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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步芳其实清楚,梅钰所说的担心边境生乱并非虚言,但是他想趁机将自己调离京城也是事实。
心上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喜欢自己,当然也是事实。
席步芳有点伤心,他觉得自己可以为了少年不要子嗣,但少年却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还想结束他们的关系。
呵。
做梦呢!
于是关于派遣席步芳前往边关的的事情,暂且推迟了下来。
但是,这对于席步芳而言,却并非一个好消息,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梅钰对他加深了隔阂,在第二日就下令让他没有命令不得入宫。
席步芳想了想,决定暂且老实一段时间。
对于进谗言的施卓尔,他倒是毫不留情地蒙了麻袋,直到打了个半死,才将人送回府去。
三日后,献王也终于回到了京城,先帝终被埋入了皇陵。
一切事了,梅摄终于找到机会与仁武帝单独会面。
席步芳不太想出宫,就又转到了御膳房,半途将慕禅给拦截了下来。
手臂一勾,就将慕禅给勾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谁……是,是你。”慕禅的小心脏抖了抖,颇有些心虚。
“最近不少大臣在朝中针对我,是你小子从中作梗吧。”席步芳虽然不在意这些,但长此以往,却会破坏他跟少年的关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这才抓住了这个滑不溜秋的小子。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忠武将军还请早些出宫,现在宫中虽无女眷,但也不能冲撞了太妃娘娘们。”慕禅眼珠子转动飞快,表情也十分严肃认真,若是背脊再挺直一点,就更有说服力了。
席步芳冷哼了一声,“别跟老子说虚的,要不是看在你对景瑞忠心的份上,下绊子?我让你连小命都保不住。”
慕禅的小身板又抖了抖。
见此,席步芳倒是又冷哼了一声,“喏,这封信你交给景瑞,别再给我作妖,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还是再警告了一句,虽然他也很清楚,景瑞会一登基就想将自己远调,实际内心是有点在意他们这段关系开始得不清不楚,但是在席步芳看来,这都是虚的,最重要的是景瑞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虽然这样一想,席步芳就觉得有点伤心,但谁让这却是事实。
慕禅这时候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席步芳一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说道:“陛下已是一国之君,你为什么就要一直缠着他,若是世人得知了你跟陛下的关系,那陛下的名声岂不是会被你给毁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陛下。
慕禅恨恨地瞪了席步芳一眼。
席步芳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轻轻拍了一下慕禅的嘴:“管好你这张嘴,我跟你家陛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一个小太监来说三道四,之前也就罢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恶意挑拨关系,就算是景瑞的面子,老子也不给了。”
如同寒冰一般冷冽的视线,瞬间就将慕禅定在了那里。
直到席步芳远去很久过后,慕禅才打了一个哆嗦,回过神来,捏紧了手中的信封,有些后怕。
他没有做错,席步芳若是再继续纠缠在陛下身边,一定会影响陛下的声誉。
想到了这一点,慕禅再次下定决定,一定要将席步芳从陛下身边赶走,只不过这一次,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地行事。
席步芳可不知道,他这一嘴贱威胁不但没有达成目的,还间接鼓舞了对方的士气,虽然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各位王爷回京,就连远在边塞的梅摄都回了都城,那么若是辛国与郜国联手进犯大燕边境也不是不可能了。
正因为有了这个隐忧,席步芳才决定如梅钰所言,镇守边关。
只要他能答应自己的条件。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席步芳突然笑得十分**~
御书房
梅钰看了二皇兄许久,难掩激动,“二皇兄。”
“陛下。”梅摄也狠激动,但到底忍住了,只细细打量了少年微显疲惫的脸庞,就有些心疼,“是皇兄来迟了一步。”
梅钰摇头:“幸得皇兄镇压了州府暴民闹事,皇兄为何要如此一说。”
他本来还担心大燕内部发生危局,现在却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皇兄离开边关,却又让梅钰的心提到了半空。
“皇兄离开边关前,可发现辛国有什么动静。”
动静?
梅摄有些不解,下一刻却反应了过来,“你是担心辛国进犯我大燕边境?”
