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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的人》今天室外拍摄,地点在某金融大厦门口,正值周末,附近又有人民广场,导致场务清场布景花了不少时间。
三伏天刚过去没多久,气温还是维持在三十三度左右,晴空万里,地面被火辣辣的太阳烘烤了一早上,要是不嫌脏,估计能就地刷酱烤肉。
不过这么热的天,演员的情绪可能多多少少也被影响了,一场简单的谈话戏份都ng了十几次,陈墨倒是很有耐心,把客串出演的纪慧招过来拿着剧本跟她细细讲戏。
卢月笑的基友之一有个在《柜子里的人》当灯光师的表哥,这会儿讲戏休息,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她们悄悄领进来了。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都踮着脚尖搜寻褚夏的身影,没找着,纷纷看向此刻犹如航海灯一样的表哥。
表哥知道她们的来意,用小电扇给自己扇风还是满头的大汗,努了努嘴示意远处的纪慧:“一小时净ng了,她演褚夏的闺蜜,薄衣薄裤的倒是舒坦。褚夏穿着正装晒了一小时太阳,本来身体也不舒服,刚刚中暑好像进去休息了,待会儿就出来。”
表哥游走在影视剧剧组都五六个年头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也目睹过不少演员在片场摔断腿摔断胳膊什么的,所以说起话来很是云淡风轻。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都是一脸wtf的表情——
wtf?!我老婆身体不舒服,还中暑了?!
wtf?!纪慧他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上次在微博里还没收拾够她那群满嘴喷粪的粉丝呢!
wtf?!ng了一小时,你是来客串还是来捣乱的?!
卢月笑正要打开微博做个免费分享消息的探班前线,现场实时转播,基友们围在她身边叽哩哇啦地怪叫:“出来了出来了——!卧槽——好漂亮好瘦好白——!卧槽……”
表哥清了清嗓子,让她们小声些。他望着远处绿豆大小的两个人影,心里停不住地吐槽:一个个地戴着眼镜视力还这么好?分得清谁是褚夏吗就瞎叫唤。
哪怕隔了近百米的距离,第一次见到褚夏真人的卢月笑还是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着鸡汤,眼睛里只容得下褚夏一个人。
分明是夏天分明拍的是现代戏,褚夏分明穿的西装西裤,站在那儿却像极了《风信子》里的场景:细雪纷飞的芦苇荡,一袭白裙的褚夏坐在乌篷船上,双手撑着船板,脚背拨弄着水面。她微微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那里,有候鸟盘旋的痕迹,她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澄澈又纯净,像她身后随风摇曳的芦苇丛。
围在卢月笑身边的基友们早换了个话题,七嘴八舌地在讨论站在褚夏旁边给她撑伞的又高又瘦又漂亮又白的女人是谁。
卢月笑沉浸在自己梦想成真的世界中,充耳不闻,激动而欣喜的泪水渐渐润满了眼眶。
陈墨在给纪慧讲戏,从梁巧曼这个闺蜜的身份背景分析到她的动作神态再回到她和梁巧曼的聊天气氛,可谓面面俱到。
纪慧越听心里越烦躁,不管陈墨再如何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她现在只觉得陈墨心里一定把她列入了坚决不要启用的演员名单,毕竟十句话不到的台词,她能ng一小时也是忒本事了点儿。
都怪王渺渺,非说陈墨的电影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出镜啊,好不容易空出来一个角色我给你抢回来了,你说什么也得演啊。别看只是个客串,那剧组里都是顶尖的工作团队,要是陈墨再提拔指点你几句,收获比拍一部快餐偶像剧大多了。
出道了五年的纪慧怎么会不明白,说好听点是客串,说不好听就是给褚夏作配。她褚夏凭什么?都是同期进公司的,都是同年出道的,年龄也差不多大,她凭什么啊她,凭她和言迦一样都是同性恋?!
“我跟你说的,听仔细了吗?”
陈墨混了多少个年头,都快成精了,怎么会看不出纪慧在开小差,所以这句话语气肯定又严厉又冷淡。
这谁塞进来的演员?ng也就算了,这么热的天,他自己都有点儿吃不消,而且又是第一次进组,紧张也可以理解。怎么他耐心给她讲戏,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呢?
