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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从来包容和蔼的x教授,对于威斯特而言,埃瑞克其实一向都没有什么作为长辈的自觉。
毕竟,先不说他们的见面经常伴随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殴这个非常具有悲剧色彩的事实。作为变种人世界的‘万磁王’和‘隐者’,信仰早就决定他们注定要站在彼此敌对的立场上。而即便在法律层面具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某个老不死也绝不会因此对自己‘儿子’而手下留情——曾经埃瑞克用二十三根钢筋把他捆在自由女神像上的仇威斯特到现在还记得,如果有机会,他是绝对会把他扔进太平洋里泄愤的……就算查尔斯拦着也没用。
但事实上,就算威斯特本人再恼火,有关于他和埃瑞克的恩怨也都属于群众内部矛盾。在践行自己踢飞万磁王的伟大理想之前,他当然是还要先弄死那个胆敢来找他监护人麻烦的麻烦,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
举着地图站在伦敦某条街道上,棕发少年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二层复式公寓,默默在心里这么想着。
从学校那里请到假期很容易,鉴于他不久前刚刚上交了研究论文,他的导师也不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为难他。唯一有麻烦的部分是怎么搞定科林·伯伦斯那个已经摸清了他所有课表和作息规律的家伙。为了防止出什么岔子,威斯特整整在咖啡馆里和他谈判了三个钟头,才终于打消那小子‘请假和小威一起去伦敦旅游’的念头。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甩不掉的朋友比最凶狠的敌人更加恐怖,尤其是你还长得像那个朋友的前男友时。
难道我真的长了张渣男的脸吗?已经自动脑补了一场开头唯美结局悲伤的年度虐心大戏,一直被男孩儿盯得死紧的威斯特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双颊。想起那天最后科林不情不愿妥协时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强烈怨念,直到现在还感觉心里毛毛的,他甚至还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在哪儿泡过一个纯情小男生,然后没良心地把人家甩了……不然,每次被那小子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瞧时,他为什么就是感觉莫名心虚呢?
当然,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虽然偶尔确实会风流那么一下,但威斯特对自己的节操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有信心到他敢跟某个睡遍一年杂志封面的斯塔克赌一根黄瓜。而直到不久之后,当他终于意识到其实这个想法才是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时,除了啪啪打脸之外,他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再也爬不下来了_(:3)∠)_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目前威斯特还正奋力奔跑在拯救自家二爹的道路上,并且卓有成效查到了幕后黑手,正琢磨着到底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釜底抽薪,还是暴力优先直接上门砸场子。
据魔形女带来的消息,一直和易博士勾结到处找埃瑞克麻烦的是伦敦康斯顿家族的女主人奥萝拉夫人。她和她的丈夫世袭爵位,有共济会背景,早年以赌场起家,近些年开始靠走私军火和毒.品赚大头。在五年前她的丈夫死后,奥萝拉夫人继承家业,并且进一步把生意扩大,怀疑其一直是易博士的资金提供者。虽然不知道她资助改造人研究有什么目的,但‘人类嘛,一旦有了权势就会想要更多,无论那是不是他们应该插手的,劣根性永远即是如此’——威斯特发誓这是瑞雯的原话……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拔除这个毒瘤,有可能的话,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易莱哲的老窝。
而他现在站着的地方,正是奥萝拉夫人最信任的心腹,掌管康斯顿家族几乎所有地下生意的庄园总管——劳伦斯·巴里的秘密公寓。
