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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剑法总计十式,每一式皆变化万端。昨日我演示了三式于你,不曾讲解。然你一看即会,丝毫不错。今日,我当讲解于你。”
院子里,一片光脱脱的树枝,当日,左棠与赵函墨两人先后催功夺叶,院子花叶皆落,因此只余裸枝。后来,赵璟茗准备重置绿荫,被左棠拒了。如今,他便在这光.裸的院子里教导赵函墨碧水剑法。
赵函墨手持一柄木剑,和左棠相对而站立,中间隔着两丈的距离。这是赵函墨心理的最低距离标准线。
左棠对这个距离,当然是觉得远了些,他本人就算是不喜与人太接近的了,但心理线也尚只一丈。学生倒好,比先生还多要求一丈。
“先生请讲。”赵函墨道。
左棠负手而立,高雅之态尽显,名士之风让人景仰,另容颜俊逸之极,昔日的绝世美男子,今日依旧风华不减。若是对面的徒弟换一个人必当心生拜服与仰慕。然而,赵函墨始终淡然脸,目光空幽幽地,都不知道他似乎在认真听先生之言。
“这碧水剑法第一式:平地起波,发剑时,单手执剑,侧面平举,缓急自定,初修时当缓缓而起,以百瞬时上为佳。同时注入内力,过程需循序而连绵不绝,终至使剑震音,方圆元气波动。内功越深厚,笼罩范围越大。力发之舍,修为低于者不敢靠近。昨日,你演练,未发内功,却绵延如有力,气发于周。是否也曾御万物之气?”左棠讲解完第一式后,问道。
赵函墨默然片刻,道:“是。”事实上,他不曾御气,乃是元气自动流转然尔。不过,思虑到先生可能又大惊小怪,不说也罢。
“此碧水剑法,本是内功越深厚者修之越强。无内功,使来也不过花腔。我本不欲现在教你。但你既能御气,当用这套剑法来检验你之御气之能为如何。或可发挥起意想不到之效果。”左棠目露期翼之色。当是在想以万物之气御剑能达到怎样的境界。
“这第二式,周旋于野。足下跨步而动,执柄旋剑一周,剑气外荡,方圆之地,催叶断发。昨日,你演练,未全模仿我之招式,然而却流畅无比,精妙之极!”左棠语带赞叹,看着赵函墨,淡定的眼中都发了光。
而面对雾川先生如此赞扬,赵函墨面上未显丝毫得意喜悦之色。表情一如最初——面无表情。
左棠微顿后,说起第三式。“第三式,剑动天外。需高举剑,气指中天,随机发于四面八方。一斩定江山,数斩夺命噬魂。你昨日之剑,隐显其威能。”
说完这三式后,左棠走到旁边一大理石桌边坐了下来。于琮适时出现,沏上了茶。退下时,看一眼一动不动,表情也无甚变化的赵函墨,眼神复杂。本以为赵三少真是个废材病秧子。谁知道,人家无论文武都是举世罕见的奇才。不过传言有一点倒是没错。这赵三公子当真性情古怪。且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连对先生,他都不太敬。也就是先生雅量宽宏,容他放肆。
左棠坐下,慢慢品茶。这一盏茶的功夫就过去。赵函墨见他喝完了茶,还没有教他剑法的趋势,终于,开了口,道:“先生,后七式。”
左棠看向赵函墨,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语气竟轻快道:“你终于问了。”
赵函墨:“……”
“后七式啊,你若近前来,为师便告诉你。”左棠诱惑之。
赵函墨微蹙眉,看了左棠一阵,没动。
左棠也不动,就坐在桌子边闭目养神。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终于,过了一会儿,赵函墨走了过去,在桌子边与左棠相对的位置坐了下来。
“先生,请讲。”
左棠睁开眼,转身,面向赵函墨而坐,微笑:“墨儿,你说说看,这碧水剑法如何?”
赵函墨烟雾般的眸子看着左棠,缓缓说:“此碧水剑法最后当可敌万军。”
“……”默了许久,左棠道:“你怎知?”
