有的解释不过都是徒劳。
聂立言会愤怒,那是最最正常的,做错事情的是她。
却车次没。她抿了抿唇,好半天才惴惴不安地开口,却只是叫了一声,“立言……”
“立言,这件事情我不想解释,应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对不起你,欠了你很多。所以你想要怎么样弥补都可以,只要大哥可以做到,我都会为你做。”聂昱谦截断了子苏的话,自顾自地开口,他的语气格外真诚,也许是面对着他所亏欠的弟弟,这个一贯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竟然也会矮人一截,虽不至于低声下气,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
子苏隐隐约约像是能够感觉到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头顶水晶灯的光折射下来,打在他的身上,他嘴角微微有些红肿,却是丝毫不影响那俊朗硬挺的侧脸。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当初他让自己搬进来住,目的就只有一个,让他在聂立言的心中永远保持着一个好大哥的形象,而坏人却要让自己做。
可是现在,他其实明明可以一把推得干干净净的,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出尔反尔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比这个更无耻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加注在自己的身上。那么他还是那个好大哥,可是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他要说弥补?
为什么……她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弥补?”
聂立言笑了一声,灼灼的眸光却一直都停留在子苏的身上,“大哥不用跟我说什么弥补,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子苏而已。”
聂昱谦沉默了片刻,这才说:“你跟我上书房,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我觉得没有必要。”聂立言是打定了注意不肯走,他脸上的表情是子苏从未见过的,仿佛是散漫,可是那散漫之中分明嵌入了几分狠戾,尤其是阴阳怪气的言语,给她的感觉比起刚开始自己接触聂昱谦的时候,更加的}人,她听到他说:“其实你也不需要和我说什么别的,我会和子苏结婚,一定会和子苏结婚!我已经通知了子苏的家人,也和爸妈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去凌家,把婚期给定下来,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当着爸妈的面承认,那是因为我不想刺激爸妈,你知道妈妈身体不好,我不想那么不孝,她刚刚好起来的时候,又刺激得她重新躺下去。总之这个孩子,不会出生。子苏,你会打掉的,对不对?”
他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的子苏的脸上,那语气,完全是信誓旦旦的,仿佛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
子苏如同是当头被人泼了一桶冷水,浑身都是刺骨地疼着。
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一直都要这个孩子,她也已经和他说过,她要离开,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走的远远的。为什么立言到了现在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她动了动唇,长久的沉默让她的嗓音有些暗哑,却还是开口,只是不由自主说的话却是和聂昱谦如出一辙,“立言,你别这样,我们两人谈一谈好不好?”
闻言,聂立言哈一声干笑,他动了动自己的右腿,深邃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扭曲的狠戾,冷冷地说:“你们倒是很配合,都想要和我单独谈一谈?好,既然你们都不想当面说什么,那么就由我来说。”
他蓦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你们知道我们这五年是怎么过的么?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挨过来的?如果没有子苏,如果没有这么一个念想,我根本就活不下来!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什么现在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要求和我谈一谈?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谈一谈?子苏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是子苏不行,我爱她,你不是都知道的么?”
谁都不肯放弃她
子苏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聂立言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沾了盐,此刻肆无忌惮地落在了她那伤痕累累的心尖上,她更是疼的窒息。
聂昱谦亦是沉默,面对自己亲生弟弟的指责,他更是无力的。
“五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们都不会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身边没有一个人,我是真的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我只是为了能够再见到子苏,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
聂立言仿佛是失控了,那样声泪俱下的质问声更是声嘶力竭。
子苏抖着唇瓣,所有的话都硬生生地咽下了肚子,她说不出口,再也说不出口,她也是一个人,她是有感觉的,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立言?
泪水极快地涌上眼眶,他以前为了自己付出过多少?他差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连命都没有了,他说得对,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五年前是我的失误,五年后也是我的错。”
低沉的男声,毫无预警地响起,子苏透着迷蒙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聂昱谦。
他站在那里,虽是说着道歉的话,整个人却还是散发着那种与身居来的王者气息,只是侧脸望过去,就可以看到他轮廓的线条紧绷着,薄唇也是紧绷着的,还微微有些下沉。
子苏只觉得更是茫然,因为她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与他格格不入的一种神情——痛苦。
聂昱谦也会痛苦么?
怎么可能?
她和他认识那么久,她从来都不曾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先前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她也顾不上伸手去擦,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聂昱谦。
她没有看错,他的表情,真的而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想,也许是他对立言的那种愧疚,让他觉得痛苦,总之不可能会是因为自己。
但是这个念头才一闪过脑海,她却是因为聂昱谦接下来的一番话而彻底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听到他一字一句,格外缓慢,却也格外坚决地说:“立言,不管你信不信,大哥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日在日本的时候,我是亲眼见到了你的尸体,我当时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回来。我承认我之后做的事情,确实是为你打抱不平,可是很多事情,都渐渐地脱离了我的掌控。现在子苏怀孕了,你应该接受现实,不要再这样自欺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