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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再想,正想着偷摸着找个遮挡的岩壁再靠近一些,也不知为何,那断了头颅的木偶竟是诡异地长出了四肢,正以一副诡异的走路姿态朝我走来。
我眨眨眼,正想瞅个究竟,可脑子不知为何有些昏沉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再一看,那断头的诡异木偶不见了,迎面走来的是面带甜笑的云思柔……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再一瞅四下,那群紫猴子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整个山洞里除了那堆篝火,就只有我和云思柔。
“思柔,怎么回事?那群猴子呢?”我无比诧异,问道。
“猴子?你拉着我跑到这里避开了它们,难道你忘了?”云思柔一脸不可思议,像是在看一个患了失忆症的病人。
嗯?
她这么一说,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可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愣是想不起什么,记忆只停留在将她扑倒避开那条树蛇,后面的事情越是努力去想,越是头疼的厉害,而且只是一些记忆碎片,无法拼凑起来。
想了想,我索性放弃,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目光落在那堆篝火上。
“那……”我看到那堆篝火,觉得这样太容易暴露目标,便说,“那些猴子成了妖似的,这火光会让我们暴露,得赶紧踩了。”
我盘算着熄灭篝火之后,跟云思柔在山洞里再多呆一会,再想办法避开那些紫猴子逃离这凶险之地。
抬头一看,脑子一激灵,我发现自己依旧是洞穴口,再一看那群猴子,数量得少了一部分。
我下意识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激动之下喊出声,那可就是功败垂成了。
问题应该出在这木偶戏上,那断头的木偶不能一直盯着,这里头似乎有着什么玄关。
再一看那群猴子,近处的几个,从侧向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目光也是有些涣散,不知是何故。
难道这戏台后头的“山神”不对劲?这究竟怎么回事?
有了眉目之后,我再细细观察,总算是发现了这木偶戏的不寻常之处。
戏台上约莫得有四五具木偶,像是老北平天桥街头耍戏之人所用的道具,且那具断头木偶极少被扯动,而一旦这断头木偶动起来,前头看戏的紫猴子安静的出奇,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个山洞四下鸦雀无声,极其诡怪。
不管了!我将心一横,琢磨着这是唯一的法子,拖下去云思柔更是凶多吉少,只有冒险一搏一闯“猴”穴了。
良久,我死死盯着那具断头木偶得有半刻钟,终于,这木偶动了几下,演的依旧是武戏,就在这时,这群紫猴子神情又开始呆滞起来,看着像是魔怔了一般,怪异的很。
我念头一闪,一鼓作气冲了进去,一路心脏狂跳不已,很快便跑到棺盖前,抓着云思柔的手一把拉起她,疯了一般地往山洞外头跑去……
没敢回头没敢停顿,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云思柔喘气的声音,等夜枭的凄厉惨叫声听着有些相距遥远,我这才停下,跟云思柔齐齐累瘫在地。
“青云,谢谢你。”
云思柔出身江南书香门第,家教甚严,对礼节这一套有她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矜持,可不知为何,此刻在夜色里,竟是握了下我的手,呵气如兰说出这话。
我心头一软,看了一眼眼前这妙人儿,心头的保护欲更是盛旺。
“思柔,你跟我被安排到一个地方,是缘分,我陈青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落难?”
我大义凛然说了几句,顺带握了握云思柔的手心,感受到她有一瞬间本能地抽回,可不知为何又没了动静,夜色里那双星星般的眸子闪烁着,仰头看着我的脸,喘息不已。
兴许是累的够呛,一个女孩家家的,我心想来日方长,绅士风度要维持住,便松开了手。
这荒山野岭鬼影绰绰的,就算是暂时躲开了那群紫金尸魈,当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一顿狂奔之后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二来这夜色笼罩的山野,即便没有山魅袭击,碰到野猪山狼也是够喝几壶的了,即使是遇到长虫,譬如之前那条树蛇,万一有毒,那就再也不能投身革命事业,也不能与云思柔共谱荡气回肠的革命乐章了。
“思柔,放心,有我陈青云在!”我给彼此打了打气,起身抬头看了下周遭,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俗话说紫气东来,这东边正阳之气浓郁,就算不清楚能不能找到雷蝎他们,按窑山儿的话,至少魑魅魍魉会少得多。
我想到这当即下决心,让云思柔注意脚下,别被荆棘藤条给割到了,说是往东头走,看看情况再说。
我这毛头男青年的腿脚破点皮那是无所谓,云思柔就一皮肤嫩出水的江南水做女子,腿脚上留下疤,想想都觉得暴殄天物。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瞅了瞅,确定了方向之后,一把牵起云思柔的手,也不管云思柔会有什么样的心思,迈开步子便走。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此刻可不是扭捏讲究的时候,再说了我亲都亲过了,还管这牵手的小事?
