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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芳眨着眼睛,笃定地望着嬴轩,长长的睫毛如蝶羽一样微微颤动,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曾何时起,开始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嬴轩。
“那一切有劳你了!”李信芳的声音很轻,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
任明辉上前走了两步,阴阳怪气道:“九成把握?你打算说服吕禄放了太子?”
嬴轩点头:“是又怎么样!”
任明辉哈哈大笑:“如今大汉与南越的关系,可谓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你认为在这个时候,吕禄会放了太子?
吕禄完全可以将太子作为人质,胁迫南越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就凭你的几句话,吕禄就放啦?”
嬴轩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他实在不想听这种浅薄的言论。
任明辉对嬴轩这种公然挑衅的举动,颇为不满。还真当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你骗得了信芳和其他人,却骗不了我。
又一个夸夸其谈之辈!
“李兄对我的话有异议?”任明辉不依不饶,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嬴轩的丑恶嘴脸。
嬴轩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赵常勋和章婧皆是担忧之色,他们显然认同任明辉的话,对自己表示怀疑。
倒是李信芳难得地支持自己,示意他好好说下去。
嬴轩理了理思绪,之前说有九成把握,虽有夸张的成分在内,但并非是无稽之谈。
嬴轩轻咳一声,对任明辉道:“假如太子一直在吕禄手上,南越与大汉之间是不是一直打不起来?”
“那是自然!南越王赵佗宠爱太子赵昂,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嬴轩又问道:“那你认为吕禄是想打还是不想打?”
“当然是不想打!自高祖建国以来,一直都对南越实行安抚政策,如今皇上年幼,由太皇太后辅佐处理政务,自然……自然会继承高祖的遗志。”
任明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想到了什么。
嬴轩趁机说道:“你也知现在是太皇太后主政,说白了如今就是吕家的天下。
刘氏衰微,高祖的子嗣更是少之又少,太皇太后又不顾高祖与大臣的盟誓,封她的兄长吕台为吕王。
大臣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言语,但私下里还是有颇多怨言的,尤其是那些跟随高祖打天下的老臣。
吕禄自然知道这些,也会觉得自己身处高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们迫切需要一些政绩来提升自己的威望。
太皇太后亦是如此。
所以如果真的能够和南越开战,并且打败南越,那是吕禄最希望看到的事。”
任明辉听完,心中一凉,虽然已经暗暗赞同了嬴轩的说法,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即使吕禄有意与南越开战,并不一定非要放了太子,直接派兵攻打便是。而且战争劳民伤财,吕家也会受到影响吧。”
嬴轩摇头道:“一旦发动战争,最好要出师有名,把太子放了,然后随意编织个理由,那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听说太子这次是为求亲而来,随意散步出悔婚、退婚或者侮辱公主等罪名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攻打南越自然是由南边的诸侯国提供军队,根本不会触动吕家的利益。”
任明辉冷哼一声:“你尽管巧舌如簧,只怕倒时吕禄根本不会听你说这么多。”
任明辉转身面向李信芳,鼓动道:“师妹,他说的这些并不靠谱,不如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
他们还在落玉坊等我们呢!”
李信芳低头思考片刻,抬头面向嬴轩,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他!”
任明辉仍不死心,哀嚎道:“师妹!”
李信芳提高声音,对嬴轩道:“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是要去落玉坊一趟。”
嬴轩得意地望了任明辉一眼,道:“为何要去落玉坊,他们又是谁?”
“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更担心太子的安全,那些人就是他派来的人。”
嬴轩惊讶道:“从南越来的,赵佗派来的人?”
李信芳欣慰地点了点头。
眼见李信芳离开,嬴轩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他自己“和平营救”的办法是上上之策,却需要时间,就怕南越那些人不能等啊!
万一他们等待不及,来个鱼死网破,他们自然是必死无疑,还会连累到自己以及身边这些人。
嬴轩思考良久,看来吕禄之前许诺的三日之约都有些长了,于是他叫来张忠,派一个人向侯府送拜帖,希望吕禄看到拜帖后可以早日见他。
……
李信芳从客厅出来,独自先回了闺房。
坐在梳妆台前,看到浓妆艳抹的自己,竟然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她已经习惯出门前都要打扮一番,但也仅限于略施粉黛。
李信芳笑着洗了个脸,重新修饰后,满意地拿着铜镜仔细欣赏着。纤纤玉手摸到发髻时,遗憾地撅起了小嘴。
应该再带点头饰才好。
李信芳随意地找了找,并未费任何工夫,一枚金钗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当然记得这枚金钗,闲暇时她总会拿出来把玩,但佩戴它还是第一次。
李信芳将金钗插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嬴轩还是有些眼光的。
任明辉站在庭院中,静静地等待李信芳的到来。
李信芳出来的那一刻,任明辉竟然看得呆了,师妹的美,他自然知道,只是今日仿佛更美了些,仙女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两人刚走出大门,就有一个人上来搭讪,李信芳对眼前之人还算有些印象,当初刚搬到这里时,他正在被几个人围着殴打。
他好像叫郑洪。
郑洪亮出一张笑脸,对李信芳殷勤道:“李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李信芳对郑洪,除了刚才的印象之外,还对他死皮赖脸的粘着自己深恶痛绝。
此刻李信芳有事在身,对郑洪更是没有好脸色:“我去哪里用不得你管?走开!”
郑洪悻悻地撤到一边,让出了道路,不过眼睛却一刻也不曾从你信芳的身上移开。
似乎更美了呢!
不过头上的金钗怎么那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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