扯了扯肩上将自己完美伪装成旅行大学生的双肩背包,棕发少年看着面前颇为豪华的复式小楼,最终还是忍住了徒手拆房的冲动。虽然他的脸只有十七岁,但并不代表他真得还处在这种中二的年纪……鉴于这里的主人对变种人可能并不友好,过早暴露能力也会引来太多窥探,还可能在帮万磁王解决麻烦之前就先把自己搭进去,威斯特耸耸肩,收起手里的地图,决定还是先溜进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巴里手上找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站在白色的大门活动了下手指,他按响门铃,同时做好了当里面的人来开门时立刻就把他洗脑的准备。但出乎威斯特意料的是,他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谁来应门,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挑了个不尴不尬的好时候来搞调研,说好的与敌人斗智斗勇都要变成做贼闯空门了。
翻个白眼,威斯特绕着这栋小别墅走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书房一侧的向阳处。操纵着气流推开玻璃窗,随即双手扶上露台用力,直接一个凌空翻转,便稳稳站在了房间浅色的木质地板上。
——相比于劳伦斯·巴里康斯顿庄园总管的显赫身份,这栋公寓委实显得太过低调了些。
一落地就发现这里并不像是个能经常住人的地方。威斯特四处打量了一番,虽然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总觉得缺了点人气。根据各处薄薄的灰尘来看,应该也已经有一阵子没人回来过,偌大的空间里四散摆放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酒杯,一把勃朗宁就那样大大咧咧放在书桌上,除此之外,也就再没有什么能证明巴里不同寻常身份的东西。
大致在楼上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威斯特想了想,伸手打了个响指,霎时间,周身近乎静止的空气就缓缓流动起来,几乎划过公寓的每个角落。
仔细感受着气流反馈来的每一丝讯息,他放开思维,随着风延展。慢慢地,恍若时光倒流般,威斯特似乎能看到不久之前,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桌后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日影西斜,在地板上晕开一圈圈朦胧光影,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起身,走到了走廊另一端卧房的床前——
‘咔哒’一声,伴随着暗锁弹开的轻响,隐藏在挂画后的保险柜被打开了。
思维风暴中黑白的时间碎片瞬间与现下重合,威斯特小心翼翼拿出保险柜里的一叠文件。这是他在发现自己可以回溯时间后开发的一个迷人的小把戏,由于只需要用思维去同步而非切实操控,因此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在平时的任务中确实非常有用……只要跟镭射眼串通好不让暴风女或者琴发现,查尔斯一般也不会知道他偷偷使用过这种被严厉禁止的能力的。
慢慢让周围的气流重新平静下来,威斯特翻来覆去看了下这些被严密保管的文档,大多是奥萝拉夫人走私军火的交易记录,这些苏格兰场一定会喜欢。而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最底下一个黑色封皮的小本子,里面是巴里的私人日记,应该会有一些提到易博士和万磁王的部分。
拨了拨右耳的黑色耳钉,确保自己能够监控每个靠近这间公寓的生物。威斯特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仔细翻阅起这些零零碎碎的记载。
巴里的话不多,这和威斯特资料中所描述的总管形象十分一致。虽然日记里的寥寥数语很难完全串到一起,但也并不妨碍他对整个事情有个大概的认识——
魔形女和他想得都没错,易博士一直在借奥萝拉夫人之手获得资金和追杀万磁王,康斯顿庄园每个月都有一笔可观的账目去向不明就是证据。而巴里本人似乎也经常和易莱哲派出的改造人接触,自从在美国给复仇者联盟下套成功抢走了‘高塔计划’后,他们就一直在在各地打听变种人的踪迹,不久前还转运了一批神秘的‘货物’到某地——威斯特猜测那可能是九头蛇开发的仿生武器,而且说不定全用在了埃瑞克身上……毕竟除此之外,他可想不出一群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在没有改造人帮助的情况下,怎么敢跟能孤身刺杀美国总统的万磁王对着干。
只不过,让威斯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奥萝拉夫人会这么不留余力帮助易莱哲那个疯子。无论更大的权势还是金钱,她都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取得,没要必要言听计从任他摆布。就算易博士威逼利诱,以性命相要挟,联合万磁王保全自己而不是听任易莱哲找他麻烦,也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摇摇头,在事情还没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也不便做什么猜测。威斯特决定把这些问题暂且先放到一边,再度低下头,查看起手里的日记本来。
而这一次,还没翻过几页,他就又找到了点非同寻常的东西。
“一张照片?”
