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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远回到家的时候,史惠芬怔怔地站在院子里发着呆。齐修远走到她跟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妈,你站在这做什么?”齐修远皱着眉看着她。
史惠芬这才回过神:“一大早起来我就心神不宁的,出来透透气。你出门了?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陵园。”齐修远叹了一口气道:“也有一阵没去了。”
“也是该去交代一声。”史惠芬有些唏嘘:“她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齐修远点了点头就要往屋内走,史惠芬伸手拦了他一下:“一会都安排好了吧?没问题吧?”
“嗯。”齐修远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匆匆地走了进去。
那个女人已经在房间里就位了,齐修远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趁着路漫漫起床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再叮嘱一番。
找来的那个女人和方家是关系很远的亲戚,按照家谱,她应该是路漫漫的远房姨妈。此刻,她躺在床上,状态很放松,见齐修远绷着一张脸,轻声安慰道:“齐少不必太过担心,路小姐看不出来的。”
“注意事项你应该记住了吧?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变故,见机行事。”
“放心。”远房姨妈点了点头:“路小姐又不吃人。”
齐修远胡乱地点了点头,叮嘱一番后,就起身离开了。
餐桌上已经摆上早餐,路漫漫看上去似乎心情特别好。史惠芬和齐浩在陪着她聊天,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发现齐修远走进来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之前言笑晏晏的三人,此刻只有路漫漫依旧满脸笑容,史惠芬和齐浩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担忧。
一顿早饭也只有路漫漫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三人心猿意马,偶尔视线相撞,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
早饭后,他们终于要带着路漫漫见母亲。眼看房间越来越近,齐修远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走在前面的史惠芬与齐浩也忍不住频频回头,欲言又止。
所幸的是,所有的担忧最后证明都是多余的。
进入房间后,路漫漫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好几分钟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房间里的人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跳到了嗓子眼。
“漫漫,你……”
齐修远的话还没说完,路漫漫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然后她挣开齐修远的手,扑进了床上那个女人的怀里。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子,随着那个女人病情越来越“好转”,路漫漫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齐修远觉得这一篇章总算掀过去了。
那个女人能下地的那天,路漫漫陪着她在院子里逛了很久。晚上临睡前,路漫漫搂着他的胳膊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谢谢你为我母亲做的事情。”
“跟我这么客气?”齐修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开始频频幻想。
这一天是周末,齐修远醒来的时候路漫漫已经不在房间了,联想起某人昨晚的话,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期待起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卡片,浅紫色的纸张镶着金边,质地细腻,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晕。打开卡片,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卡片上面是路漫漫的字迹。
“早安。美好的一天从刷牙开始。”
齐修远轻轻笑了一下,放下卡片来到了洗手间。洗漱台上,牙膏已经挤好了。
洗漱完毕,他走出房间找了一圈后依旧没有找到路漫漫,他找来管家询问。
“夫人的意思是让您自己找,我们都不能说。”
齐修远挑了挑眉,挥手让他退下了。再抬起头时,突然发现转弯处挂着一张卡片,与之前床头柜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齐修远走过去,将卡片取了下来。
“是不是很想见我?先吃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
齐修远乖乖地来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他一眼就看到有一张卡片压在装着面包片的碟子下。
他强压着心里的冲动,吃完早餐后才将卡片抽出来。
顺着路漫漫的卡片提示,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齐修远有些疑惑的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会是他父亲的房间?
还没等他想明白,路漫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外面罩着浅灰色的披肩,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挽起,看上去分外的温婉动人。
“老公。”路漫漫捏着披肩的一角,朝他甜甜一笑。
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的,配上一记似嗔似羞的眼神,齐修远只觉得魂都被她叫没了。
这还是路漫漫第一次这样称呼他,齐修远搂着她的肩膀就要吻上去,被她笑着避开了。
路漫漫拉着起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游离,恰好捕捉到一记胎动。齐修远有些激动地看着她,路漫漫眉眼弯弯:“喜欢这个孩子吗?”
“自然喜欢。”齐修远立即回答道。
“那就好。”路漫漫点了点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有点热,你帮我把披肩脱下来。”她说这话时,一直将齐修远的左手贴在她的肚子上,没有放开的意思。
齐修远没有异议,用空闲的右手帮她脱下披肩:“刚想问你怎么穿这么多。嗯?你怎么从我爸房间里……”
齐修远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将路漫漫的披肩脱下后,再也挪不开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陡然变了调。
路漫漫从脖颈至锁骨的肌肤有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灼得他双眼通红。
“你记得吗?”路漫漫笑得愈发开怀:“那次在昌平,也是这样的痕迹,你也问过我一次。你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路漫漫说的是他们第二次去昌平出差的事情,与阡陌合作的商议已经接近尾声,齐修远临时去了一趟纽约,路漫漫留在昌平协助齐浩进行收尾工作。当齐修远风尘仆仆地赶回昌平后,发现路漫漫的身上也是红痕遍布。
当时路漫漫的解释是,去看场地,被蚊子咬的。
齐修远没有说话,他一动不动的,仿佛已经石化。
“现在你还信吗?”路漫漫的语气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
齐修远的左手一直贴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他似乎有收回的意思,路漫漫加大了按住他左手的力度。
“你之前不是问我,孩子是谁的吗?”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语气温柔却刀刀见血:“我现在告诉你,孩子是你爸的。”
察觉到齐修远手上青筋暴露,带着越来越不可忽视的颤抖,路漫漫按着他的手本想继续在腹部游离,却发现没有办法移动半分。
“老公,你现在还喜欢这个孩子吗?”
楼下的大厅里渐渐聚集了许多人,闹哄哄的。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站在二楼回廊上的一对璧人正姿势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齐修远背对着他们,无法判断出他的情绪,但是正对着他们的路漫漫笑容灿烂。这么看来,应该是进展顺利。
在管家的示意下,大厅里的人开始争先恐后的起哄,开始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断断续续的调侃,之后突然整齐划一的连续欢呼:“恭喜齐少,贺喜齐少……”
史惠芬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大厅里,一脸慈爱的仰着头:“阿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妈妈真为你开心。恭喜你们。”
史惠芬的旁边站着的是路漫漫那位远房姨妈:“漫漫,妈妈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管家在楼下拉了一下绳子,天花板上倾泻下缤纷的玫瑰花瓣,恰好洒在齐修远所站的位置。
“老公,喜欢吗?”路漫漫扯下橡皮筋,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发间的馨香混着玫瑰花瓣的香味,狠狠地灌进他的鼻腔。
花瓣在空中飞舞着,耀眼的火红中有两片尤为浓郁,那是齐修远的眼睛。他眼睛里的火红在不停地涌动蔓延,仿佛下一秒就会滴下血泪来。
那天在天台上,路漫漫就告诉自己:齐修远,我要用最美的花、最甜的笑、最动听的情话,将你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