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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的梦太高太远,怎么可能屈尊当一方县丞?尤其他费劲千辛万苦到了京城,想在京中扎根,怎么会又灰扑扑的回去当个县丞,每日管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隔壁房间传来徳公公不知羞耻的*1声,像是故意的一般,还有那个比他低贱一百倍的汉子的喘息声,白俊心里恨意慢慢生了起来,要不是这个老阉货带坏了自己,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曾经的同窗现在避他如蛇蝎,也不知谁传出去他跟徳公公的关系,他被人不耻,被人奚落嘲讽,这一切都是徳公公害的!
想起当今状元高高在上的看着他,“斯文败类!”
他怎么会是斯文败类?!这些人懂什么!他为了梦想为了功名付出了多少?他们怎么会知道?
隔壁房间的淫1声浪1语还在继续,白俊盯着手里的刀在发呆,都是徳公公,一切都是徳公公害的!杀了他!杀了他!
反正自己也没了出路,回去?回去让村里那些贱妇嗤笑吗?
刀起刀落一瞬间,等白俊晃神回到现实中时,那个粗汉一身血,还有气儿,而身上趴着的徳公公造成了一段一段的,粗汉一脸惊恐,“求、求你不要杀我......”
白俊像是不明白一样,转头看着带血的手还有握刀的手,咚,刀掉在地上,颤抖着手,推门而出。
听见动静的小圆子只看见匆匆而逃的背影,喃喃道:“白俊那个书生怎么会从徳公公房间里出来,难不成想通了......”说罢已经走到徳公公房间里,一看房间的惨景,吓得一声尖叫,“白俊杀了徳公公,来人啊!!”
白俊满手血,没逃多久就被京里巡街的衙役给逮了,等小圆子来报了信,身份确认,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书生举子刀杀徳公公这事轰动一时,别说整个京城,就是南边也传遍了。
本来会试考完后还有举人贡生留在京中想谋求个好官位,听到这消息,等回到江南时,一路走一路传,整个花国都轰动了。
那举人为什么要杀公公?
诶呀你不知道吗?那个姓白的举人都是靠公公得来的......
听说姓白的认了徳公公当义父,说是义父,其实就是内个啦!
呀!真是丢读书人的脸,我要是他父母,定不认这个儿子,简直给祖宗抹黑......
可不是么!
消息传到白家村,村民不可置信,虽然平日里讥讽白俊,那也是因为白俊卖了秀儿的事,村民骨子里大多还是淳朴的,怎么也没想到白俊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白老爹不信,但官府判决书已经下来了,斩立决,压到秋后。
白阿姆哭的晕死过几次,他这个从小当宝宠大的儿子怎么可能干杀人这种事?
白俊连累的不仅是白家父母抬不起头,还有外嫁的三个姐姐,这个弟弟能干出跟老太监勾勾搭搭的事情,还敢杀人,都闹着要休妻,不然就是跟白家断绝了关系,他们认这么个岳家嫌丢脸抬不起头。
白阿姆和白老爹一时愁的头发都白了,变卖了所有家产要去京城打官司看儿子,他们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张榕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诧异十分,他还没怎么插手呢!白俊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其实你也算间接助攻了几回,不过提醒宿主,渣攻必须亲自死在你手里,所以要是秋后斩立决,渣攻死了,可跟你没关系,后果你懂得。】系统说的很光棍,反正万箭穿菊跟它也没关系。
张榕头就疼了,秋后呀,他那个时候都八个月了,还来回跑,常逸先扒了他的衣服打屁1股的。
白俊案子审的快,还牵扯出当初乡试考官贿赂等问题,圣上震怒,雷霆之势下了决断,白俊的死谁也挽不回。
这会已经七月了。天正热,张榕求了常逸一个礼拜,常逸才同意去京城将军府小住几天。
白俊被打入死牢,白家父母掏了老底才贿赂了看守的每天去探望一会。见到儿子一脸憔悴惊恐的样子,白阿姆心都碎了,怒其不争道:“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考不中安安心心当个农民不好吗?非要搞到今天这个地步.......”
