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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陌生的话用着从未用过的语气,樱祭记得那晚濯青听他唱歌时的陶醉表情,此时此刻他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缓解她痛苦的办法。
一边控制着法力的输出,樱祭看着濯青开口唱道,“清风扬,吹落了雨花香。醉鸳帐,是谁年少轻狂。你执剑闯荡,失了回家的方向,我守在故里,与往事诉说着情长。”歌声寂寥的飘荡,掺杂在彼岸花的叫声中,樱祭的声音比往日更加的嘶哑,目不转睛的看着依旧痛苦的濯青,虽不知有没有起到作用,但他依旧坚持的唱着。
濯青在那刺耳的叫声之中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若有如无的歌声,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减少,但在听到这低沉嘶哑的歌声之后,她渐渐的不在那么害怕,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信任师父,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莫名心安。
樱祭的歌唱完了一首又一首,天亮的时候他的嗓子更加的沙哑,但仍在坚持着。濯青也习惯了疼痛的感觉,开始变得麻木起来。第二天樱祭吃了两回药丸来恢复法力,天黑的时候嗓子已经哑到基本听不见声音。而濯青整整一天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全身依旧被乳白色的细线覆盖着,长发打成绺的贴在她的头上。
到第三天的时候濯青的世界清静了,刺耳的叫声突然间消失,那安慰她心灵的歌声也随之消失。濯青像抬起一坐巨山一般勉强将眼皮睁开了一半,费力的转动眼珠,向那抹模糊的黑色人影看去。看到那个人,那张脸的时候,濯青安心了,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好几个师父坐在那里,不见往日张扬的模样,面容有些憔悴的看着她不断的张着嘴好像在对她说些什么。想起这两日听到的断断续续的歌声,濯青的嘴咧了一下,她笑了。但只是清醒了这么一会儿就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可就是那不明显的一个笑容,让樱祭的心安稳了下来,看到濯青睁眼看他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就好像是落地了一般,还好,她还有意识。阵法已经开始,是死是活都不能中断,直到最后看见那一个笑,樱祭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并不知道,濯青已经听不见了,继续唱着歌,“我,许你一诺,天下皆可负。我,许你一诺,生死不在乎。我,许你一诺。只愿你承诺,承诺你,愿~陪着我走,与我相守~“只是他虽唱的用心,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原来他的嗓子早就哑的发不出声了,却固执的一直唱着。
两个人一个听不见,一个发不出声音,但是一个依旧用心唱,一个依旧好似能听到一样。第四天的时候彼岸花的花色开始明显的便浅,不再是鲜红如血,而是变成了大红色,而彼岸花挣扎的更加厉害了。脸色暗沉的樱祭看着一点点变化颜色的彼岸花,却是更加紧张,随着彼岸花颜色变淡,奢香引吸入的灵气会更加的浓郁吐出的生气就会更加的精纯,濯青也就会更痛苦。
樱祭冰冷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担心,看向濯青,只见原本停留在心脏处的乳白色细线开始继续向上爬去,此刻已经爬到了脖子处。虽然速度缓慢但是这么下去,不用天黑,濯青就会整个身体完全的被乳白色的细线包裹住,那个时候也就是更大的痛苦来临的时候。
濯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乳白色细线的移到,她想阻止却无力阻止。身体好不容易对疼痛感到了麻木,现在它又爬到了脖子这里,就像是哪刀划开她的皮肤一样,不断感觉到有东西钻了进去,比起疼痛更加恐怖的是那种感觉。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樱祭再次不停的往嘴里喂药。吃过药之后脸色会有一段时间看上去不太健康的红润但是每当药效过去之后,脸色会变得更加的苍白。
而此时那乳白色的细线已经将濯青鼻子以下的部位全部覆盖,濯青就算是在努力也无法开口叫一声师父了。咬坏了舌头嘴唇,牙龈来忍受着乳白色的细线带来的疼痛,起到的作用是微乎其微。而鲜血诡异的没有被乳白色的细线吸收,反倒是像排挤一样,穿过乳白色的细线滴落了出来,依旧是被彼岸花吸收之后在被奢香引吞食。
彼岸花在天黑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红色,而濯青也终于被乳白色的细线完全包裹。从脑袋里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发狂,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忍受疼痛。
樱祭停止了唱歌,收回了手,停止了法力的输出,经过他连续四天努力的不断输出,就是为了这一夜可以让他有一晚的时间来布置,好迎接明天的到来。
一挥衣袖,眼前顿时出现五个小瓶子,樱祭毫不迟疑的拿起一个玉瓶打开后,将里面的药丸倒进嘴里,调息运功开始准备好好的吸收消化。上半夜的时间樱祭都用来调理身体恢复法力了,到下半夜的时候调息完毕的樱祭睁开眼,面色终于变得健康了起来。抬头看天,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再犹豫一挥袖,面前又横空出现九杆赤黄旗,八面水月镜。
赤黄旗以扶桑树作为旗杆,旗面是由赤火蟒的皮做成,上面则是用赤火蟒的蛇筋盘成的太阳图案,用艳阳花的根茎将其固定在上面,用来集阳。水月镜的镜身是千年寒玉,镜面则是深海鲛人的眼泪,用来集阴。
樱祭手一挥,九杆赤黄旗便齐齐立了起来,紧接着樱祭双指并拢指向第一杆赤黄旗隔空向濯青身边正西方一指,赤黄旗就自动的向那里飞去,无半分差错的立在了樱祭所指的地方。紧接着樱祭运指如风,剩余的八杆赤黄旗依次飞到濯青的正南,正北,正东,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八个方向将濯青团团围住,剩下的一面则飞到濯青的头顶上方,稳稳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