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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来这些蜥蜴是岩蜥!”姚成明的语气听着有些恍然大悟,估计也是堪堪琢磨清楚。
随后姚成明快速解释了几句,说这种蜥蜴是一种生存在岩石中间的蜥蜴,性情残暴,平日里以啃食岩石为生,但更喜欢生肉。
我一听到生肉这个字眼,再想到烟桃的遭遇,头皮不由得再度阵阵发麻,心头升起一股绝望。
这屋里头不仅有啃食人肉的头颅还有这连岩石都能啃碎的红腹蜥蜴,就是九条命都不够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红腹蜥蜴已经有不少钻了进来,眨眼功夫便朝我们仨人所在的方位爬行而来……
这当头我已经是有些放弃了,认为我们仨是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雷蝎同志,陈青云同志,你们先顶一下!我看看有没有有没有通道!”
姚成明情急之下开口,也不知他这考古专家是临时想到这茬,还是看到了有关通道的蛛丝马迹。
雷蝎咬牙点点头,冲在前头,一番脚踢拳挥,登时有几条红腹蜥蜴和几个色彩斑驳的头颅被他扫飞。
可这根本是杯水车薪,这两种致命的东西数量太多了,根本撑不了多久。
我见姚成明已经沿着墙壁一溜儿摸寻敲打着,估摸着是在找所谓的通道,可我对此没抱什么希望,即便真有,恐怕等找到了,我们仨人也已经是化作了三具白骨。
我的目光胡乱扫了一通,可以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想说这里头要是些硬实的东西用来遮挡,猛冲着出去,兴许还有丝毫的逃生机会。
可找了个遍,除了那盆栽翠竹之外,再无它物,我心灰意冷之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也是窑山儿跟我聊起奇闻异事时,常提及的一点。
这一点跟厌胜之术有关,窑山儿曾说过,但凡是术,总有一两招属于通用的,他们这种在鬼神头上讨生活的人,即便本事再大,总有令自己束手无策的邪魅儿。
邪魅儿的意思便是诸如山魈这类,种类太多,碰到个别难缠的,找不到克制玄门儿时,以人血抛洒,一般而言,即便没法制服,总可以为自个儿赢得逃生的时间。
人血又以血气方刚的雏子最为有效,按窑山儿的话来说,阳气最旺,堪比烟尾芦花雄鸡鸡血。
人求生的本能可以激发出令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潜能,也许这灵光一闪便是佐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想到这,我没有迟疑,直接咬破手指,走到那盆栽翠竹跟前。
这竹子的花蕊绽放才演变成这些头颅,可以说是这些头颅的根源,有没有效果,也只能是姑且一试了,若是没有起作用,那也是命数。
我将手指渗出的血淋在这翠竹之上,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抱起这盆栽往门口的方向摔去,嘭咔一声,这盆栽被我摔得面目全非,那棵翠竹更是根茎都离开了土壤。
当下满怀期待一看,这些色彩斑驳的头颅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是跟那红腹蜥蜴一同向我们攻击着,雷蝎的裤管也已经是被撕咬碎烂,拳头手腕更是负伤流血,不过好在伤势不算严重。
“姚队长,有发现没有?”我吼了一声,没有回头,径直走到雷蝎身旁跟他并肩作战。
刚走到雷蝎身旁,四五条红腹蜥蜴已经爬到我脚下,我一通踩踏扫腿仍然是顾不过来,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硬是咬牙忍住没吭声,我抬起另外一只脚,死命地一踩,将正啃咬着我脚腕的那条蜥蜴踩了个稀烂,可我的脚腕也已经是被咬开一个口子,血正渗出来。
就在这时,还没等姚成明回话,当下极其被动危急的形势出现了变化……
却说这盆栽翠竹被我摔到门口,地上到处滚动的头颅变得更加狂暴,竟是直接就近攻击那群红腹蜥蜴,而离我们较近的头颅也已经开始疯狂地朝我和雷蝎滚动扑射而来。
一时间,那头颅跟蜥蜴陷入了疯狂的厮杀之中。
眨眼间,不少红腹蜥蜴被这些头颅拦腰咬断,而同样不少头颅被红腹蜥蜴咬碎,整个场面血腥残暴,无比骇人。
我明白窑山儿这法子是起到了作用,那盆栽翠竹本就是这些头颅的根源,如今被我摔得面目全非,不管是什么妖术,断了其根源,多少是削弱其攻击力。
就在我和雷蝎稍微有些松懈时,壁墙和耳室的大门又是发出阵阵咔嚓的声音,只见不少小脑袋咬穿石壁,从窟窿里头钻了进来。
这下我的神经又绷紧,跟雷蝎对视一眼,心情大起大落,本以为这些头颅跟红腹蜥蜴厮杀之后,致命的威胁会减少很多,不料外头的红腹蜥蜴源源不断,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条。
情急之下问姚成明有没有什么发现,收获的却只是姚成明那张有些沮丧的脸。
这时雷蝎冲了过去,不顾那些头颅滚动猛扑向他,跑到盆栽翠竹原先摆放的位置,看了几眼,随后低头沿着直线往里头那面壁墙小跑过去,面向墙壁上那幅壁画。
我不知雷蝎这是捣鼓什么,也无暇顾及,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冲一次,也许还有点希望。
“姚队长,我打头,你跟在我后头。”
我招呼了一声,心头忐忑不已。
姚成明是上头派下来的同志,又是考古专家和这次分队的队长,将来对国家的贡献不是我所能相提并论,要是牺牲我能换来姚队长的生机,这买卖不亏。
“青云,顶一下。这壁画可能有机关!”