这要是褚夏,他早就指鼻子骂了!
陈墨转念又在很不厚道地腹诽,褚夏什么时候能走会儿神让他骂几句呢,总板着张脸说“还行,还过得去”,心里同时又巴不得把她拉过来捋毛,长此以往,很容易精分的好吗?
纪慧连连点头,说听仔细了。
陈墨瞥她一眼,让她回位,补妆,开拍。
“陈导——”
陈墨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看向江荷:“什么事儿?”
江荷的脚面被褚夏留了半个鞋印,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也不疼。
江荷手里撑着伞,单手勉力捞着褚夏站直,和她对视了一眼,被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劲儿给彻底打败了,只好把“能再休息十分钟吗”换成了:“我去买绿豆汤,您要一份吗?”
陈墨大手一挥,给自己的助理甩了张卡:“小张去就行,买整组的,我请客。”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在外围观看现场拍戏,又新鲜又兴奋,因为电影是同期收音的,所以没敢交流。
纪慧和褚夏挽着胳膊并排走着,有说有笑。
也许是被陈墨刚刚威严的眼神摄住了,脑子里再没装着勾心斗角的东西,但是一时半会儿状态还是没找回来。
陈墨盯着监视器,眉头都皱成了一道“川”,亲自过来守着纪慧客串的王渺渺早就满手的汗了——急的。
最后,还是勉强过了这个镜头。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是褚夏带动纪慧走入故事情境中的,场务一拍板,纷纷走过去夸褚夏。陈墨还是没怎么吭声,只是把小张买回来的绿豆粥递给褚夏,让她进大厦里休息休息。
褚夏接过绿豆粥,杯身的凉意从掌心灌入体内,让她混混沌沌的脑子得到暂时的清醒,纳闷地问道:“下一场戏不是我和沈以南的吗?”
陈墨看都没看她一眼,手里翻着行程单,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先拍谁的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助理小张喝着绿豆粥,擦了擦汗,目光在褚夏和陈墨之间来来回回,心里直发笑:一个是装,一个是傻,这一老一小的,玩得真带劲儿。
褚夏没听出陈墨不是生气,微微鞠躬:“您说了算。”
陈墨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她,他当然看得出褚夏身体非常不舒服,在强撑。这一刻,面对开拍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又认真专注演戏的褚夏,他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几十个年头的心,他对褚夏抱有偏见的心,突然有些软。
褚夏转身,太阳光照射在大厦的玻璃挡板上,化作无数道锋利晃眼的光芒,往她眼睛里扎——
场务在进行清理转场的工作,卢月笑和几个基友正准备跟着表哥去近距离接触褚夏,却看见褚夏晕倒了。
卢月笑呼吸一滞,心瞬间都被揉碎了,差点儿要忍不住往前跑,呈许仙状张开双臂:“呜呜呜呜——老婆——!”
她停住了脚步,也停住了喊声,因为有一个人拦腰抱起了褚夏。虽然是个女人,按理说这种姿势女人使出来应该很吃力的,但是……大长腿健步如飞,简直女友力max好吗?!
卢月笑和基友边跑边拍,连拍,手指不停按。太有cp感了卧槽,怎么能比我和我老婆还有cp感呢?
表哥一副“你们够了”的表情:“她只是褚夏的助理啊,你们连助理也不放过,有没有人性?”
虽然四肢发软,但褚夏还是有一些意识残存的,因为“袭胸”事件,导致她现在有点儿排斥和江荷过分亲密的接触。
现在,被江荷抱在怀里,不想伸手去搭她的脖子,也没想到这会增加江荷抱她的难度。眼睛勉强能挣出一条细细的缝,看见她额上青筋暴露,觉得心里特别不服气,像梦呓一样胡言乱语:“喂……我有这么重吗?”
江荷垂眸看她,还能开玩笑,那就是没事,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脚步缓了缓,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背,一只手抱着她的双腿,往上掂了掂,江荷:“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哪会重呢?”
褚夏不知道听没听清,在她怀里解扣子,脖颈通红着说:“我好热……”
陈墨刚刚还派了小张过来跟着,大厦里还有这么多路人,众目睽睽之下,江荷再面瘫还是能往脸上刷一抹惨白的:“喂……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褚夏充耳不闻,接着解扣子,解到第二粒,锁骨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耸动着,配着她绯色的脸庞与迷离的眼神,简直是在逼人犯罪!