现在想起来,倒是有可能,梅摄原本没有注意到,辛国最近是有派人骚扰大燕边界子民,且十分频繁,与以往不太一样。
不过也不可能他刚一离开,就发动动乱才是,对此,梅摄并不太担心。
“陛下放宽心,我即日就回去,应该并不大碍。”
梅钰摇了摇头,“不急,皇兄既然回京,不妨先去后宫看看太妃,你回京几日,一直没停下来,恐怕都还没来得及过去吧。”
他这位二皇兄,很早就被外派出去,难得回京一趟,却马不停蹄,根本连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梅摄俊朗的脸上倒是有些涩然,“是我之过。”
梅钰的脸上这才有些笑意,“自从皇兄被远派过后,太妃娘娘一直在宫中礼佛,虽然不受父皇重视,倒是躲得清闲,二皇兄不妨早些过去,太妃前日都派人到朕这儿说过了。”
对于这位太妃,梅钰一直都十分敬重的,但也正因为敬重,以前才一直都刻意保持距离,当年二皇兄已经因为他的缘故被远调,他可不想看到二皇兄回京后,太妃却因为他之故而受了牵连。
还好,对于这点,这几年,他做的一直不错。
梅摄摸了摸头发,俊朗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又说了两句,才告退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殿门,无形中觉得有些清冷,正要移开视线,就见殿门被人给推开了,那双微微冷清的双眸瞬间绽放出一道光芒。
进来的却是慕禅。
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慕禅却没有发现这点,进来后就将席步芳所写的书信呈给了陛下。
“忠武将军在御膳房将奴才拦下来,让奴才将信转交给陛下。”
信?
将信拿到手上,就连梅钰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那双黯淡的双眼又微微泛起了细微的光芒。
“他有话为何不当面说,写什么信。”梅钰抱怨,根本就是忘记了几日前,他曾针对席步芳专门下了令。
慕禅却听不出来,说道:“陛下,忠武将军对陛下的忠心并不牢靠,且武力高强还手握兵符,若是生有二心,恐怕对陛下不利。”
拆信的动作一停,梅钰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了慕禅,“所以,你是觉得席步芳会背叛朕吗?”
他跟席步芳起争执是一回事,但却容不得别人说席步芳的不是。
是!
席步芳是性情恶劣,张扬放肆,不太好控制,但是连他身边的人都敢左右他的想法,却不是梅钰乐于见到的了。
“是!奴才的确是这么觉得。”慕禅咬牙。
梅钰闭了闭眼睛,“你先退下吧。”
“陛下。”慕禅还想说什么。
梅钰睁开双眼,“退下。”
慕禅知道自己是受了陛下的厌弃,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席步芳的威胁想必陛下是最为清楚的,为何却优柔寡断,不能早作决策。
直到殿门再次被人合上,梅钰才低头看了密封的信件许久,慕禅跟在他身边是最久的、也是最为忠心的,但也有可能正是因为忠心,有时候做事才会慢慢地超出了界限。
这时,梅钰想到了跟在先帝身边最久的总管王福,不由得双眸微闪。
随即抛开了思绪,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
只见下一刻,原本那张苦大仇深的面孔就变成了火烧屁股。
这是一封十分露骨的情书。
这还不止,梅钰再将书信下面的一张卷纸打开,一张半遮半掩的美人图就印入了眼帘。
梅钰的双手微颤,嘴唇连续动了两下,他记得十分清楚,这张图是当时席步芳点了他的**道画的,他现在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羞怒之情瞬间就压过了所有情绪,梅钰“啪”的一声拍向了案桌,怒气十足地将“情书”以及美人图丢到了烛台处,任由火焰舔舐干净,但却在火焰刚刚触及信封的边角时,又十分心急地将之抽了回来,并且用力拍去了上面的火苗。
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将美人图以及信件重新放回信封,再细心放好后,梅钰的表情陡然一僵,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他到底在干什么。
梅钰只感觉无比的糟心。
但这个糟心,却远远比不上从边关传来的消息更为糟心。
“报!紧急军情!”
“启禀皇上,辛国大军压境,直取阆耶,我军不敌,小将离开时,军士被斩杀已近一千人。”
此时正值早朝,全臣闻之色变,新帝刚刚登基,就外敌入侵,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此时林大将军别收回了兵权,且辞去了将军一职,现在的朝中,大多是文臣,能数得上来的武将却只有区区几人,且还没有什么能力。
以漆相为首,主张讲和。
而梅钰却并无这般想法。
梅摄在第一时间就自动请缨,却并未得到回应。
梅钰的视线在看向席步芳。
站于右侧中游的席步芳,身材伟岸挺拔,那双深邃的双眸也一眼不眨地朝梅钰对视了过去。
我可以去。
他的眼神如此说道。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侵略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给戳穿。
仁武帝指尖一颤,瞬间就想到了信件上的内容,不由得耳垂泛红,轻轻地颔首。
那幅度十分轻微,除了敢直视圣颜的忠武将军外,无人看到。
这段时间都忍得十分辛苦的席步芳,心情瞬间就舒畅了不少,唇角微微上扬,上前跨了一步。
“末将请缨前往杀敌,请陛下应允。”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瞬间压过了群臣的切切争论,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了这位新上任的忠武将军身上,却几乎全是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