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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她还是出自书香门第,说话做事温雅到了极致,可谓是个极妙的人儿。
“前头似乎有座宅子,但搁在这山头上的宅子多半是些寺庙之类的,要不,我们过去借个宿?”
我手搭凉棚的垫脚朝前瞅上两眼后,在灰蒙蒙的暮色中似乎见到前面的那座山坡上隐约檐角露树隙,返身对云思柔等人说道:“你们看咋样?”
“那还不赶子个走,墨迹个啥子?”
丁宁宁不改泼辣的对我俏眸一瞪,伸手拉住了刚要开口说话的云思柔,头也不转的就朝前走去,这是为啥子呢?
可正当我莫名不解这丁宁宁的态度时,雷蝎却顺着一脸不爽的方正身后走来,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后,又说上了一个字儿:“酸!”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大伙都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难道说火车出轨的事儿,也怪在我身上咯?
……
夕阳早已沉睡在西山后头,当夜幕真正降临大地时,我们这才知道在夜里赶山路是怎样的一种痛苦,那是既要小心脚下,又要注意前头的忐忑,每走出一步都得要小心翼翼的。
特别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外头,那脚下的路根本就称不上是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找着怎么向前走。
好在雷蝎这家伙手头上有柄刀子,我本来是楞不通这闷骚货,干嘛走到哪儿都带着小刀削木头,但现在终于想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刀子可用在这黑夜里头劈砍枝杈用。
云思柔这姑娘胆儿特小,在黑暗里头跟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时,她竟然悄悄的把我的手给紧紧的攥上了,这下可把我美的,差点张嘴哼起了小曲儿了。
可让我在心里头乐翻了的是,方正那货儿竟然也想学着云思柔,把丁宁宁的小手儿往怀里攥,但得之不成,反而惹来了丁宁宁的一顿臭骂。
“不能再朝前走了。”
在前面开路的雷蝎突然的将脚步一停,一脸凝重的转身跟我们说道:“你们难道没发现我们迷路了么?”
听到雷蝎说的话儿,我这才楞过劲来,抬眼看了下漫天星斗,发现自个等人真的不能继续趁夜赶路了,否则怕是真会迷在这山里头,那到时怕是连根骨头都捞不着的。
“你们听,有唢呐声……”
一路上将小手紧攥着我的大手,怕是羞的难于开口的云思柔突然的出声说道:“好像是迎亲的队儿呢,我们要不要跟着他们走?”
等我抬眼一瞅,嘿,!还真是的,只见前头有两盏红色的灯笼在黑夜里头耸游着,耳畔里头响起了阵阵丝竹唢呐声儿。
“走,上去瞅瞅。”
我招呼上一句声后,便拉着云思柔的小手儿朝那红色灯笼走过去。
这路上,因前头有灯笼的影儿,我跟云思柔竟然走的极为平坦,路上竟没有半缕荆棘勾衣绊脚的,耳朵里头也没了那渗人的夜鸟惨叫声儿。
可就在我跟云思柔拼了老命儿的朝前赶时,黑暗中,云思柔突兀的轻咦了一声后,朝我说道:“宁宁方正他们呢?”
还真别说,云思柔要是没说的话,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几个人儿不见了,等我朝身后瞅上了两眼后,这才发现自个与云思柔两人,竟然跟方正雷蝎,还有丁宁宁三人失散了。
这可是在荒郊野外呀,而且这地儿我还生的很,发生这事儿可还了的?
“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他们?”
黑暗中,我读懂了云思柔的目光,那是一种对黑暗的无助与恐惧,我要是真顺着她的话儿回头去寻找这三人儿,云思柔的心底儿怕是会极大不乐意的。
特别是前头有那两盏红灯笼,和人声唢呐的喧哗,这点儿上就像那根救命的稻草,你说云思柔会乐意的舍弃掉眼前的救命稻草,转身继续去寻找失散的队员?
人都有私心的,特别是一个出身在书香门第,终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闺秀来说,在这黑夜里头,她的私心只能被无限放大,而不是像口头上说的那般凛然大义。
“走吧,我先带你跟前头的老乡汇合,等下我自个儿回来找他们。”
我的这话儿刚落下,就在黑暗里头看到身前的云思柔那双眸子里头的欣喜,要说这人的眼睛,它是极难做的上假的,特别是对于云思柔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妮子,所以,我在心里头并没有去怪罪她不顾及革命道义,关键时刻舍弃队员,反而觉得她分外的惹人心怜。
“你家里头还有……。”
看吧,这丫头,我不过才顺了她一次心,她就对我盘东盘西了,难道,她这是要跟我托付终身?
