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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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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两个?”侯塞问,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阴郁的眼神在看到房间角落睡在地板上的小孩后迸发出让人心生寒意的狂热。

    “她们当时在一起,我们寻思着双保险就都带回来了。”绑一说。

    “我只知道他有个私生女,没想到还有一个私生子。”侯塞嘎嘎笑道,“让荣家也尝尝断子绝孙的味道。”

    “去,把那个女孩给我弄醒来。”侯塞说。

    绑一直接一瓶水倒在严婳祎脸上,抓着领口又正反手两个耳光,严婳祎皱着眉清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和人,眼神里有戒备和一丝恐惧。

    “好姑娘,来来来,咱们拍张照给你的好爸爸。”侯塞笑容满面的说,“看他会不会来救你们姐弟。”

    “他不是我弟弟。”严婳祎看到身旁躺着一动不动的易如意,“你们杀死他了?”严婳祎带着哭腔说。

    “你们认错人了,我没有爸爸。”严婳祎说。

    “别怕,我只针对你爸爸,不针对你们。”侯塞说,“叔叔被你爸爸整的很惨呢,叔叔的儿子进监狱了,老婆也离婚跑了,叔叔家从前很有钱,现在叔叔就住在马路边上,你说叔叔怎么能眼看着你爸爸逍遥自在的过好日子呢?”

    侯塞越说越近,严婳祎往后躲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没有爸爸。你们抓错人了。”

    “你叫严婳祎对不对,你妈妈严红才死,你爸爸荣诚名才把你接回家?你妈死的好啊,这不,一下你就麻雀变凤凰了。”侯塞笑说,“可惜你爸做事太绝,得报应在你身上。当不了几天凤凰就得下去陪你妈了。”

    “不过你今天不用死了,你弟弟替你去死。”侯塞说,“死个儿子才是痛心事。”

    “他不是我弟弟。”严婳祎说,“如果你真要找荣家的麻烦,就放走他,你杀他不会有一点伤害到荣家。”她是爸爸的女儿,替爸爸死了就死了,这个小孩是无辜的,他只是过来跟她打个招呼,他那么可爱,如果死了他爸爸会有多伤心。她死了,爷爷奶奶会伤心,但不会伤心很久,爸爸以后也会有别的孩子。而她下去还有妈妈等她。

    “你杀我吧。”严婳祎突然就不怕了。

    侯塞嘎嘎的笑,“真是姐弟情深啊。”

    侯塞拿手机拍了严婳祎的照片还有一边动也不动的易如意。他把手机给绑一,绑一反侦察的手段专业,他拿着手机对侯塞说,“侯老板,我们哥俩的工钱?”

    “我说了,我不要钱,我就要荣诚名。”侯塞说,“赎金你随便要,要了都是你的。你们把荣诚名绑过来就可以走了,不要回来,之后的事都是我的事。”

    “我们把荣诚名绑过来,最多能有半个小时,警察不会一点布置都没有。”绑二说,“你何苦非要折磨荣诚名?拿了钱就走岂不轻松,你把他一双儿女杀了,也能达到折磨他的效果。”

    “哼,我早就不想活了,没有亲手折磨荣诚名,我死不瞑目。”侯塞说,“一命换一命,我也不亏。”

    周敏学把荣信达叫出来,在走廊上,周敏学说,“66,欢颜有儿子这事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易家人也不知道,我希望现在也就多一个你知道。你不会多嘴吧。”

    “不止多我一个知道。”荣信达耸肩,他用眼神示意周敏学身后,周敏学回头,拎着外卖袋的江厚德一脸茫然,“和严婳祎一起被抢走的小孩是易欢颜的儿子?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周敏学翻个白眼,“那除了你们两个,再不要告诉别人了。警察那里也你去说,让他们隐瞒身份,就是是无辜的普通孩子。”

    “为什么?”江厚德不解。

    “孩子都没找回来,等找回来再说吧。”荣信达说。

    荣诚名打电话过来,有人发了严婳祎的照片过来,这是绑架,照片近几年和集团有纠纷的名单已经发给他,重点可以关注一下侯塞。

    “侯塞?”荣信达说,“这个人我关注过,我知道他住哪,可以通过他活动范围的监控来分析他的动向。”

    “他现在还没有开条件。如果是侯塞的话,一定会让我亲自送赎金去。”荣诚名说。“我对妈说婳祎去看外婆了,你不要说漏嘴。”

    荣信达挂了电话,滑开手机,照片已经发过来了,他进去大厅,“绑匪发照片过来了。”

    张局拿过手机看,“那么案件现在可以定性为绑架案,绑匪有提出什么条件吗?”

    “现在还没有,肯定还会有后续。”荣信达说,“这里有一份名单,重点可以查一下侯塞,他之前是一家地产公司老板,和荣光地产争郊区一块地时违规操作被查,他儿子身上还背着人命就被查坐牢,资金链断了,公司破产,他自己本人也被查出有癌症。”

    “是个重点怀疑对象。”张局说,江厚德说,“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有人让他过去配合了。

    易欢颜听到有照片就站起来,等张局看后他才接过手机,照片的主题是严婳祎,头发衣服都湿了,脸也有被打的痕迹,看着可怜。但易欢颜的心神都在右下的角落里躺着的小人儿身上。

    “我儿子会不会已经…”易欢颜惶恐的声音近似无。

    “应该是麻药还没有醒。”荣信达看他样子可怜就说。

    “麻药不会致死的对不对?”易欢颜问。

    “绑匪好像把你儿子当我哥的儿子了,短时间不会让他死的。”荣信达说。

    张局本来以为这只是对不走运无辜被卷入的路人父子,但是周敏学的出现让他知道这也不是个没背景的人。他头疼啊,一度担心这两个孩子被分开运送,那他就要抓脑壳了。现在还在一起就好。