“农民?我不要当农民,我是神童的,姆妈你说过我是神童的,生下来就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样的,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白俊喃喃自语。
白阿姆一脸震惊,他可能也没想到,儿子今天的结果都是他逼的,“都是姆妈不好,是姆妈不好......”
七月底,白家父母已经穷困潦倒在京城街头乞讨,白秀儿看着五个月大的儿子们,心里当初的恨已经淡了,梅轩知道妻子的意思,当天就接了白家父母回来。
可白家父母见到白秀儿第一句,不是关心白秀儿生完孩子怎么样,也不是白秀儿过的如何,而是指责。
白阿爹看着白秀儿住的屋子,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哥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帮!!你要是帮他,他就不会做傻事的。”
梅轩没拦住,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撵了这对无知又伤白秀儿心的夫妻。
白阿姆还在求,“秀儿啊!你嫁的这么好,家里也有钱怎么就不帮帮你哥,要是当初你给你哥疏通门路多给他点钱,他就不会走歪了,对了,对了,你现在有多少钱?我们去求,让知府放你哥一条路。”
白秀儿两行泪默默流着,他恨自己的心软,他当了姆妈,心疼儿子,每天都爱不够,他以为全天下姆妈都是这样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哥儿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没想到,自己还是错了。
“我把东西卖了,我还有两个孩子吃什么?姆妈你想过吗?”白秀儿冷冷问道。
白阿姆愣了下,很快就欣喜了,“你要帮你哥?卖了就卖了,你身体结实,到时候去村里种地也是成的,你哥就一条命,你不救就死了-------”
“够了!”白秀儿冷喝到,“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当初要把我卖给王员外,现在要卖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之后你还要卖什么?我的儿子和哥儿?你们俩出去,出去,当初我卖给张家,已经跟白家脱了关系,白俊那个人渣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他杀了人,自己偿命!”
白阿姆抖着手,要打白秀儿,被梅轩拦着,冷声道:“我敬你是秀儿的生母,你们还是快快离去,不然捉了你们扔进大牢跟你们那个儿子一起上路!”
白老爹气得脸都抽着,念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被梅轩让家丁请了出去。
这日,张榕好不容易说服了常逸,俩人一起去了死牢。
“阿常一会你听了什么都别问我,见了什么也别拦我。”张榕摸着大大的肚子,“回去我一一给你解释听。”
白俊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见张榕和常逸微微一愣,像是没想过这俩人回来,再看张榕的肚子,眼神恶毒。
“你们来看我笑话的?”白俊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这两人的皮,“凭什么你们可以活的高高在上!”
牢里气味难闻,张榕也察觉到有人监视他们。
摸着肚子,从系统背包里取出针头,这针细小,直接射向白俊,白俊只觉得胸口麻麻的,也没发现什么,便自顾自话,“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为什么?”