走了一会,这黑黝黝的群山似乎将我们围住一般,时而山风吹过,好似远古巨兽蹲里四周,正戏谑地看着我和云思柔,下一秒就可能将我们吞噬进去。
这时,云思柔这妮子跟我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朝我说道:“青云,要不我们别浪费体力了,说不定宁宁他们也在找我们呢。”
还真是体贴人,这妮子这话可是正中我下怀,我要直说出来,总觉差点意思。
可心里这么想,口头却是说着,没事,思柔你要是累了,我背你!
见思柔没回话,我扭头看了这妮子一眼,夜色里云思柔的脸上映着一抹娇羞,煞是好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不大清晰的声音,细听之下,像是丁宁宁的声音。
川贵出身的丁宁宁性子泼辣,嗓门也是比起一般女子要尖高一些,她的声音最为突出,其实隐约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呼喊声。
“太好了,青云,宁宁他们来了。”云思柔兴奋的像个孩子,拽着我的手撒开步子就要跑过去。
我谨慎地说等等,山里鬼魅幽魂多的很,传闻有些幽魂擅长模仿人声,甚至迷惑人心,活人直到被它们勾去了魂,都还不清楚是何时着的道。
云思柔见我没急着动身,轻咦了一声问说怎么了。
这当下我也没空解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在潘窑子出身,爷爷又是有名的鉴师,门客里不缺窑山儿这种在阴阳交界处讨饭吃的人,奇闻诡事听得多。
而且当下的情况,这山中回音杂乱,一时根本无法辨别那处是真正的声源,就算丁宁宁他们真寻来了,我们找错声源方向,落入悬崖也不是不可能。
没多会,只见一溜火把燃起的火光将夜空映的通红,像是一条火龙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没跑了!我心道一声,拉起云思柔的手说道:“思柔,这下是真的了,看来组织是不会抛下任何人,嘻嘻。”
我朝云思柔咧嘴一笑,她也是甜甜一笑,这一刻很美好。
跟这些人会合后,才知道原来是雷蝎等人终于找到了组织,跟我们即将要安插的公社这头的人说明了情况,公社书记不敢怠慢,即刻组织了搜山行动,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举着火把赶到这山上,这才恰巧被我们遇到。
云思柔有些惊魂未定,搂着丁宁宁,诉说了几句,这两大美女互抱的画面,不知为何我看着有些香艳,只不过碍于人多,也只能是一脸正色,俨然是柳下惠再世。
后头乡亲们问我说怎么回事,怎么无端端的和丁宁宁他们走丢了,我便如实将遇到紫金尸魈的事讲了个大概,不料乡亲们没有表现的很吃惊,反倒是有些见惯不怪,说我俩这是遇到了山魅娶亲,能活着回来可真是福大命大。
回去的路上,丁宁宁像是故意说给我听道一样,问云思柔说,“思柔,青云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云思柔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摇摇头说没有,还说要不是因为我,估计就没法回来了。
这下丁宁宁反而是瞪了我一眼,眸子一闪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我才不信,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不然也不会单独拉着你走丢。
我一听,心头恼的牙痒痒,只不过面色却是云淡风轻,跟一旁的雷蝎说话,“你说,现在的姑娘都是这样看待同志的?这革命事业还没投身进去,就光顾着打压自己的革命同志,毛主席说的要团结,不分裂,某人可真是听不进去啊。”
丁宁宁听出来我是在损他,一跺脚哼了一声,“陈青云,你……”
眼睛佬方正见氛围不对,赶忙打圆场硕大,“好了好了,先回去吧,不是来斗嘴的。”
“要你管?”丁宁宁本来就有些气我,正好方正撞枪眼上,登时娇叱了一声。
好在云思柔劝了几句,一行五人这才跟在乡亲们的队伍当中,还算相安无事地回到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