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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笑道:
“我听红绡姑娘说,前些日子那老太太去妙峰山正觉寺进香,谁知回来后就腹泻不止。请了大夫去看,说是吃坏了东西,于是开了方子煎了药,谁知道吃下去之后,这老太太腹泻倒是止住了,但是肚痛难忍。其余几个人却仍是腹泻,你说奇怪不奇怪?”
玉如意捻了绢子掩嘴笑道:
“想必是这老太太平日里刻薄太多,所以折了福寿罢!”
金九呵呵笑道:
“后来又请了大夫去看,说是病症古怪,无法开方,那肖老儿一起之下将大夫揍了一顿关进了柴房,说是要告官。你说好笑不好笑!”
玉如意一听瞪圆了一双凤眼:
“也就是他这样的刻薄寡义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活该那老婆子的病好不了!”
金九道:
“说的是呢!这十三少可是个孝顺人啊,想起了傅公子的医术不差,于是就巴巴去请了他来。要说啊这傅公子那是真有两把刷子,听说是他一剂药下去,那老婆子的病就好了几分。”
玉如意点了点头:
“看他给当家的治病,便知道一二了。只是给肖家那老婆子治病,没得折了福气!”
金九道:
“热闹的在后面!这傅公子说要治老婆子的病得花不少钱,问这肖老儿舍不舍得。这肖老儿当然不会丢面子,当下就道,不论花多少钱,只要能治好病就成。于是这傅公子就将老婆子屋里所有值钱的古董、花瓶、瓷器、玉器什么的一股脑儿都给摔了个稀巴烂,直把老太太心疼地背过气去了。”
玉如意不由问道:
“这肖家人都是视财如命的,傅公子毁了他们那么多的好东西,他们岂肯干休?若是这傅公子有麻烦,我们可是要帮一把的!”
金九点头道:
“你看你!一说起来,你这股子女侠的劲头儿又出来了。你且不忙打抱不平,听我说完了再提。话说这傅公子摔完了。肖家人自然是不肯罢休,肖老儿非说要将傅公子送官不可,傅公子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就打了起来。后来傅公子回了家,肖老儿估计是觉得气不过,就将十三少给痛骂了一顿撵了出来,听说是已经委托了宋坤当状师,要告傅公子呢。不过这几日宋坤也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
玉如意倒是一愣:
“这傅公子的手下竟是如此的厉害?倒也是难得了!那日见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可全然不像啊!”
金九道:
“这傅公子若不是有些真本事。当家的又怎会如此看重他呢?我说的这些。可都是从红绡姑娘那里听来的,想必是假不了的!这十三少自从被肖老儿撵出了家门,就一直寄居在贪欢阁呢,任是谁也撵不走!”
玉如意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自在。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金九侧头看了她一眼,调侃道:
“我猜……你定是在埋怨红绡姑娘为何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罢?”
玉如意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是在骂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小蹄子啊!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有本事以后她都不要见我啊!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就当真是要拿我当冤家仇人么?真是的!”
金九嘻嘻而笑,一脸的调侃神色。
玉如意看了金九一眼,脸色一转,坏笑道:
“你也不用尽是看我的笑话,我倒是觉得当家的这段日子看起来更加得美艳动人了些,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有没有心思再寻第二春呢?”
金九脸上立时露出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尴尬神色:
“你说这些干嘛?若是传到当家的耳朵里,那……那可怎么是好?再说了。我们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讨论当家的事情,这样……这样不好!”
玉如意轻哼了一声:
“你自然说不得!你始终当自己是下人嘛!我可就不同了!我当自己是当家的姐妹,姐妹的事情,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倒是觉得,当家的如今模样又好。又有了一定的阅历,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人家呢!谁说女人到了她那年纪就一定要守活寡的?青春的日子就这么些,若是再不抓紧了青春的尾巴,那可就真成老太婆了。等我见了当家的,一定劝她,等过了这遭子事情,就赶紧找个好的嫁出去,也尝一尝这男欢女爱的滋味。”
金九的脸上越发的不自在,一反刚才口若悬河的样子,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这时候,就见那个青衣小丫鬟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道:
“见过九爷。姑娘啊,那肖老儿今儿个又来了,这一次我按着姑娘的吩咐,是让他敲了半株香的功夫,才开的门。”
玉如意打了个哈欠,道:
“这样便很好。你告诉他,我今儿个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呢。”
那个青衣小丫鬟抿着嘴笑道:
“他那个管家说,今儿个一早从咱们门口外面走,听到了姑娘的琴声呢。”
玉如意“扑哧”一笑,道:
“果然是在外面听着呢,也不枉费我这几天每日里都弹琴。嘿嘿,听着了最好,也让他心里笃定,我就是在这里但是不愿意见他。”
那个青衣小鬟也笑道:
“我瞧着那肖老儿的神色不大和善呢,估计是心里有数了!”