赵函墨:“根据前三式之威能变化推倒可得。”
左棠:“原来如此,真是聪明之极!碧水剑法每一式皆比前一式威能更强大,越往后,威能倍增,只也越不容易练成。”
“先生,后七式为何,请先生今日一并讲解。”赵函墨续问。
“墨儿,别急。以你之悟性,为师今日一次性全都粗略说一说也可。”顿了下,左棠续道,“第四式:剑气如水。此时,剑随心动,方圆剑气所指,如罩天水,不伤己,可杀人如麻矣。”
“第五式:碧海青天,第六式:飞龙潜出。此两式,当同出方显其莫大威能。连发之时,当剑出如龙,剑势大盛,龙影绰绰,宰俯天地。”
“第七式和第八式,也当同出。覆海倾天,龙啸神州,此两式,不到宗师境界,无以用。”
“第九式,第十式:*一碧,八荒归墟。宗师之境勉强可为,大宗师之境,方有可能掌控自如。如你刚才所言,此式可破万军。因此,碧水剑法乃当世之绝世剑法。大乘之日,几可无敌手。除非当世顶尖高手三合而围之,否则可算是无敌于天下。”
“师父如今达何境界。”
“墨儿,师父我武道已至大宗师。”左棠道。
赵函墨:“师父,你演练一遍后七式。”
“墨儿,也忒心大了。虽你乃奇才。然此剑法精妙无比,岂是一日可成的。昨日三式,你虽掌握不错,但那只是最简单的三式。到后五式,皆需两式连出的时候,你就知道其中之难了。今日让你看看第四式,然后先且暂停,为师先授你内功心法。虽然你自言能御万物之气,然则,你之御气之能究竟如何,尚难定论。且无人能教导你究竟当如何使用。今你若修习内功,将来大乘,或可达古人随心御气之能为境界。”
赵函墨微微点头,他虽能御气,但总觉得有什么阻挡着,或许修习功法,待来日可破除那奇怪的壁阻。
***
赵函墨开始修习内功后,整日里大半时间便费在了这里。短短时日,就已经入门。正式迈进武道修炼之路。
左雾川几乎日日赞叹,每日里心情都如饮三百杯仙酿似的畅快。且赵函墨与他朝夕相处,日渐熟悉,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对他更加亲近了。比起学生天赋惊人,进步神速,学生对他日渐亲近似乎更加令人喜悦。
在赵府,左棠心情越来越好。只是月余后,他收到一封信,急着离京。于是对赵璟茗提出带赵函墨一起离开。
赵璟茗早有所料,沉思片刻便答应了。虽然孩子离家,他十分不舍,但是为三儿未来计,只得放鹰入万里长空。
本来这事,赵璟茗同意了,当就算是定下了,然而赵函墨闻言后,立刻断然拒绝,他道:“先生,祖父与父亲在家,我不远游。”
左棠听后,夸道:“是个孝顺孩子,不过你跟我去学武,乃是你父亲的期望,你祖父同样望你学成归来。”
“先生不必多言,我不会离开。”赵函墨铁心如此。人生之短暂,譬如浮游,他必须时时刻刻在父亲身边,若然几年再回,时光流逝,徒生多少怅惘。既他早已预见不喜之结果,今时当不为去离之事也。
左棠这才发现少年此意十分坚定。不由惆怅,道:“这是为何?以后我每年让你回家看望家人亦可。”
“先生,别说一年,就是一月也不行。”赵函墨道。
“果然是个孩子,竟如此舍不得离家。”左棠轻笑着说。
赵函墨看他一眼,语气复归平常,道:“先生,我不会跟你走。来日,你再来府上教我。”
左棠敛笑,沉吟半晌,方道:“墨儿,要学好绝学最好是避世于野,一来心无杂念,二来野外旷远,方可随意施展无上功法和剑法。”
“先生,赵家有山林别院,可供学武之用之地甚多。”赵函墨道。
左棠皱眉沉思许久,道:“你思考一日,若后日还是决定不随我离开,那便在家等我。”
赵函墨默默点头。
晚上,赵函墨被赵父叫去谈话。
赵璟茗看着儿子,道:“听你先生说,你不愿离家?”
赵函墨点头,目光难得露出一线清光,看着赵璟茗,说:“父亲,你在家,我自当也在家。”
赵璟茗心一软,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赵函墨没躲。赵璟茗又揉两下他的头发,说:“三儿,随雾川先生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喜欢的。”
赵函墨看着赵璟茗,重复道:“父亲,我不去。”
赵璟茗:“你这孩子。”
继赵璟茗后,第二日,赵函墨又被祖父召去说话了。已经快七十的赵太老爷拉着孙儿十分不舍,但又一直劝说:“去吧,去吧,好好学。”
赵函墨多次表达不会去也没用。然后是祖母,再又是母亲。一个二个都仿佛没听见他说不离开,只当他明日就要随雾川先生走了。
当然,到了第二日,他送别雾川先生后,人还在家中。家中长辈们再次把他叫去说了一轮话。先是问他怎没同先生一道离开,之后一边斥责几句,一边高兴。
赵函墨经历了一轮家中众人的关怀后,开始闭门练武。
只这次闭门,再不如过去那般清净得彻底了。新认识的问梅六公子等一众少年公子们时不时来赵府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