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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昱谦,你不就是觉得我害死了立言么?我承认,当年就是我的任性,我就是被他宠坏了,所以连他的生命安全都不顾忌,我害死了他,对!你想要怎么样?别对我做这样龌龊的事情,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你要是觉得我欠你们聂家一条性,你拿去!”她脖子一梗,一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我有说过要你的命?你不用对我摆出这样一幅样子,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你是不是想要一一尝试?”黑眸里寒光闪烁着复杂的深意,聂昱谦绝情的开口,清寒冷峻的脸上带着无情和冷酷,“比如说,叶少风,他这么袒护你,我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他!要不要试一试?”
他狂妄地俯视着她,眼神里面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对于他来说,毁掉一个人,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子苏浑身一颤,仿佛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怒不可遏。
她就知道会这样,这才是他的一贯伎俩不是么?
威.胁、逼迫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个性却是天差地别。怪不得立言从来都不跟自己提起他有一个孪生哥哥,像他这样变态的人,就算是成为自己的哥哥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吧。
“你不用拿叶学长来威胁我,我跟你回去。”片刻的沉默,那愤怒的情绪却已经消失,子苏冷淡的开口,咬着唇用力地拧开了房门,径自的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聂昱谦有一瞬间的怔愣,刚才那么一副誓死都不肯屈服的样子,而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叶少风就屈服了?!
他薄唇冷冷的抿着,大步走出了病房,黑眸盯着那纤瘦的背影,不但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高兴,反而让怒火再次的蔓延到了瞳眸里。
说得那么好听,口口声声得把立言挂在嘴边,心里想着多少的男人 ?
他一声冷笑,迈开脚步也向着电梯走了过去,那阴沉的峻脸看起来更加的森寒无比。
上了车,是聂昱谦亲自开的车,子苏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一直扭着头看着车窗外,留给驾驶位上的男人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聂昱谦越发的烦躁起来,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不由地低咒了一声,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难驯服?她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不会拿她怎么样?
真是见鬼!
“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趁着红灯,他停下了车子,他转过脸去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在他身后灯光的映照下,金边勾勒出他与生俱来的凛冽气息。
子苏摇了一下摇头。她早就已经告诉自己,从现在起,她再也不会反抗,他不就是想要逼得自己走投无路么?那么从现在开始,在他面前她会做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女人,随便他想要怎么样都行。
他眯起幽暗的眼眸,右手擒起她的下颚抬起,在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企图看出些什么。她虽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却遥远得如同没有生命力一样。
“给我说话!”他轻启着薄唇,嗓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凌子苏,不要摆出这样一幅样子,真的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子苏忽然就笑了,毫无情绪地眸光对上了他的,漫不经心地开口,“聂先生,你还没有拿我怎么样么?你破坏了我的婚礼,故意欺骗我,还强暴了我,之后又用那样卑鄙无耻的手段让我就范,你这样还不算没有做什么的话,我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会怎么样?是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给我下药,让人迷.奸我?”
“该死的!你给我闭嘴!”
“刚才不是你叫我说话的?”
“你”他发觉自己真的拿现在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的话滴水不漏,那样的理所当然,反倒是错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死!”
他有些懊恼地举起拳头,扬起手来就要冲她挥过去,而她仰着脖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红灯正好跳转到绿灯,他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狠狠一脚踩下油门,车跟箭一样飞了出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子苏是真的累的不想再说话。手腕因为刚才用力的关系,已经有血染上了那层纱布,她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按了按,咬着牙一声不吭地上了楼。
聂昱谦大步上前,几步就拦在了她的面前,子苏前进的脚步堪堪停下。她低垂着眼帘,实在没有力气和他纠缠不清,索性移开脚步,往另一边走,可是他同样移动身形又一次挡在她的面前,她终于忍不住,慢慢地抬起视线,由他笔直的双腿、高大修长的身形,再往上转移,最后落在他俊美无铸的脸庞上。
深邃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复杂难测的光芒,眸底却仿若冰寒的极地,如希腊神像般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唇,透着一些邪肆的冷意。
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开口应付他,“你还有事?”
