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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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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者叔叔,家父特命小可来府上提亲,这些只是聘礼的一部分,其余那些若叔叔应允,马上送到府上!”

    这个讨厌的声音,不用再听第二次,子萱就知道定是高泽那个混蛋!

    若是来提亲,这独孤府上,只有一人可算与高欢门当户对,必是如双无疑,果然库者族长发话了。

    “我家如双,才十三岁,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高树兄弟,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啊?”

    未听到高欢发话,另一个声音已经让子萱怒不可遏,正是独孤如愿。

    “父亲,如今这世道,战火频现,别家女子,十三岁多已出阁,怎么偏如双不行?再说,高兄名门之后,祖上三朝宰相,可谓望族,家道殷实,必不会亏了妹妹!”

    高欢连声称是,又若有所指道:“令爱若进我高家家门,我必以礼待之,绝不相负,况今社稷日倾,正是英雄用武之时,独孤部族与我高氏,两下合力,必能纵横天下!”

    库者听了这话,已经眉头大皱,如愿一直在对高欢使着眼色,高欢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刚要改口,却听门外一人厉声训斥。

    “胡说八道!”

    时堂上独孤库者族长及费连夫人、族长长子如愿、高氏公子高欢贺六浑,均是身份出众之人,连如风这个二公子,都未进正堂旁听,谁敢如此嚣张?

    却见一身穿护院服饰的少年,缓缓走入正堂,躬身向族长及夫人行礼,边走边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高公子天大的胆子,敢在独孤部族族长面前狂言,也算你有些狗胆!”

    高欢一见这人真容,便已怒不可遏,原来正是勿忘楼刚刚分手的子萱,再听他大放厥词,高欢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如愿见子萱竟然敢未经召唤,私自进正堂,打扰族长与贵客议事,火冒三丈,厉声问道:“小小护院,谁给你的胆子在此猖狂?”

    高欢听如愿之言,这才冷静下来,细一思量,便笑笑起身,躬身朝库者族长辞别道:“既然贵府有如此人物做主,侄儿便不再叨扰,可叹偌大的独孤府,竟然由得一护院为所欲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库者族长,本来听子萱所言,正和心意,对子萱更加赞赏,如今高欢借题发挥,却是将了他一军,让他进退两难。

    子萱见族长面色不善,似是有所为难,知道只因自己擅入正堂,才给他带来如此烦恼,心中暗自惭愧,可见高欢猖狂脸色,仍恨意难平。

    “高公子是吧?”

    子萱对高欢躬身行礼,高欢却并不理会,愣愣一哼:“明知故问!”

    子萱见高欢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恼怒,呵呵一笑道:“未知高公子此次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如愿看子萱竟然视在场所有人如无物,心中甚是恼怒,就要发飙,却被库者族长拦下,如愿见父亲又来袒护这个汉奴,气愤不已,却不敢发作,喘着粗气,恨恨坐下。

    此时门外如风,早已汗流浃背,子萱不听自己劝阻,非要强出头,这连他这个二公子也是万万不敢的,听子萱又大放厥词,吓得他都有些腿软,暗暗祈祷子萱不要再闹。

    其实,现在紧张的又何止他一个,正堂内室,此刻正隔墙偷听的如双,简直比如风还要紧张,紧张到几乎站不稳了。

    如双自得子萱相救之后,便已芳心暗许,此时高欢来求亲,娘亲让她在内室窃看,也好瞧瞧这未来夫君的模样,谁想竟然被子萱搅了。

    如双见子萱出现,本就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子萱能来,就代表自己并非一厢情愿,忧的是子萱如此莽撞,怕惹恼了父母,他性命堪忧!

    就这么一会儿,堂外已经缩头缩脑来了一群看客,想要瞧瞧这刚摆脱了汉奴身份,当上护院的小汉奴,究竟又要惹出什么是非。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只是自家事,或许族长尚可宽恕,可这涉及到独孤部族颜面,哪容得他来胡闹?等死吧!”

    “我看不一定,你没见族长并没有阻止他吗?没准儿族长就是偏袒他也说不定呢!”

    “自作孽不可活,累我们护院丢尽颜面,这下看他还如何张狂!”

    ……

    对堂外堂内的一切,子萱全不在乎,他只是怕如双跳进这个火坑!

    据他了解,高欢及他的后代,在北魏分裂后,建立了北齐,北齐是史上有名的朝代,每个皇帝都极为昏聩淫~乱!

    这个高欢更是各中能手,抢了北魏几个皇帝的妃子不说,竟然还淫~辱儿媳与亲妹,着实荒唐。

    如果如双嫁到他的家里,恐怕不抑郁而死,也得精神失常!

    子萱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和自己前世初恋一模一样的小妹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更何况,就算如双要嫁人,子萱也觉得必须嫁给自己。

    高欢想来自己这里挖墙脚,那是白日做梦,今日即使不让他躺着出去,也得让他颜面尽失,再无脸面踏进独孤府大门一步!

    想着,子萱就认真回忆起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些正史野史,片刻,嘿嘿一笑,问道:“敢问高公子,贵族三代为官,且均居高位,可属实否?”

    子萱这么一问,高泽蒙了,这个小子到底是给自己找茬来了,还是捧自己来了?为什么问这些对自己有利的问题呢?

    当下也是不明所以,默默点了点头,却不想子萱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高氏六世祖乃后晋太守,三世祖出仕前燕,贵曾祖乃前燕降将出仕北魏,可属实否?”

    虽然子萱说的降将,却是有些不好听,可这也足以证明他高欢祖上确为名门望族,已历三朝而不衰,也算是褒奖,于是高欢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通问下来,如风在外边儿是越听越糊涂,就连如愿也有些纳闷了,这小子是来助攻的吗?偷眼一瞧,库者也露出疑惑神色,不由暗自得意。

    只苦了内室偷听的如双,此时都快把个心肝揉碎了,还以为子萱哥哥是来救她,原来竟然是要亲手推她下火坑,怎不让如双伤心欲绝。

    而堂外偷听的众人,此时好像若有所悟,纷纷唾弃子萱墙头草。

    “这个小子没看出来啊,枉小姐对他那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小姐,小姐才十三岁啊!”

    “人面兽心,这个小子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了,看自己一时得意,就想巴结权贵,真是恶心非常!”

    “我倒是觉得他识大体,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反对,以他一个小小护院又有什么用?识时务者为俊杰!”

    ……

    高欢如愿正暗自得意,却不想子萱又跟上一句,“应时而动,随机应变,朝都换了三代,仍能保高氏不败,当真手段非凡,想必高公子必有乃曾祖遗风!”

    这话说的高欢正要得意,却不想子萱单指身为降将的曾祖,让高欢犹如吞了个癞蛤蟆,吐出来恶心,咽下去更恶心。

    正这时,却忽听库者族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奴才,如此放肆,还不给我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