不等姚成明回应我的建议,雷蝎朝我喊了一声,扭头一看,只见雷蝎使劲地按着那幅壁画的一处。
那上头画着一个端坐着的人,古怪的是没有头颅,手里握着的似乎是一个钥匙。
此前我与烟桃来到这耳室,并非没看到这壁画,可就我所知,古墓里头存在壁画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前几年北京八宝山那头不少古墓被掘,用来修筑猪圈的石砖上,依稀就能看到残缺的壁画。
雷蝎这根本就是胡闹,姚成明这考古专家都束手无策,丫的是想推翻这墙壁不成?
我琢磨之际,腰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只红腹蜥蜴已经咬破了我的裤腰,这可是用结实卡叽布料制成的,眨眼功夫就被它咬穿……
我使劲扯下这只红腹蜥蜴,往地面一摔,一踩一碾,送了它上路。
侧眼一看,姚成明已经是自顾不暇,怪不得没有回应我的话,原来短短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两个头颅咬住了他的肩胛,撕咬着不松口,他的表情都已经是扭曲,龇牙咧嘴的,哪里还能开口说话。
这时,色彩斑驳的头颅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红腹蜥蜴压制,散落一地,成了枯骨,而这些红腹蜥蜴根本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烟压压的往我们这头爬来……
嘶咔一声,身后的墙壁发出动静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雷蝎冲了过来,拽着我往后撤去。
回头一看,只见雷蝎刚刚捣鼓的壁画下方出现一个方形的暗格,刚好能容许一人进出,看样子是个暗道。
没时间多想雷蝎这家伙是怎么发现壁画上的不寻常,在他的掩护之下,姚成明先爬进去,再之后是我和雷蝎。
等雷蝎最后钻进来时,这暗格竟是自动闭合,我们仨谁也不敢怠慢,赶紧往前提奔跑而去。
要知道这些红腹蜥蜴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儿,连墙壁都能咬穿,谁知道我们身后这堵墙能撑多久。
奔跑之中,刚想问雷蝎是如何找到开启这暗格的机关,前头的路被巨大的影子遮蔽,看不清方向。
跑近一看,我们仨都不自禁有些咋舌。
这前头竟然有一颗巨大的血色槐树,这槐树上悬吊着几百个孩子,这些孩子竟然全部没有双脚,如同人腊被吊着……
这下我们也没敢轻易迈开腿儿,直勾勾看着眼前这棵血色槐树,被上头悬吊着几百具尸骸这骇人的一幕给震住了。
“这些孩子怕是几十年前就已经遭遇不幸了。”
良久,姚成明开口。
他这话一出,我忍住心头的骇意细细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些孩子所穿的衣服,的确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式。
再联想到先前所看到的那些长着獠牙的孩童,我心头的恐慌更深,看向姚成明,问道:“姚队长,这些孩子跟旷地上那些瓷娃娃……会不会有着联系?”
姚成明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
未了,他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慎重,也许是因为他自身乃考古学家的缘故,凡事没考证过,他轻易不会下定论。
“这或许跟那些日本军有关,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我看向雷蝎,此时的雷蝎也是满脸惊愕,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姚成明这话。
这要真是那些葬身沼地的日本兵士所为,倒不失为一种合理的猜测。
日寇在南京大屠杀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惨绝人寰泯灭人性,比起眼前这一幕,过犹不及。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这陵墓乃古闽国国师的葬身之地,日本人和这些孩童为何会出现?
而且,就算是要屠杀,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将这些孩童的双脚斩断,再挂到这血色槐树之上。
这里头莫非有着隐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