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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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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黑暗中醒来就看见母亲站在病床前,她脸色阴沉,神色中带着难堪与嫉妒,她尖叫着对叶明凡说,“忘了柳微,永远不许再找那个白眼狼!”

    可柳微是谁?他茫然的想。

    谁也不告诉他,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那么熟悉又痛苦。

    医生在给他做完脑部检查后永远闪烁其词的挠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漠然的想着,总会有知道的那天,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那个叫柳微的女人。

    后来在碎嘴的女护士口中,他知道了一点。

    比如:柳微曾是他十分讨厌的未婚妻,他曾在公开场合搂着爱人,羞辱那个未婚妻。

    比如:柳微曾是他家的养女,后来不知廉耻的勾搭上他。

    比如:柳微忘恩负义,竟然想夺取他叶家的财产。

    他不解,凭自己的个性,如果柳微真的像话里所说的一样,自己怎么可能会与她订婚,更何况会做出那样羞辱让的行为。

    这让熟悉自己性格的他觉得……那个以前的他似乎在试探柳微,是的,试探,像个患得患失恋爱中的小女生,用着挫劣的技巧试探自己喜欢的人。

    他在伤好后曾经问过绯闻里的另一位女主角,江家大小姐江明珠。

    江明珠当时趴在她那颜色诡异的大床上,黑白方格地板上堆满各种各样的布丁。她笑容恶劣,甜腻的尾音拖的很长,幸灾乐祸的望着他,“你趁早息了找她的心,否则又该虐身虐心了。”

    为什么会虐身虐心呢?柳微不喜欢他?

    光是这么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痛的要爆炸了。

    出院回家后,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母亲对那个柳微厌恶又恐惧的情绪,她曾在叶明凡问过几次之后,咬牙切齿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柳微想要杀了我,她还想杀了你,她已经让你出了一场车祸,你还想找她!”

    就连警-察也找上了他,问,“你还记得那天最后的情景吗,柳微涉嫌叶先生车祸一事,在七天前火烧叶宅,叶先生真的不记得了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他在听警-察这么说后,没有惊讶害怕,只感到担忧。

    他似乎对柳微太纵容了啊,即使是犯-罪也不能阻拦他对她的爱。

    可……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他真的不记得,脑海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但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就好像被雷击一般,脑袋空白,身体发颤,一股颤栗兴奋的感觉席卷全身。

    ……他明明不记得这个柳微。

    为何却像爱了她几十年一样?

    他出院那天,才下车就径直上自己二楼的房间,身体熟练的开门,进屋,走到床边,弯腰,从床下捞出一个很大的檀木雕花盒子。

    雕成海棠的盒子上积满了灰尘……是因为他从来不让别人摸这个盒子。

    他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檀木雕花盒子,更没有自己收集过头发的记忆,所以……这些长长短短的黑色头发是谁收集的?

    还有这些糖纸、纸条、断了的木梳、缺一角的铅笔,这些都是曾经的他收集的吗?

    他明明没有收集癖,可身体的感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他一点一点收集的。

    还是……为了那个柳微?

    可记忆里明明没有她。

    ……但心脏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就算是不经意的听到,也会不争气的狂跳起来——扑通扑通扑通,强烈的就好像下一次就会从口中蹦出来,跳到那人的手心里,任人宰割。

    他想方设法的去了解这个柳微。

    可凡是给他看的柳微照片都会糊上一层白气,眼睛看不见那人的面容,只能看见那人黑亮的长发扎成马尾在脑后张扬的翘着,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急效应,是说他潜意思里不想见到她。

    可心里满满的都是对那人的感情。

    听到她的名字,即使理智警告自己,感情也澎湃的好似要溢出来,软绵绵的像吃了棉花糖一样。

    知道柳微曾经对他做的事后,他大声的为那个记忆里没有的人辩解着,因为心脏再也承受不了痛苦,痛的像被人架在烈火上烤,反反复复的煎熬。

    柳微像人间蒸发了般,警-察找不到她,母亲找不到她。

    他在一个秋日雨季眺望着窗外,却见紫藤旁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米色大衣,身姿挺拔。右手握着一把艳红如血的大伞站在紫藤架子旁边。她及腰长发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微微反光的白玉脸颊反射着柔柔的莹光,一双温和的眼睛凝视着他,像是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可她的嘴角却带着得意恶劣的微笑,毫不掩饰的告诉他,她喜欢他所受的痛苦。

    叶明凡当即脑子一空,身体跌跌撞撞的跑下楼,连鞋也没穿就直接跑出门外。声音嘶哑的叫着柳微,狼狈不堪的翻找着花丛,跪坐在泥地上呼唤着柳微。

    他不知道为何叫出这个名字。

    好像从看到那个女人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柳微,这一定是柳微!

