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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郁垒就如真正的鬼魅一般,苍白的皮肤爬满了红色图腾般的花纹,笑着露出森白的獠牙,血红的眸子冰冷地看着我。
他俯在我上方,解开了我的发辫,拿起一缕我的头发,缠绕在已经生出长指甲的指尖。
我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动不敢动,就像他之前警告过我的,让我在子时不要害怕,不要从他身边逃走,因为外边更危险。我斜眼看了看窗外,只见如火光般的红色,一看就是不详之色。
郁垒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脖颈,我小心翼翼地唤他:“郁垒?”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如是说,还是和以往一样冷静的声音,可是他的模样让我心跳不已,说不清是恐惧还是紧张。
窗外传来了可怕的吼叫声,古怪各异,就像是百鬼夜行般此起彼伏,我害怕地环抱着双臂,闻到了空中的血腥之气,混合着郁垒身上焚香般的气味。
郁垒依旧俯身凝视着我,说:“不用害怕,酆都日月同辉,但那不是你们世界的日和月,每到子时,日月一同失去光彩,阴气上涌,百鬼现形,爱憎欲被激发到极致,凶犯无处可躲,这便是守卫缉拿要犯的时刻。”
我点了点头,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有些害怕……”
“是么?”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侧身躺在我旁边,伸出双臂抱紧了我。
他竟然不像平时那样冰冷,仿佛有体温传来,而且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双腿也紧贴着我的腿。
“郁垒……”我小声地叫他,他让我无比诧异,如果说他的爱憎欲被激发到极致,难道他对我……
“嘘……”他的指尖点在我的嘴唇上,轻柔的抚摸着,说:“别说话。”
窗外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仿佛就在耳边,我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欺身压过来,低头吻住了我。
我的嘴唇能感受到他的獠牙和变尖了许多的舌尖,他的鼻尖撞到了我的鼻尖,我瞪着他,然而他也睁大眼睛用血红的眸子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是我眼花了么,为什么我的眼瞳在散发着湖水般的碧蓝光泽?
四目交接,我先败下阵来,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持续了好久,双手抓着我的手腕压在身体两侧,我相信他,就这样没有反抗,一直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吻不像以往那样温柔,如暴风雨一般侵蚀着我。他直起身来,双手轻轻解开了我身上的黑色罩衣和外裤,又脱下了里面的白色单衣,我茫然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再次把我紧紧抱在怀中。
“抱歉,我有些失去理智了。”他有些懊恼地说着,双手环抱着我的后背。
“没关系,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平静地说着,伸手抱住他宽阔的后背。
我一直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但如果他真的把我怎么样了,算是伤害我么?他以前对我说过,人和鬼做会减寿,不知他算不算那个范畴……怎么我自己先想起这种事情来了?但是我早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
我把头埋在他敞开衣襟的胸口,和他面对面侧躺着,他轻轻说:“睡一会儿吧,子时过后,酆都会恢复日月同辉的白昼。”
我的心脏一直快速地跳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唇边还留存着他的触感,脸上滚烫无比。郁垒自然察觉到,也许我抱着他就已经是默许的暗示。他再次抬起了我的下巴,深深地吻着我,让我有种情深的错觉。
正在这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郁垒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当当当……”声音清脆沉稳,持续地响着,他这才放开我,舔了舔我的嘴角,说了声“煞风景”,把刚刚脱掉的单衣又披在我身上,说:“把衣物穿整齐以防万一,不要出卧室。”
我脸红地点了点头,他刚刚难道真的想对我做什么?
他系上了自己的衣扣,整理衣物,穿好靴子离开了卧室。我这才手忙脚乱地穿上单衣和罩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像干坏事之前被发现了一样。
敲门的会是谁呢,神荼么?他不像是会敲门的类型,况且他之前替郁垒看家,估计能出入自如。
我无比好奇,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边,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郁垒似乎已经打开了门,我能听到他和另外一个男人在楼下交谈的声音,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交谈声突然停止了,我正努力地听着,门突然被拉开,我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正好趴在了郁垒身上,他把我扶了起来,我小声抱怨道:“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他冷哼一声,说:“就是为了看你这狼狈样,随我下楼见客人。”
“客人?”我狐疑地看着他,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乱发,随后先走下楼,我也跟了下去。
客厅点着烛灯,正中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个人,让我不禁眼前一亮。他修长消瘦,身穿墨绿龙纹的锦缎长袍,黑发整齐地束在发冠内,面庞白净,眉清目秀,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古代公子,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郁垒说酆都的子时是鬼怪现形之时,所以他的眼瞳变成了血红色,身上也浮现出红色图腾的花纹,而眼前的这个公子,怎么看都和普通的人类无异,他正襟危坐,透着一股威严而高贵的气势。
郁垒把我引致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坐在了我旁边,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姑娘就是你察觉到的人类。”
他开口说道:“突然造访唐突了,但子时一到,我立刻就察觉到了熟人的气息,循着那气息才找到郁垒这儿。”
“但我并不认识你啊?”我一头雾水地回答道。
郁垒说:“他说有问题要问你,如果你知道的话,详实回答就好。”
郁垒的态度让我更加生疑,就连对酆都大帝他也没有这么客气。
对面的公子苦涩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仿佛痛苦般的表情,说道:“实不相瞒,姑娘虽然不认识我,但姑娘的血脉我却不会认错,看姑娘的眼睛和容貌,想必是故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