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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嵂风瞬间红了眼,亲自提着剑上前,将暗格拉开,一把将龙天拽了出来,拖到了白媱面前,然后将剑递给白媱,道:
“任凭你处置。”
白媱接过剑,冷冷的看着他,她并非深闺中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她并不介意多杀一个。
只是,先前苏心染已经答应了龙天,留他一条性命,不论那话十分是缓兵之计,也不能叫苏心染成了失信之人。
面对龙天的乞求,白媱仅仅挑断了他的手脚筋,便道:“交与你处置吧。”
【二哥,龙云要留下!】
苏心染连忙喊停,叫住苏嵂风挥剑的手。
她之所以能答应给龙云治病,不仅仅是看过龙云的命运,知晓他日后会成大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从龙云身上,察觉到了很浓烈的秽气。
龙云的体弱多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依照他如今的年岁就能得知,目前秽气最早出现在二十年前,也许更早。
这就绝对和大魔王无关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东西在作祟。
它的目的是什么,苏心染不得而知,但她看肯定,这次碰见的秽气,比上次的要厉害很多。
她没有法子将秽气消除。
就连饕餮,也吃不下如此厉害的东西。
苏心染能做的,只有通过教给龙云的那个法子,一点点将秽气引到自己的丹田中,暂且封印起来,确保这股秽气不会继续作祟,引起大乱。
苏嵂风并没有问为何,毕竟小妹这么说,自有小妹的道理:
“将龙云龙天二人带回去。”
他将手上的动作收回,又命身后的人将这里处置妥当,抱起苏心染护着白媱离开了此地。
再不回去,他倒是没什么,母亲该着急了。
犹记得上次苏白偷摸地将人带出去,母亲当时没说什么,但隔日却因为苏白左脚踏进门被罚抄了三十遍圣贤书。
给苏白抄得口吐仙气了都。
这么想着,苏嵂风脚下的动作就快了些,全然没注意到白媱略微扭捏的神情。
直到马车停在府前,见府中并无打乱,苏嵂风才松了口气,瞬间又意气风发起来,转头对着白媱道:
“小阿瑶,你……”
不等她说完,苏心染就捂住了苏嵂风的嘴。
【二哥,你可憋住了嗷!】
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瞧他一撅腚苏心染就知道要说什么。
定是要说,小阿瑶,看你还跑不跑的了。
苏心染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摇头,二哥,理是这个理,但不能这么说啊!
别说二嫂,这话就是我听了,不跑我也得跑给你看看,打你的脸!
苏心染赶忙拉着白媱跳了马车,“快zhou,快zhou!”
经了这么一趟,白媱心中多少有了些动摇。
她忘不了亡国之仇,但苏嵂风说的不假,她视为家的地方,并不将她,将自己的子民视为家人。
可如今身在敌国,身在这个即为师又为仇敌的苏嵂风,苏府,乃至眼前这个小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她一时间,有些迷茫。
耳边又传来小孩子雀跃的喊叫声,身后是苏嵂风轻笑着喊慢些莫要摔着,她更恍惚了。
“凉亲!!沃带二撒回来啦!!”苏心染松开她的手,小跑着扑倒眼前人怀中。
白媱怔怔的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夫人。
苏府之繁荣,她却不穿金戴银,只带了一副金镶玉的二珠环儿,让人一看便知此人虽穿着素雅,但却不是小门小户家的夫人,她的华贵和从容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雍容闲雅之气。
要说在白媱眼中,先前她是被掳了来的,经过方才那么一遭,她现在就从被掳过来变成了寄人篱下。
又想着,依照苏嵂风的性子,大抵是不能同苏夫人讲这件事的。
这么思来想去,她便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左右不是那么个滋味,硬要说的话,她觉得,在苏夫人眼中,她倒像是“不速之客”。
这么揣度着,她便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打着腹稿,只等同苏夫人对上,好说些什么。
然而,不等苏夫人说什么,便被那小娃娃牵着手带到她面前,平日叽里咕噜仿佛有说不完话的小娃娃在此刻简洁了起来。
“娘亲,二撒!”
白媱:……
这话倒是说得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宋氏笑意盈盈地瞧着白媱,面上十分平和,心中早已雀跃起来。
嵂风这孩子也真是的,把媳妇搞家里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好安排人摆好宴席啊。
真漂亮啊这孩子,长得真俊。
倒与她们这些深闺中养大的人家不同,多了几分飒气。
看这打扮,这气派,不会也是个将军吧?
好像听过闺女说过,是个女将军。
哎呀,女将军好呀,日后能压住嵂风这捅破天的火气了。
好啊好啊!!
宋氏一时看美了,竟是忘了说点什么了,直到被苏心染戳了戳,她才反应过来,但又开始纠结。
这孩子到底和常人不同,想必此时的心境也较为激进,她一时间倒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两人相视无言,她拿不准白媱的心思,殊不知白媱也拿不准她的心思。
【娘亲,二嫂很喜欢咱家,快准备准备洞房吧。】
苏心染看得着急,又对白媱道。
【二嫂,娘亲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洞房?】
白媱慌了下,这话说的,不在她的腹稿之中啊!
她嗫嚅着张口:“这……”
宋氏一听,这感情好啊,她还怕人家跑了呢!
她在心中又问了一遍:“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当真愿意嫁?”
苏心染十分坚定地点点头。
【尊嘟尊嘟!绝对不可能有假!】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
【我苏心染,什么时候骗过人!】
宋氏明白了。
宋氏心中有底了。
宋氏上前一步,牵起白媱的手,温声细气地问:
“说吧,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定能满足你!”
不等白媱说什么,宋氏便心疼地摸着白媱的手:
“瞧瞧这双手,如此好看的一双手,怎被磨成了这般,来,去我房中,我那里有上好的羊脂膏,你还想要什么,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