    严婳祎把易如意抱在怀里,就像她在家抱着玩偶一样,温热的体温能带给她一点安慰。卷发下的嘟嘟脸,严婳祎有种错觉,他就是她弟弟,她就算死,也不能让坏人欺负他。

    侯塞扔了一个面包给她,她看都不看。侯塞阴恻恻的笑,“最后几天的姐弟情深,你顶的住才好。”

    多亏直接从侯塞开始查,多亏当初荣信达认为侯塞可能会做出偏激的事就一直关注着他,知道他在哪里落脚,在哪些范围内活动。

    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在深夜三点时,梳理出侯塞今天出现过的地方,傍晚时他离开了固定的活动范围,去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

    “张局,你过来看,这个拖着箱子走的人是不是和地铁监控发现的嫌疑人长的很像?”一个在知道小区后看小区门口监控的人说。

    张局和几个干警凑过来看,“我看像。”

    “这个24寸的箱子也足够装下一个女童。”干警说。

    “这个小区门禁森严,看他自然用门卡通过,没人注意他。侯塞也是用门卡进去的,很可能是他在这里的房子,查他名下的房产能查出具体几栋几楼。”

    “不可能,他破产后所有名下的财产都被银行冻结还款,如果他用别人的名字登记的房产,那么就找不到具体位置。”荣信达说。

    “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候,一定要稳妥。”张局说,“绑匪手段非常老练,我们可以充分相信他们有反侦察能力,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他们狗急跳墙,在确定位置后快狠准,一切行动都要迅速。”

    荣诚名身边的警察打电话过来汇报,绑匪要求荣诚名拿一千万美金亲自去交赎金,现在去。

    荣诚名准备去。

    “拿赎金他们不一定会把小孩也带去,还是分两边。”张局说,“绑匪肯定会要绕弯子,人身安全第一重要。”

    荣信达准备跟去小区,易欢颜也要去,“你去干什么,添乱?”

    “我就住这个小区。”易欢颜说。“我住在十七栋。”

    “业主委员会和物业你熟吗?”干警问。

    “都有电话,但没有怎么说话。”易欢颜说,这个时候他恨自己的死宅性子不爱交际。

    “先到小区去查小区的监控,确定他们是去了几栋。”干警说。“大部队在外布围。”

    荣信达和易欢颜还有一个干警坐周敏学的车进小区。保安看见易欢颜还有点惊讶,“易生,这么晚才回来,66呢?”

    “今天是你值晚班?太好了,正有事找你。”易欢颜说,这个保安就是保安队长,是易如意的忘年交,他也跟着混个脸熟。

    “什么事?”薛保安说。

    干警把现在的情况给他说了,薛保安听的脸色凝重,等让他看了视频上的人后,“我对这个人有印象。”薛保安指着侯塞说,“因为他穿的太邋遢了,我多注意了一下,他进的是b2栋。”

    调出b2栋附近的监控看,果然看到侯塞的身影。现在就是要确定层数,这需要物业的业主资料。物业经理住的宿舍,睡得正香被挖起来,得知有罪犯藏在小区,“这不可能,我们这是高档小区,管理一向严苛。”

    “放轻松。现在不是怀疑你们什么,只要辅助调查就好了。”干警说。

    “那业主老爷们知道了又得挂条幅抗议安全了。”物业经理抓头说。“为什么在他值班的时候出这样的事。”

    “没事,案子破了我们警局送个锦旗给你。”干警说。

    凌晨五点,天已经灰灰亮了,荣成名已经开着车围着东山转了一个圈,看样子绑匪还要溜他。碧心小区的干警们已经把最后的地点缩小到三个。

    “你们现在得行动了。”薛保安说,“等再一下上学上班的都活动起来会造成恐慌。”

    请示张局后拍板,三个地点同时行动。

    易欢颜在楼下紧张的握着手,正式行动的时候不带他们,荣信达也维持不住淡定,开始转圈。江厚德再一次拎着外卖袋子出场,“你们都没吃东西,不饿啊?”

    “吃什么吃?”周敏学瞪他,“你缺心眼啊。”

    江厚德有些讨好的笑笑,“我叫了辆救护车,孩子们肯定吓坏了,都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好。”

    “这点想的还周到。”周敏学说。她也紧张。

    “滋滋滋楼下呼叫楼下,2304被攻破,嫌疑人侯塞已被控制,两个孩子也在。”难捱的十几分钟过后,无线电传来好消息,易欢颜兔子一样窜的就冲进楼里,荣信达紧跟其后,周敏学和江厚德都慢了半拍。

    易欢颜冲进2304室时,严婳祎还抱着昏睡的易如意,“救救弟弟。”之前进来的阿姨用湿纸巾给他擦脸,但弟弟还是没醒。

    易欢颜一把抱过易如意迭声叫他的名字,干警说已经叫救护车了,易欢颜就想起楼下的救护车,抱起易如意想往外走,这一天一夜已经耗费他太多的体力,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荣信达抱过易如意往外走,“你别把他摔着了。”

    易欢颜跟上,严婳祎也跟着走。等电梯的时候周敏学才上来,“66怎么了?”

    “去医院再说。”荣信达意简言骇的说。

    救护车拉着灯,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医院开去,医院门口早有医生等候,一来就把孩子推进急救室各种检查。

    帘子被拉开,易欢颜紧张的站起,“医生,我儿子怎么了?”

    “我们做了血液神经检查,并没有毒素残留。”大夫说,“有些微指标受到影响,但静养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易欢颜问。

    “就像是第一次吃安眠药的人,适药性好的就会久睡一点。”医生说。

    “所以他只是在睡觉?”周敏学问,拍着胸口,“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易欢颜坐到凳子上,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