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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饿醒的,空荡荡的胃袋向大脑传递一阵阵不满的信息。
我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刚醒时无力的手脚,也顾不上舔顺睡乱的软毛,从鸿钧盘起的腿弯里跳下地面,玉石散发的凉意顺着四肢窜进体内,我一个激灵顿时更加清醒了。我小跑到门边推了推,仍旧没有一点能打开的迹象,我的肚子不满的叫了一声,让我的怨气也热火朝天的燃烧起来。
我跑回去扒拉鸿钧的衣领,着急之下也忍不住弹出爪子,不似玩闹那样轻柔渐渐使出十足的力气:“放我出去!”
“又要闹事?”鸿钧睁开眼把我作乱的爪子捏在手里,把我整只猫提到空中就想扔出去。我尾巴勾上他的手臂,扭动柔软的脊椎把后爪挂到他的广袖之上,紧紧地贴在他的手腕上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肚子饿了,看你这里也不像是包伙食的地方,你放我出去我自己找东西吃总行了吧?”我委屈的说道,“等我吃饱了再把我抓进来都行,反正我也没法逃出你的手掌心……”
“肚子饿?”鸿钧不咸不淡的看我一眼,伸出一只手在我瘪瘪的肚子上摸了摸。我不习惯被不信任的陌生人摸肚子,条件反射地用后爪去踢,一个不稳从他的腕子上掉了下来,只靠着被捏着前爪吊在空中,我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弹动了好一会儿,鸿钧的手又按在我肚子上摸索,恰好阻止我翻身挂回去的动作。“你已修炼到如此地步,竟不能辟谷,仍被五谷轮回所困?”
“辟谷是什么?”他总算把我放到地下,我卷曲起来舔顺肚皮上被揉乱的软毛,也抹去他留下的气息,反问道。
“辟谷乃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去除体内污·秽。”
“我本来就不吃五谷,我是肉食动物。何况,你既然知道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异人,自然就该明白我和你们不是一个系统,我虽然力量勉强比你差一点吧,但也是要吃东西的。”我叼起衣服跑到鸿钧身后的方向穿上整理好,推了推他的手臂,“所以快开门放我出去,我真的很饿了!”
“大道万千,总是殊途同归的,你既能修炼到如此的高度,辟谷想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怕是口腹之欲作祟,你不愿在这上面下功夫罢了。”鸿钧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说道。
我脸一红。的确,只要我想我也可以不吃什么食物,对我来说食物早就不是必需品,可是我喜欢吃美味的食物,而且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不吃东西倒像是缺了什么,心里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我看鸿钧已经闭上眼不会再说什么的样子,闷闷不乐的拎几只蒲团往墙角一扔,蒲团躺起来硬邦邦的并不舒服,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玉门突然被人推开,我抬起头看去,昊天端着一盘瓜果站在门外,眉头拧起小脸上满是苦恼之色。
“老爷,紫霄宫本就清净,没人好吃食这一口,这些果子也是我和瑶池好一会儿才从林子里搜罗到的,至于灵兽……瑶池正在抱着仙鹤哭呢,她早把那几只仙鹤当做好友,听老爷要灵兽肉就哭得气噎声堵的,怎么也不肯过来。”
“瑶池越发没个样子了。”鸿钧淡淡的说了一句。
昊天把果盘放到条案之上,回头看到窝在角落的我,偷偷冲我做了个鬼脸,面向鸿钧就一脸肃容,行了个礼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来者是客,只可惜我这里条件简陋没有你偏好的荤腥,勉强只有些果子。”
我看了那盘果子一眼,失落的摇摇头:“谢谢,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不吃素的。”