“我现在饿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么?现在去做饭吧。”
什么?现在做饭?
子苏咬着唇盯着他,这家伙摆明了是在耍自己玩吧?!
可恶!
她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然后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我不听话,是我的手受伤了,我做不了东西。”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他眸色一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让你去做饭你就去做饭,你是瓷器做的么?这么娇贵,这么点伤就动不了了?不要给我装可怜!”
子苏深吸了一口气,机械似的点点头,“好,我去给你做饭。”做好了给你放毒药,毒死你!
她转身就重新下楼,走到了厨房,吃力地打开冰箱,冰箱里面倒是有一些食材,她想了想,动手准备做。
可是菜需要洗了再切,她的手根本就动不了。她只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盘一盘地拿出来,然后放在水槽里面,艰难地洗着,好不容易才洗干净,又要纠结应该如何把菜都切好。
她一点一点地放在砧板上,然后单手慢慢地切着,切菜的时候倒是还可以搞定,到了切肉的时候,好几次都滑来滑去,她手一抖,还差点割伤了自己。
手腕就在这个时候被人一把抓住,子苏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进了水槽,发出一声惊悚的声响,在寂静夜晚的厨房里格外的突兀。
她被吓得不轻,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诧异地看着捏着她手腕的聂昱谦,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干什么?”
“我突然不想吃了。”他黑眸微微一闪,不知道是不是子苏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底有一些很怪异的情绪,仿佛是叫做——别扭?
她还没有分辨出来,聂昱谦已经别开了脸去,他微昂起头吐出一口长气,倏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面无表情地命令着,“这里不用你弄了,上楼去洗澡去,洗完了在房间等我。”
子苏抿了抿唇,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拿起水槽的刀就一刀砍死他,一会儿要吃,她费尽力气弄了一半,他又忽然说不要,这家伙就是在耍自己!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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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水雾弥漫,大掌抹去脸上的热水,高深莫测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神色,任水流淋湿了一头浓密的黑发,沿着精壮健硕的胸膛滑落在结实的腹肌上。
聂昱谦低头粗声咒骂,思绪又落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那种怪异的情绪又从自己的心底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暗欲那件事情之后,他找到了她,原本以为她会对自己又打又骂,却不想她完全是心如死灰的样子,那瞳眸深处流露出来的全是绝望。这样子的她让他觉得,仿佛是指间的沙漏,眼睁睁地看着,却是不管自己如何用力都抓不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昱谦突然挥拳捶墙,瞬间击起了一阵水花四溅。真是见鬼!他越来越无法掌控自己。
凌、子、苏!
这个女人,究竟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她身上带了毒,还是对自己下了蛊?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奇怪?!
一阵规规矩矩的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钻入他的耳中,他伸手关掉了淋浴的蓬头,结实的手臂一伸,就从一旁拿起了一件黑色的浴袍,往身上一套,又从另一边拿了一块干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门口大步地走去。
他想大概是自己今天在暗欲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否则又怎么会对那个女人心存这样怪异的感觉?
她就是自己用来发泄的一个对象而已!
他狠狠地想,不管她现在遭遇了什么样的待遇,那都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子苏已经洗过澡,不过因为手腕受伤的缘故,拿不了吹风机,所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此刻她低垂着脑袋,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微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上,那套可笑的浅黄色碎花睡衣的肩膀处有明显的印迹。
聂昱谦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眸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的发丝上,他眯了眯眼眸,扬手就将手中的毛巾丢在了一旁,语气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不把头发擦干?故意这样让我碍眼是不是?”
子苏对于他这种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行为实在是不想再过多地反驳什么,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淡淡地说:“我的手受伤了,所以擦不了头发。”
“你现在是在怪我?”他今天大概是吃错了药,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错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