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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秦皇嗣,李兄果然没有看错人!”公孙慧起身道。
嬴轩眨了眨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公孙慧,假装吃惊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公孙慧捻须大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傻,我们之间就不用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嬴轩仰头大笑,迅地走到客厅正中央,跪坐下来:“不错,先生快人快语,我喜欢!”
公孙慧微笑道:“公子终于相信在下了?”
嬴轩摇了摇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公孙慧拱手道:“请!”
嬴轩用手托着下巴,回忆与公孙慧的几次相遇,如今想来似乎都不是巧合。
嬴轩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见公孙慧镇定自若,毫无惧意,便急促道:
“之前你说我,命贵不可言,风水更是虎踞龙盘,还说我将要足登天下,你当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公孙慧点头道:“不错!其实公子刚来长安时,我就留意到了,只是在几月之后才确定公子的身份。”
嬴轩暗呼一声“果然”,这厮果然是在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信口胡诌,什么测字算卦,什么一字知过去未来,都是骗人的!
“那后来你测字算卦,说我有横祸之灾,又作何解释?”
公孙慧仰头笑道:“在下测地准么?”
嬴轩沉默不语,当时吕四却是抓了自己和姿语,倒也圆上了“横祸”,可是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公孙慧也不再卖关子,道:“老朽时刻留意你,自然不会漏掉与你接触的人。
当时你与吕四的矛盾积重难返,而以吕四的性格,对你下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吕四的死,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公孙慧沉吟道:“我自然知晓,只是此时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
嬴轩恨恨地点了点头,心说,还跟我来这一套,你话里漏洞百出,真当我是傻子?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就是绑走仲父的人?”
最后一句话,嬴轩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仇恨这种东西,一旦刻在骨子里,就再也不会忘记。
十二的仇,草原上其他人的仇,尽管他不经常提,并不代表他会忘记,真正忘记的时候,往往是大仇得报以后。
公孙慧心下一凛,对方直射过来的冷嗖嗖的杀气,让他头一回有了惧意。
他悄悄地吁了一口气,指着旁边的李信芳道:“他就是信芳吧!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好像才这么高。哎,不对,好像只有这么高……”
公孙慧一边说一遍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嬴轩试探道:“你认识仲父?”
公孙慧长叹一口气道:“何止相识,李博兄乃是我一生的知己。”
嬴轩见公孙慧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但仍对他半信半疑,追问道:“所以仲父把我的事全都告诉了你?”
公孙慧眼角含泪,缓缓地点了点头。
嬴轩低头思索了之后,然后愤怒地拍着案几道:“你在胡说,你根本没见过我现在的样子,如何认得我?”
不过,若公孙慧真是袭击草原的凶手,他在获悉自己秦嗣身份的前提下,应该早就动手的,如此说来,他可能真不是凶手。
那么公孙慧真的是仲父的故人?
公孙慧仿佛早就知道嬴轩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道:“我一早就知道剑舞坊的存在,当有外地人进驻剑舞坊,并且很快成为剑舞坊新主人的时候,我就猜到大概了。”
嬴轩暗暗点头: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公孙慧这个人总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尤其那一双眼睛,深邃而又不可捉摸。
嬴轩打算再问得深入一些:“既如此,先生当初为何不与仲父一起去西县呢?”
公孙慧拱手道:“实不相瞒,李兄确实是一代人杰,当世英雄,志向何其远大,老朽自叹不如,只想过一些平淡的日子。”
嬴轩听出公孙慧话中有话,便也不拐弯抹角:“先生恐怕是在说仲父异想天开吧!你既与仲父相知,自然知道仲父一直以光复大秦为己任,不过在我看来,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了。”
“公子明鉴!”
嬴轩又道:“那先生怎么好日子不过,突然来找我了,你可要知道,跟我一起,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公孙慧的眼睛突然放着亮光,正色道:“最近得知李兄有难,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的地方。同时老朽在长安多年,最近现,光复大秦并不是一句空话。”
公孙慧偷偷瞟了嬴轩一眼,见对方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便鼓足勇气,打算把心底的复国计划,详详细细地说出来。
“公子,如今汉帝娇小,吕后主政,朝中渐渐分化成了两个派系……”
“好了!”嬴轩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我只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仲父的下落?”
嬴轩本来打算听听公孙慧关于时局的判断,但转念想到此人不仅不可信,甚至连是敌是友都还不明确,他的话有多少是真,就要细细考量了。
既然如此,不如不听!
公孙慧沮丧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公孙慧赶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并不敢确定。”
“说来看看!”
公孙慧高声说了一个名字:“吕禄!”
嬴轩缓缓站了起来,踱着步子来到公孙慧跟前,并且弯腰捡起了那把剑。
剑刃上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嬴轩将它凑到鼻子上,饶有兴致地嗅了嗅,然后对章婧道:
“婧儿,给我砍了他!”
章婧一个箭步冲上前,接过长剑后,二话不说地指向了公孙慧。
“公子,这是为何?”公孙慧仍然强装镇定,身体已经有些略微颤抖。
嬴轩皱着眉头,笑嘻嘻道:“原来先生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接着客厅内便充斥着嬴轩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公孙慧露出了惯有的笑容:“公子说笑了,老朽并不畏惧什么,况且公子还需要我,不是么?”
嬴轩哈哈大笑,甚至笑弯了腰:“你之前的确有利用价值,可是现在你把知道的都说了,对我也就没有用处了。
况且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嬴轩将章婧手中的长剑按下去,道:“杀人这种事还是在外面办比较好,不要弄脏了这里。”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