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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忽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的人为之不解,芝兰目睹了全过程,但也想不明白刘启因何而变。
但娉婷现在是安全的,不用继续被折磨,这就好了。
宫人前来为薄娉婷松绑,其中有一个宫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要将那半截舌头从薄娉婷头上拿下。
然而,薄娉婷却自己伸出手去,直接将那血腥肮脏的东西握在了手心里。
她抬头,直视着刘启:“皇上现在可否放了佩萍和温儿?”
是见到了那个生辰八字是她是,所以觉得是误会了她是吗?
便是误会了她,她说出那些话,他也该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她真的看不懂了,会是因为姑祖出面的缘故吗?
他是皇帝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别人主宰婚姻与命运的太子了啊!
刘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大步冲上前,握住了薄娉婷的手腕。
栗姬刚刚对她用了鞭刑,她的手臂也不可避免的被抽到了,刘启这一握,瞬间让薄娉婷痛叫一声:“啊…”
受疼,她手中那半截舌头自然就掉了下来。
“你拿着这东西做什么?”刘启光是看着那东西便觉得恶心:“您的赏赐,臣妾当然要珍藏,不可弄丢。”
薄娉婷万分平静的开口。
这么些年,他给的羞辱,责骂,她一并接受。
如今,又怕什么呢?
她知道芝兰来了,她正躲在暗处看着她。
知道她的存在,她心中愉悦极了,但面上没有丝毫表露。
但随即,她又有一丝担忧,希望刘启不要现在针对她才好啊,她不希望芝兰因为她而被刘启对付。
芝兰有什么样的本事她不知道,所以最好不要因为她而涉险。
“你!好了…朕现在收回朕的赏赐了!”刘启指着薄娉婷,随即弯下腰,想要将她抱起,却不料薄娉婷拼命的挣扎:“不劳烦皇上您了,臣妾一身污秽,还是自己离开好了。您这次恕了臣妾的罪,臣妾感激不尽。”
她吃力的爬起来,手臂边蓦然出现的力量,使得她直接站起身来。
“为本宫寻一件衣服,本宫要自己走回椒房殿。”对着宫人,薄娉婷这般命令道。
“薄娉婷,你不要不识好歹,朕…”
“臣妾知错。”薄娉婷俯身再拜。
芝兰看着这一幕,把握着薄娉婷的手随之低落,一直没有拿开。
最终,刘启大怒,拂袖而去。
他走后,宫人去为薄娉婷寻了宫服,薄娉婷吃力的穿上,而后,皇后的鸾驾也来了。
回到椒房殿的时候,薄娉婷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她感觉浑身都痛,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太医到此,为她诊脉,看了看伤口之后又给她开了很多的药物,内用的外服的都有。
“你们都退下吧。”薄娉婷无力的开口。
药物做出来,也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她想自己在这间屋子里,想看一看…
“芝兰。”
“娉婷,我在。”才一夜的功夫,她怎么就沦落的这么凄惨了呢?
“芝兰,我好疼!但是,我不后悔,比起他的言语相逼,真实的疼痛落在身上更让我舒畅。我和他都撕下了假面具,彼此厌恶。他最好杀掉我,这样我就不用再留在人世间受苦了!”薄娉婷没有去问芝兰询问的结果,她原本就不报什么希望的。
“你能再回来,我真的很开心。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友人。仅有的族妹,小佳死了,彩芸远嫁,虽然只认识你短短几天,我却好开心,这辈子,见到你,我没有白活。”更改不了结局,也厌恶这个身份,逃离这个纷争的最好办法就是废了她这个皇后。
“嘘,别说话,你现在很虚弱。娉婷,你听好,你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等你和我离开之后,我会带你去相亲,去看各种各样的适合的年轻男子,到时候,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相看对象,可以随意的选择适合你眼缘的伴侣。我可以很简单的带你走,真的,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带你走。”芝兰的话,似点点蜜糖,甘甜醉人。
“你想走吗?”
“和我离开这里,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和你一起成长,一起嫁人生子。”为什么,天下间竟然会有这样蛊惑人心的邀请?
“我的婢女,我的父兄,他们也会平安吗?”真的可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直接成功的离开吗?