皱着眉拎起夹在纸页间的相片。那是一张奥萝拉夫人的正面照,被人用马克笔在脸部打了个大叉。按逻辑来说,这应是仇家所为,对于一个黑白通吃的大佬而言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如果这种东西出现在她素来以忠心耿耿闻名的庄园总管的私人日记里……
说不定,巴里对奥萝拉夫人也不想表面那样尊敬吧?这么想着,威斯特挑了挑眉,随手把照片翻到背面。右下角,一行流畅优美的小字瞬间映入眼帘,更是进一步肯定了他的猜测。
‘合作愉快,亲爱的劳伦斯先生。’——那上面确实这么写着。
而这个手书,他化成灰都能一眼认出来,分明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疯子博士易莱哲的笔迹。
威斯特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这种背叛与被背叛的戏码,在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见得并不算少。父子相残,夫妻成仇,主仆反目,人类多疑而懦弱的本性无论在危机还是诱惑面前都脆弱地不堪一击。以前他还会花很多时间思考,为保护这样丑恶的人类隐姓埋名,做着那么多不被理解的事是否值得,甚至还一度被埃瑞克的理想所吸引。但事实上,正如查尔斯告诉他的那样,无论罪恶还是善良,评判世人其实都是上帝需要考虑的事。而他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遵循历来道法之意志,比起血流成河,所能被命运救赎的永远只会是原谅与宽容。
想起养父慈祥而温和的面容,就像在无尽黑暗尽头指引方向的明光,让他总能找到正确道路。威斯特微微笑了笑,随手把照片塞进口袋准备继续往下翻,却突然感到心中一紧,修长的手指也霎时顿在了有些卷曲的纸页上。
——有人来了。
‘啪’一声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威斯特不动声色追踪着那两个陌生的脑电波。从花园铺满碎石的小路,到后院堆放杂物的斜角,再到向阳一侧疏通雨水的排水管,最后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后,终于停在了……天花板上?
“拉好绳子,我先进去看看,john。”
屋顶似乎传来不速之客低沉的说话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威斯特很快就站在了他刚刚待过的书房门口。鉴于劳伦斯·巴里没什么可能会想不开到像贼一样从房顶闯进自己家里,他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两个后来者定是抱有和自己同样目的来擅闯民宅的。
“你确定我能拉得住你,而不是让你掉下去摔断了脖子?”
“希望如此,医生。”
顺着不久前被他弄开的窗户,屋顶的交谈声显得更加明显。威斯特警觉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太阳穴上,决定如果来者不善,,他就立刻将这两人的大脑催眠,任自己摆布。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绳索的‘悉索’声,一个穿着藏蓝色大衣的黑发男人也晃荡到了窗台上。还来不及将整个书房尽收眼底,便看到了那个正警惕站在门口的少年。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下子愣住了。
“whoareyou?”
想都没想,一句相同的疑问便从两人口中同时说出。大侦探显然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捷足先登,一时有点懵逼,而威斯特则是看着那头奇特的小卷毛,眉头皱成一团,总觉得这张脸自己似乎应该在哪张报纸上见过。
“k?k?!你还好吗?”
就在两人彼此脉脉对视时,医生的问询也随风而至。只不过,除了对大侦探的忧虑外,更多的却还是不得要领的惊慌:
“嘿!嘿嘿!!我控制不好方向了,伙计你在下面能帮我一把吗?”
“等等,john……”
开口想阻止医生作死,却晚了一步。夏洛克话还没说完,一颗不停在半空摇摆的‘人形炮弹’便呼啸着朝他后背砸来,在侦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就那样将他直接撞下了窗台,脸朝下摔倒在地。
“很好。”头晕目眩趴在室友背上,约翰·华生痛苦呻.吟一声,“你不该卡在窗户上挡路的。”
头一次大脑当机超过五秒的夏洛克:“……”
威斯特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