金九这会子脸色也变了过来,沉声道:
“便是要让他心里有数才是。那卢先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只是不善钻营,人又过分地执拗了些,所以一直以来虽然在肖氏的生意上撑着摊子,却是只有下苦力的命,没有请好的机会,早就心里一肚子憋屈,所以打探的消息可信度应该是可以的。”
玉如意点了点头:
“如果真如那卢先生所说,如今这肖氏的流水已经接近枯竭,两头又都有客户催要货款,这肖老儿除非能够凭空里变出真金白银来。或是有客户松了口容许他再欠账宽限,否则,他这生意还真就是撑不住了!”
傅府里,傅文卿由着英姑伺候着换上了男装。英姑一边为她系着丝绦,一边道:
“小姐啊!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悬呢!如今那邱家母子就在我们府上进进出出的,他们还带了那么好几个婆子在,保不齐谁会看到您呢,那可如何是好?”
傅文卿道:
“不妨事!他们来的人不都是安排了人盯着么?再说我是悄悄地从后门出去,不会碰到他们的。”
一时碧儿进来,道:
“小红马已经备好了。陈七和程木也都在后门那里候着了。”
傅文卿点了点头。由着瑛姑给她披上了石青色的披风。转身向门外走去。英姑赶紧根上。
后门处,陈七与程木都牵着马侯在了那里,程木的肩上还扛了一个大麻袋,麻袋中鼓鼓囊囊的。犹在蠕动。
傅文卿在那个麻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笑道:
“在我这里你住的也腻歪了,给你搬一搬家!”
就听到麻袋中传出了“呜哩呜喇”的声音,显然是一个人被堵住了嘴巴捆住了放入了麻袋之中。
一行人纵马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小亭,杜岫岩早领着人在那里候着了。
远远看到了傅文卿一行人,杜岫岩催马迎了上来。忠叔等人都远远地在后面看着。
杜岫岩催马迎上了傅文卿,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眉角眼梢全是笑意。
傅文卿给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微微低了头。嗔道:
“他们都在后面跟着呢,没得让人笑话!”
杜岫岩哈哈一笑,道:
“谁在看着啊?是你自己多心啦!”
傅文卿回头一看,陈七、程木、英姑三人早催马与忠叔等人会和了,单留了他们两人在这里。
傅文卿不由得大羞:
“他们会不会笑话我们?”
杜岫岩深情地看着她。笑眯眯道:
“情之所至,不知所以,他们有些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一时俩人纵马慢慢走着,只觉空气中流动的都是甜蜜的气息。
杜岫岩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头盒子,递给傅文卿,柔声道:
“这个给你!”
傅文卿接了过来,见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红木盒子,表面既没有雕刻什么精美的花纹,也没有镶嵌什么珠宝玉石,只是用清漆刷了一层,发出暗悠悠的光泽,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这杜岫岩看来甚少给女子送礼物,单看着个外包装,就显然不是迎合女孩子风格的。
打开盒子上的黄铜扣儿,赫然是一只极小的弓弩。
傅文卿显然是愣住了,颇有些不解的看着杜岫岩:
哪个男人会送这样的礼物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杜岫岩则是一脸的赧然,伸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该送你点什么东西。但是……嘿嘿,我也没给女孩子送过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于是就将我自己最珍爱的这件东西送给你了。”
傅文卿见他一副憨呼呼的样子,倒是一反平日里看着冷峻豪迈的样子,立即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不由抿嘴一笑,将那件小弓弩拿了出来,细细观看:
“这是你最珍爱的东西?”
杜岫岩憨然一笑:
“是啊!这件小弓弩是我用过的第一件武器,我曾经用它杀死过一只狼。后来年岁大了,开始用刀剑,但是这件小弓弩我一直舍不得丢了,便请了能工巧匠来调试整修好了,好生珍藏了起来。如今它还是能用的。若是有谁欺负你,你也可以带在身边来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