“我保证,没有人因你而受到牵连。你忘了我母亲是谁了吗?刘启都认为她是戚夫人的鬼魂,那人力怎么可能与神鬼抗衡呢?”芝兰保证道,薄娉婷看了她半响,最终轻轻拉过了她的手。
她把那只手贴在了自己沾染了汗水的脸颊上:“芝兰,我何其有幸,可以遇见你!”
她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无助,但同时,眼睛里有了光彩,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芝兰坐在窗前,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娉婷,闭上眼休息一会吧,我去母亲那拿些东西,一会等我叫你醒来,你就可以和我离开了。”
她看着薄娉婷没有血色的唇瓣,最终,她俯身,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这是我母亲经常给我的爱的亲亲,希望你也会喜欢。”
她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此,带她那就只能用她们的那件宝衣。
这次,便让母亲出马,一次搞定,然后直接穿越回去。
薄娉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即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她低低的说道:“你去吧,我好累,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你一会儿回来,一定要叫醒我啊!”
“好,乖,你闭眼吧。”芝兰走了,薄娉婷一如她答应的那样,紧闭着双目。
再醒来,她就可以和芝兰一起离开了。
真好啊!
但愿,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
慢慢的,她陷入了沉睡,在睡梦中,她恍惚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小佳还在的时候,远远的,她和刘启两个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而她,静静的在他们身后站立着。
忽的,刘启回过头来,眼睛里带着凶狠的光芒:“薄娉婷,你为何会来此?”
“我与你们没有关系!”薄娉婷下意识的将这话脱口而出。
然而瞬间,场景就变了,浑身湿漉漉的小佳,还有拿着匕首的刘启,一起向她跑了过来。
“不要,不要!”尖叫着,她浑身颤抖着醒来。
这可真是一个噩梦啊。
“嘶…”她一动,浑身的伤口仿佛瞬间又被撕裂了。
可那不是让她最难过的。
不远处那一双虎目紧盯着她的人,不正是噩梦的源头刘启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他来做什么?
顾不得身子疼痛,薄娉婷起身,并往床里缩了缩:“臣妾见过皇上。”
“婷婷…祖母是这样叫你的吧。”刘启坐在了她的床边,那是刚刚芝兰坐过的位置。
“太皇太后称呼臣妾为皇后,婷婷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很久以前了,现在,她只是薄氏皇后,无法光大薄氏门楣的皇后。
“小时候,你还记得有一次,朕与皇兄产生了争执,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事吗?”越发凑的近了,他发现,她竟是如此的娇小,那张小脸,似乎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薄娉婷低垂着头,没有言语。
“你还记得你为朕求情的事吗?”这一次,他又握住了她的手腕,这次力气很小,没有让她痛。
但是,他与她离的好近,他问的问题也让她万分不解。
“臣妾不记得了,那似乎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便是她求情了又如何?难道他因为她曾经为他求过情,所以就饶了她吗?
哪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
直接就将原来的一切全部推翻了吗?他刻骨的恨呢?他这么多年执着的报复之心呢?
“你不记得了?!”她怎么能不记得?
“为什么我要记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难道,很小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就可以与现在的一切对等了吗?以前我为您求过情,所以现在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小佳的死,也可以一笔勾销吗?皇上,不要逗臣妾了。”小佳,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小佳?
她难道不知道说一些好话,来哄他开心吗?
若是她能够温柔和缓的与他相处,他就能…就能…
“皇后,朕与你重新来过可好?”他从袖中掏出那海棠步摇:“你喜欢这步摇,朕便为你寻来类似的,几千株几万株,多么珍贵的宝物,朕都可以给…”
“够了!”薄娉婷低吼道:“皇上,您知道您自己在做什么吗?您知道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吗?”
“我从不喜欢你,以前,我是薄氏女子,现在,我是薄氏皇后。至死,我仍是玉洁冰清,我与你的那些姬妾不一样,她们要你的人,要你的心,要你的后位,要未来太子的宝座,要你所有的一切。”她喘着粗气,似乎说那些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而我,我薄娉婷,我什么都不要,刘启,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与你,毫无相干,若你不恨我,就放我离开,若你恨我,那我可以任由你折磨。”独独,不可能有爱。
那是不可能的!
忽的,她想起了芝兰给她那个轻柔的带着慰问与安抚的轻吻。
不可能的,她爱的,不可能是刘启,绝不可能。
“薄娉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朕的皇后,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以前,他说的最多的是废后,他以为她最珍视的是后位。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一直以来威胁她的,却是她最想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