“你有今日,全是你自己做下的孽,如今两清了。”张榕神色淡然,说完就拉着常逸走了。
出去就恶心,直想吐,常逸扶着张榕上了车,喂了酸梅汤这才止住了恶心感。
“咱们回庄子里,我有话要说。”
等回了庄子,张榕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了,包括前三个世界。
常逸抱着张榕,喃喃道:“难怪我最近做的梦奇奇怪怪,有时候自己是死了的会走动的尸体,有时候又穿着奇怪的衣服.......不过,不管我是谁,你是谁,我爱你。”
张榕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系统买的那支毒针,毒性推迟三天,发作时就跟暴毙一样,突然而亡查不出半点踪迹。
三日后。
【恭喜宿主完成梦想一,杀死渣攻白俊,使白俊永无出头之日,梦想币四十五已放入背包。】
张榕心里一片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爽快,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可能因为小家伙,他感悟了许多。
人死如灯灭,过往前尘,他还记着做什么。
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是大年初一生下来的,张榕灌了一碗汤,叫了两嗓子,孩子就出来了。表示生子太容易,他确实尝到了乐趣,毕竟看着漂亮可人的女儿,张榕都快成痴汉了,更别提常逸,整天捧着孩子在怀里。
这个世界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查清柔妃冤屈,保柔妃平安一辈子。但柔妃已经成了嘉妃,上辈子丞相敢朝柔妃下手就是因为柔妃孤立无援,背后没有强势的娘家,先如今一切不同了。
常逸和张榕不问世事,每天躲在桃花源里带孩子啪啪啪,一年又一年,果然应了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皇帝见了,心也放下来了,不管常逸是真的聪明还是假装的,反正常逸离开了权力中心的京城,皇帝也大方让常逸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皇帝五*寿前,张榕眼皮老跳,跟上辈子时间一算,正好是这次,可他让姆妈进宫都嘱咐过姐姐了,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这日秋月圆,百官携家属进宫贺寿,张榕跟常逸自然在受邀范围内,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张榕没带孩子。俩人进了宫,张榕远远见了老丞相,老丞相神色淡然,看不出端倪,再看二皇子,反倒有几分局促。
常逸拍了拍张榕的手,“别担心。”
“你知道些什么?”张榕看常逸淡定的神情就知道常逸知道内情。
“克儿还小,根本入不了那些大的的眼,稍稍一挑拨,目标就换了。”常逸凑近了,外人看来,这两口子浓情蜜意,“老二要对付老三。”
大皇子是皇后生的,十几年前为了领军功去了前线,结果伤了子孙根,一直根治,但却没有结果。一国之君最在乎的就是开枝散叶繁衍子嗣,大皇子与皇位已经无缘。二皇子是丽妃所生,拜丞相为师,背后又是李家,家世很厚。
三皇子母妃虽不如丽妃得宠,但是外公是老将军,手里还有兵权,是常太爷以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虽然现在卸甲归田,但儿孙早已安插在军中了,皇帝盯着树大招风的常家,哪知道常逸根本不恋军权,真的跟个哥儿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结果不查,就让孙家做大了。
现在想动都无法动。
今晚就是老二跟老三的对手戏,就看谁赢了。
张榕还想问什么,皇帝出场了,之后便是祝贺词和皇子献寿礼了。克儿也就是四皇子献了一副百寿图,念四皇子才十一岁,皇帝特别喜爱,赞道:“好,克儿的书法又增进了。”
之后便是歌舞烟花酒席,张榕一直提着心,就见二皇子要敬三皇子酒,张榕心跳如雷,脑里全都是来了来了......
常逸见张榕紧张,唯恐表情太过瞩目,便夹了筷子菜到张榕碗里,小声道:“别怕,一切都有我。”张榕这才放松了下来。
皇帝一切收在眼底,打趣道:“常逸这么护着榕哥儿,这都十几年了,还是这般疼爱,瞧瞧,这小两口感情好的。”
众人自然拍马夸赞。皇帝又看向嘉妃,“榕哥儿有常逸疼,你也有朕。”
嘉妃嗔笑了声,惹得皇帝哈哈大笑,三皇子借机举着酒杯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万岁无疆。”
二皇子不甘落后也举着酒杯,皇帝开心,百官举杯。二皇子一饮而尽,突然就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张榕发现,丞相见二皇子晕倒,一脸震惊,连忙上前------
三皇子倒是兄弟情深,急着上前,口中含着御医,可张榕没放过,三皇子之前明明先是松了口气。
等御医过来,二皇子已经死了。
宫门紧锁,丽妃哭的凄惨,要求皇帝给她们母子俩做主。
在场百官以及亲王皆不可出宫,张榕一身冷汗,常逸拍拍张榕的背,“跟我们没关系。”
张榕闻言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