我攥着云思柔的小手儿,两人在黑夜中朝前迈脚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着,可当我们走进那两盏灯笼后,才发现事儿不大妙。
你猜我俩瞅到了啥?
我们竟然看到了一群猴子,这群猴子在黑夜里头的身影虽然是极为模糊的,但却比寻常的健硕了不少,更可怕的是这群猴子竟然浑身泛着紫色的毛发,如同大活常人一般,身子上套装红装裹毛。
而且这些猴子的獠牙竟然是冲天翘着,直接将上嘴唇勒成了卯唇,更可怕的是,这群猴子竟然抬着一口棺材盖儿,这棺材盖儿上头竟然端坐着一副穿红衣服的白骨架。
“别看,别出声儿。”
见到前头那情况后,我赶忙的将云思柔拉在路旁的灌木从里头一蹲,打算等这群猴子过路后在出来。
“啊,有蛇。”
但是,天不遂人愿,人生不如意十之有九,就在我跟云思柔刚在灌木丛里头躲好时,那树梢上竟然横空掉下了一条蛇。
当云思柔转头看向肩膀时,却见到那条滑腻的蛇在她肩膀上游动时,再也忍之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
我可没想过会有蛇从树梢上掉落下来,黑暗里头,我甚至都来不及去看这蛇到底是啥种类的,是否有毒,又是否能让人致命。
我甚至连捂住云思柔嘴巴都来不及,匆忙之中,我直接抬手揪住了盘旋在云思柔肩膀上的蛇,将蛇当成了一条鞭子似得,朝旁上的灌木枝杈上猛的一甩后,顺手将蛇扔到了远处。
我想也不想的直接对着云思柔的香唇上印了过去,身子就势一扑之下,直接将云思柔那夹带着温热体香的娇躯压在了身下。
想来云思柔是没想到我会采取这种措施,一时间,她甚至连喊叫声都嘎然,黑暗中,我似乎感觉到她那胸前的那抹丰满急促耸动,又似有一抹温热的鼻息朝着我的脸颊急促喷涌。
虽说这是在黑夜之中,可我依然能感觉到云思柔此刻正用其那双浩若星辰的俏眸在紧紧的盯着我看。
“别出声儿!”
对于当时来说,我自个儿也都燥的脸红耳热,堪堪之下,我唯有低沉着嗓门对云思柔说上这么一句,因为我的耳朵里已然听到了枝杈相互碰撞的声儿。
很显然,云思柔先前的那声尖叫,已然惊动到那些抬棺材的紫猴子。
我虽说没见过这种形状怪异的猴子,但也然听过老人们说的,说这山里头有这么一种邪魅,叫做“紫金尸魈”
传闻中,这东西乃是山魈中的变种,只存在于尸山血海之地才能成形,每逢现身,天下必定动荡,其虽说以人尸骨为生,但却颇懂人性,也能偷取日月精魅。
曾一度,在潘家窑那卧虎藏龙的地方,都有多少遥山蹈海的好汉谈其色变,又何况是我这啥都半知不懂的小伙能应付的了呢?
都说这紫金尸魈性子分外残暴,又特喜活人血肉,纵然是练就了三十年手脚活,也就是武功的练家子,都难于在它面前保全退去,更何况是我这个空有蛮力,却毫无半点招架子的毛头小子呢?
一时间,我这心头是思绪万千,万没想过自己竟然刚出了北京城府,就会面临着生与死的难关。
若是我独自逃离,将云思柔独自丢下呢?
这个念头刚刚上了我的心栓子,就被我给摁了下去,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能做出如此畜生的念头?
毛主席老人家曾说过,革命的友谊三不弃,不抛弃,不离弃,不放弃,更何况,此时的云思柔在我看来,已然是我陈家的人儿了,我又岂能任性将她给留在这儿?
“在这等着我,我去下就来。”
耳朵里头,那紫金尸魈翻弄树杈子的声音愈发的响了,我知道这群畜生的暴戾,也更知道要是真让这群畜生找到了我跟云思柔的话,那么,我俩怕只能去阴曹地府做对鬼鸳鸯了。
所以,我对云思柔说上这么一句话后,当即就从她身上爬了起来,黑夜中,我有些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后,直接转身朝灌木丛外蹦跳而出。
现在的我,只能用这么一个最愚蠢的方法,把那些紫金尸魈给吸引过来后,带着这些暴戾无道的畜生,离云思柔越远越好。
至于我陈青云的这条小命,却容不得我多做其他想法了。
“阿云,你!”
见到我迅速离去的背影,云思柔似乎又次陷入了惊慌之中,当即就对着我的背影喊上那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