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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邓莉莉和姚泉这对为期三年的男女朋友红本本都还没领,就提前阴差阳错地体验了同林鸟的滋味。也许是上辈子投胎转世的时候他俩对彼此的回眸加起来超过了一千次,多亏这等前世修来的孽缘,姚泉疯跑出去接电话,邓莉莉被江荷吓得落荒而逃,各自飞的路线都不一样,还好死不死地在转角的安全通道碰面了。
这一碰面,姚泉勾搭男制片博出镜博上位的事实就□□裸地呈现在邓莉莉面前。
邓莉莉当时就叉着手臂杵在他身后听着他给男制片打电话,那声音要多谄媚多谄媚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邓莉莉冷眼看着,赤耳听着,等他打完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去,在姚泉正好转身的刹那,抬脚一踹——结结实实地踢中他的命根子。
恋情就此告吹。
按理说失恋的女人最可怕,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邓莉莉反常的冷静。
她出了画展,驱车直奔风云工作室。她的胸腔里生猛地燃着一大团火焰,火势不断涨高不断上窜,车窗大开呼呼呜啦地飞入一阵阵风,将她散乱的长发吹得分外凌乱。
她丝毫不觉得冷,她浑身都是无从发泄的怒气——
电影电影卖不出去,这部卖不出去哪来的钱筹拍下一部?现在又不是三年前,以为还有第二个谌思和褚夏可以利用卖给谌家换钱?!
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都是狗屁!姚泉这个王八蛋贱货,哄我哄得那么好,转眼就能为了走红出名把菊花送出去!
最他妈不能忍受的是褚夏竟然敢甩我耳光?!脾气又臭又烂,谌思死了还敢这么嚣张!以为拍了部陈墨的片子就能上天了?你就等着褚夏,我他妈要你身败名裂跪着求我赏你耳光!
画展离风云工作室不近,邓莉莉急躁暴怒的情绪让b市令人添堵的路况再不敢造次,她很快到了目的地。
风云工作室是去年才兴起的一家令各路明星皆闻风丧胆的狗仔组织。这家工作室拍过小鲜肉和小花旦的车震,也拍过有家室的影帝趁着妻子怀孕在外偷腥,还拍过随时随地秀恩爱的明星夫妻各自拥有外遇……数不胜数的惊天八卦将风云工作室的地位顶到狗仔界的巅峰。
最重要的是,风云工作室接受圈内外人士的匿名投稿举报——这才是邓莉莉此行的目的。
邓莉莉没搭理前台的阻拦,直奔老板的办公室,扭门而入。
办公桌前坐着个寸头男人,王老板正和他交谈,听见动静移目去看,只见这个头发散乱脸上还隐隐约约盖着一个巴掌印的女人三两步走到他跟前,愤声说:“褚夏的同性恋新闻收不收,多少价位?”
王老板听见这话“哟”了一声:“又是褚夏。”他的目光在寸头男人和邓莉莉之间来来回回,油滑的眉眼间满透着商人的笑意:“我猜,你两位八成认识吧?”
大白天的,又在坐北朝南的办公室里,这王老板还往脸上架着副大墨镜,似笑非笑的样子怎么看都非奸即盗。邓莉莉打量着他,想到风云工作室幕后涉黑的传闻不禁有些心底发慌,顺着王老板的话和那寸头男对了对目光,这一看,更是惊了一跳——
这他妈不是和褚夏同班的那个吴江吗?!刚从牢里放出来吧,头顶上就这么几根毛,难怪刚才没认出!
王老板耐心候着邓莉莉和吴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互相问候了一番,他把身子放倒在座椅上,摇摇晃晃着说:“就是和谌安邦他女儿的那档子事儿吧?收——怎么不收,音频视频照片,任意实锤给出来价钱都有得商量。”他像是从邓莉莉脸上那巴掌印洞悉了什么恩怨情仇,特意补了一句,“东西给了我,什么时候发出来我自有打算。”
谌思的画展为期半个月,画展结束后,日历迈入11月。
这小半个月里,褚夏的脚伤好齐全了。拍广告、出演综艺节目、各地商业站台、纸媒网媒电视媒体的采访……符倩憋了整个伤势复原期,彻头彻尾地变身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经常性地把褚夏的睡眠时间压榨到只剩飞在天上的那几个小时。
简乔执导的电影即将开拍,褚夏除了去黑暗中对话体验馆以外,还联系了一位盲人,只要有空都会到她的家里观察她的日常生活。更加突破自我的是,一向怕黑的她为了体验和适应在黑暗中的无助,已经接连半个月夜里关灯睡觉。关灯睡觉的头几天,她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来的心跳声,然后江荷就会不请自来,摸上她的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躺在她的身边。
江荷不说话,就那么陪着她,会竖耳听着她呼吸起伏的频率,进而判断她害怕的情绪是否得到了适时的抚慰。
褚夏知道她在,偶尔翻个身就会对上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面仿若点着一盏暖色的灯,透过薄扇似的眼睫毛轻薄地打下温柔和缓的光芒。褚夏整个人蜷缩在光芒里,睡得比以往更踏实更酣畅,她不确定是不是幻听,有那么几个晚上,江荷在她的耳畔说——
别怕,我在。
声音轻轻软软,如一片细长的羽毛将她托住,无微不至地给她传递温暖和依靠。在结束了十几个日日夜夜的星辰此起彼落后,她从舒适温软的羽毛上滑落,通告日程直指《看得见吗》开机发布会。
电影开机发布会另辟蹊径地绕过酒店、商厦、影视城等常规地点,选址为某大学礼堂。保姆车刚从褚夏住着的小区大门驶出,也许是因为今天车上的载客量少了一个,司机刘哥油门踩得比平时轻快许多,眨眼间就过了两个红绿灯。
“我说——”褚夏手里握着符倩大发慈悲给她买来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加,愤慨到两道细长的眉毛高高跳起来,“你要不要这么抠门啊肤浅同志?我努力工作了半个月你就奖励我这个?我都不要求培根火腿里脊肉了,黄瓜都没!”