“既然你无心进食,不若与吾论道一番?吾虽不愿你出这紫霄宫扰乱天下大道运行,却着实对异人所求之道有些好奇。”他又拿出了那把神出鬼没的拂尘轻轻一甩,拂尘的白毛就圈到了我的腰上把我拉到他面前。我用躺着的姿势被一路拖过去,到了他面前也没想着改变,揪起他一片衣角捏在手心玩起来。
他并不在意我姿态的不端正,语气平静的问问题,或深奥或浅显。我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到后面渐渐入了神,他果然不愧是主神级别的强者,反倒是我忍不住开始向他请教。
我吸收月光之力的做法是我当初在埃及胡乱模索出来的,简单粗暴不成系统,和阿努比斯还有塔纳托斯交流之后似模似样了很多,却也经常出现一些小问题,和雷古勒斯学魔咒的时候也出现过不稳定的情况,与鸿钧的交流让我受益匪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像鸿钧一样正襟危坐起来,仔细回味他方才淡淡几句,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至于饥饿早就被抛在脑后。
“时间到了。”他拂尘一甩,突然说道。
“什么?”我茫然的看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站起来整整道袍,仪态天成,随着他向外走去的脚步玉门缓缓开启,恭敬地迎接。我连忙爬起来跟在他身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被门口那层屏障拦在屋里。
“诶,你去哪儿呢?”我恨恨地拍打那层透明的阻碍,却不料屏障突然消失,我往前冲了几步才站稳。
“带上蒲团。”快要走过拐角的鸿钧声音远远的传来。
我胡乱漂浮起几只蒲团追上他的脚步,发现他已经在巨大的前殿上首盘腿坐下了,见我进来他抬眼看了看我,让我把蒲团并排摆在台阶下。我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办了,刚把最后一只蒲团摆好外面就进来三个人,看上去明明是祖孙三代却以兄弟相称。白须老人一脸漠然的找个蒲团坐下,中年人看到我的耳朵尾巴就皱了皱眉,青年人好奇的打量着我与我搭话,表现得很是热情,我顺势就坐到青年人旁边的蒲团上方便和他交流。
接下来陆陆续续都有人进来,一对长着蛇尾巴的男女互相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女的坐在了蒲团上,剩下的那一只被紧接着他们进来的男人占去,后来的人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
几天之后,有两个衣衫凌乱的人进到殿中,四下一看就不住地哀叹起来,最后一个坐下的男人心软,站起来让了座位,那两个人还不满足,竟然跑来招惹我,斥责我一介畜生竟敢占一个蒲团,最先来的中年男人竟然也应和了一句,不顾他旁边青年人的不满轻蔑的撇我一眼。
在这个世界我已经憋屈很久了,如今这些实力不如我的人还要在我面前叫嚣,我奈何不了鸿钧还奈何不了他们?看在通天的份上我忍着不和中年人计较,至于那两个男人,我冷笑一声,抬起爪子就想出手。
“阮萌,不得胡闹。”鸿钧甩起拂尘堪堪在我把他眼睛掏出来之前系上我的手腕,制止我的攻势,那男人惊恐的看了我一眼就要委顿在地,被他的兄弟扶住,两人立刻掩面哭嚎起来。我还想挣扎着去教训他们,被鸿钧扯到他身边在我身上一点,我就被迫变回了猫形,张牙舞爪地被他拎着后颈塞进怀里,平静地说道:“小宠无状,各位道友见笑了。”
那两兄弟立刻抢占我让出来的蒲团,抹抹眼泪口称不敢,一副仍旧委屈却大度容让的样子,我看到就讨厌,可惜我被鸿钧困在他腿上这一小块地方,只好赌气的面对他的胸膛把屁·股冲着外面,尾巴烦闷的在他腿上敲动。
又过了几天大殿已经快坐满了,来的人也日渐稀疏,大门突然自动关上,鸿钧一甩拂尘开始讲道。他是给下面坐着的人讲他们世界的道,对我来说参考价值实在不大,而且与和我交流时简洁的语言不同,他现在的话语艰深又晦涩,我理解得无比艰难,渐渐也就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