小张见江荷吃不消了,伸出双手:“小江,还是我来吧,离休息室还好一段距离呢。”
江荷大步一跨,进了电梯,抱着人事不省的褚夏,冷着张脸像护食一样,语气特冲:“不用。”
小张:“……”
你抱她,和我抱她,有差很多吗?怎么这么凶?
褚夏这一晕倒,表哥也拿不准能不能带她们进去了。
等了俩小时,几个基友没耐心,都走了。
卢月笑提着鸡汤苦苦等候。
又过了半小时,表哥过来领她:“也就是符姐今天不在,否则肯定不给你见。”
卢月笑一听:肤浅你个吸血鬼运气倒蛮好的啊,挑黄历出门的吧?知不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
卢月笑的嚣张劲儿没持续多久,休息室的门一推开,她见到穿着清爽隐隐约约露出蝴蝶骨的褚夏,立时萎了。
褚夏穿着白色背心,水果色热裤,很亲民的打扮——主要是透气,凉快。
她主动向卢月笑打招呼,问她:“想要签名还是想要合照?”
卢月笑看了一眼坐在褚夏旁边的女友——不是,助理。助理美则美矣,长发飘飘,就是……面色好像有点不善。
“她来大姨妈了,心情不好,别怕。”褚夏拉着她过来,指了指她手里提着的保温瓶,“给我的吗?”
江荷盯着褚夏的侧脸,用腹语问她,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了我怎么不知道?让你好好休息你不休息,再晕倒就把你撂那儿不管你信不信?该搭我脖子的时候不搭我脖子,不该摸我胸的时候你偏摸。
卢月笑鸡啄米似的点头,像推销产品一样迅速倒出一小碗,递给褚夏:“我学了半个月呢,是用老母鸡炖的,加了香菇,枸杞还有红枣……老婆你不是不吃姜片的吗,我都把姜片捞起来了,还有,油滤过一道的,不会长胖……很有营养的……”
卢月笑渐渐止了声音,助理的眼神越发冰冷,尤其在她和褚夏面对面没皮没脸喊出“老婆”的时候。
卢月笑想,难不成……真有一腿儿?
褚夏耐心听着,也知道她确实很用心去炖这盅鸡汤,只是小碗里薄薄地飘着一层油,让刚刚缓过劲儿来没什么胃口的她,不自觉地想敬而远之。
卢月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褚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希望她能喝下去。
褚夏端着碗,凑到了嘴边——
卢月笑脸上都浮现出笑意了,只见助理抢过她的碗,把她炖了第十八次才炖好的鸡汤——给一口喝完了。
喝完了……
完了……
了……
没关系,保温瓶里还有!
卢月笑又倒了一碗,正要递给褚夏,表哥催她:“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待会儿要拍戏了。”
褚夏让江荷给她递一支笔和一张纸:“保温瓶放这儿行吗,写个地址,我喝完了,让我助理给你寄回去。”
卢月笑想哭,差点儿没忍住,写了地址、名字和联系电话。
最后连握手和合影也忘了,被表哥带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江荷喝着第二碗鸡汤,指着纸上的名字,念给褚夏听:“在褚夏的胸上……”
褚夏拍她脑袋,白眼翻了好几轮:“我看见了,我眼没瞎!”
江荷提醒她:“送丰胸秘方给你的那个。”
褚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我没失忆!!!你一天要拐弯抹角地重复几次我平胸这个事实?!”
江荷借着喝汤的机会,别过脸偷笑——谌思,你女朋友生气的时候真可爱。
地铁站里,卢月笑在等地铁,打电话给她妈,哭着说:“妈——你的姓有没有繁体写法啊,能倒过来写吗?”
卢妈妈笑:“你姐早说了,明星都一个样儿,碰一鼻子灰了吧?”
卢月笑还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妈——我老婆真人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良,我想嫁给她!”
卢妈妈:“……”
卢妈妈:“她喝鸡汤了?”
卢月笑:“没有……但是她把咱家的保温瓶留下来了!”
卢妈妈:“……她这嫁妆……要得急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