符倩瞥了一眼包了两片馃子还裹了满满酱汁的煎饼,完全不明白和水煮蛋天差地别的它有什么让褚夏不满意的地方:“你就知足吧你,电影都要开拍了还想着吃!简乔说会安排裸替你就以为全是裸替代替出镜?露大腿露背露胸露腰的地方多得是,还是你觉得观众的审美还停留在唐朝杨贵妃那会儿?”
天气寒冷,煎饼果子握在手里还有余温,足见符倩为了把这辛苦赶通告的奖励送给褚夏还是挺上心的。虽说入了冬,这么密集的工作安排之下褚夏身上也没多长几两肉,只是听符倩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点虚,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四方形的煎饼果子叠了一半收进纸袋里,只有一端露出绿油油的生菜和金黄色的馃子。打了蛋液的薄饼上面刷了一层辣酱,蛋液是在薄饼还没摊熟之前打进去的,从中心到西周滚了一圈蛋液,蛋液遇热和薄饼混在一起,白色的蛋清和黄色的蛋黄化作絮状点缀在金黄的薄饼上。裹在里面的馃子炸得酥酥脆脆,被撇成两片的生菜叶新鲜又生脆,咬进嘴里两个同样口感香脆的食物在辣酱的牵引下通过咀嚼和吞咽,相继滑入胃里,给晨起贪眠的褚夏注入了温热而充足的活力。
符倩虽然吃过了早饭,听她在旁边把煎饼果子咬得嘎嘣响还是忍不住咽口水,深刻地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挖了个坑等她往里跳:“你知道要和你搭戏跟你玩小黑屋小皮鞭的人是谁了吗?”
褚夏正进行收尾工作,头都不乐意抬:“我还想问你呢,简乔她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下午都开机发布会了,她玩什么神秘?”
符倩单手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笑得像个大尾巴狼。
接连半个月天南地北地赶通告,保姆车里堆满了杂物,褚夏好不容易从被抱枕压着的薄毯下面翻出抽纸盒,擦了擦嘴,也没留意符倩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将憋了一路的问题抛出来:“还有,这大早上的江荷去哪儿了?”
“想她了?”符倩将身子凑过来几分,故意盯着褚夏的眼睛,“你很快就会见到她的,而且以后会经常见。”
褚夏再反应迟钝也抵不住符倩这快咧到耳朵根上的笑容和她故作高深的语气,褚夏看她贴得这么近,浑身不自在,把她往外推。符倩也是身娇体弱易推倒,被她这轻轻一推就倒回了原位,只是暧昧又深远的笑容不变,让褚夏不由得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预感。
此时此刻,江荷在嘉利门口刚坐上另一辆保姆车,保姆车上有简乔临时派给她的造型团队。
江荷在上车之前刚从嘉利艺人经纪部出来,褚夏有东西落在那儿了,她过去取,沿途听了不少最近盛行于公司内部的八卦——
总经理言迦失散多年的妹妹被找回来了;冷面冰山的言总经理不知道多宠她这宝贝妹妹,自从妹妹找回来了,下班都下得比平时早,陪妹妹比陪女朋友还走心;艺人经纪部过阵子要有人事大变动,好像是言家二小姐想进娱乐圈,妹控的言总经理要把金牌经纪人配给她……
江荷手里提着褚夏遗落的东西一路听一路走到电梯,进了电梯后明确地感知到周围几个嘉利的工作人员在打量她,边打量边互相看。
他们没说话,就用眼神交流,江荷不动声色地扫视过去,读懂了大概:
“这是不是就是言迩啊?”
“哎呀不是,我那天站得比你近看得比你清楚,和她长得蛮像,但是没她这么高啊!”
江荷坐到一楼,那几个工作人员坐到四楼就出去了。
任凭江荷多能读懂人心,她直到走出商厦上了车都没想明白——
哪来的第二个言迩?
言华礼和李念嘉她不担心,她只是担心言迦。她明白整个言家只有言迦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只是她也明白她的存在会让言迦夹在李念嘉和她之间两面为难,这十三年以来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独自生活,所以她哪怕知道言迦为了找她早已焦头烂额也不会露出蛛丝马迹让言迦察觉。长相是遗传的实在没办法,言迦在梅府家宴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后来还派林颐拔她头发验dna,她都一一地遮掩过去了。
以为就此相安无事,可是……到底哪来的第二个言迩?
叶小青突然在微信群里发过来一条消息,打断了江荷本就纷乱繁杂的思路:
王恒波查出来了,风云工作室的老板,底细有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