    他不顾阻拦,在雨中找了她三四个小时。到底是不是这个时间,谁知道呢,他也不记得自己找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是母亲失望的脸,和胳膊上的刺痛。

    母亲给他打了镇定剂。

    她或许觉得他像个疯子,不,他就是疯子。

    谁都知道曾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十四年。

    唯有他不知道。

    甚至连她的模样都看不清。

    喝下安眠药后,他躺在柳微的床上,凝望着天花板,慢慢的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久违的关于她的美梦。

    那似乎是夏季,他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至于是什么书,他到现在都不记得。

    他只记得手心因为紧张潮乎乎粘腻腻的,将书的纸张都给浸湿了。只记得天色闷热的让他恨不得跳入水中但又有点舍不得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只记得柳微从枝繁叶茂的樟树下走出,点点被阳光射下的金色圆斑落在她白皙饱满的额头,微微汗湿的几缕黑发粘着两颊,发尾婉转的贴着弧度美好诱惑的脖颈,一点一点的探入精致的锁骨处。

    她穿着黑色带白斑点的连衣裙,露出纤细柔嫩的胳膊与小腿,她脊背挺的很直,神情淡然坚毅,双眼发光,像瞳孔里燃烧着一把火,骄傲高贵的如同芭蕾里的黑天鹅。

    她手里拿着高三练习册,似乎在后花园里看了很久。

    他嗓音沙哑,叫了一声。柳微抬头,收起眼里的神气,只留下灰烬般的淡然不屑。他便恼了,压抑着怒气让她上来。

    柳微站在房间的门口处,似乎有些无措,但只有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进到这个房间,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上前几步拉着她一同坐在床上,等理智回笼,他有些羞恼,撇过头,揪着床单。

    而她就一句话不说的低头,他那时以为柳微讨厌他。所以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后来才知道,只是她也无措茫然的不知道怎么说。

    他眼睛盯着窗外的樟树,紧握书本,声音发紧的问,“你要考试?”

    她只回了一句轻轻的嗯。

    他有些生气,猛然转头。却见她低着头,露出来的白嫩脖颈变成一片粉嫩的红,就连黑发下的耳朵都红通通的,好像在引诱着别人上前去捏。

    他就禁不起诱惑,迅速靠过去,直接上手去捏。手中滑嫩柔软的触觉让他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一股电流从指尖传到心里再传遍全身。

    她有些恼怒的偏头,黑色的眼睛瞪的很大,亮晶晶的燃烧着火焰。

    这把火将他的理智烧个精光。

    他猛地压下-身体将柳微按在自己身下,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主动。他心里羞涩不愿让她这么看着他,便微微侧头。

    不知是谁主动,也不知道是谁的目光缠在彼此身上。

    他脱她衣服时,她只咬紧下唇偏过头,让长发遮住脸,一声不吭。

    只有在他抱住她的腰将要进去时,她才喃喃的小声说了一句,“你要娶我。”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感情内敛、自尊心强的她鼓足勇气说的一句类似‘我爱你’的话。

    可那时他心傻眼盲,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她在威胁他。

    他一个猛冲进去时,她眼睛通红但一声不吭,沉默的接受。

    他抱着她,心脏裂成一块一块的。

    他那时想:她就不会像正常女孩那样问一句,你爱我吗?

    那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回一句:当然。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利益*的交换。

    醒来后,天色变亮。灰蓝色的铅云挤在远方的东方,彤色的太阳缓慢的挣脱出云朵的束缚慢慢的跳出来,散发出柔和的红色光芒。

    梦里的柳微逐渐消失,直到脑中的记忆失去,直到心脏痛的麻木。

    他不顾母亲的阻拦离开叶宅,像个流浪者似的四处寻找着那个名为柳微的女人。

    踏遍天涯海角,他也找不到自己的爱人。

    他总在寻找一个女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摸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