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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苏白尖声细气的:“妹妹万一是被强迫的呢?”
宋氏道:“妹妹这么厉害,会被人强迫吗?”
“妹妹帮她,是心中有大爱,是有责任,亦是求德,这是妹妹的造化,等妹妹休息好了,便会回来。”
苏白听不懂,但他能听懂一句话:“妹妹会回来。”
见宋氏点头,他这才跳下椅子,握着拳喊道:
“等妹妹回来,谁都不能欺负她,要是还有人敢欺负她,我第一个打死她。”
宋氏忽然觉得有些头痛,当初老二是这几个孩子里性子最列的,也不见得整天喊打喊杀,怎的到了苏白身上就变了。
还能是遇见的事情不同?
宋氏想不来,只好扬手让他去背书,护国公府出两个将军就行了,就这她还整天为老二提心吊胆的,要不是老二打死都读不进去书,她也不能容他去习武,断不能再出第三个了!
刚解决完苏白,苏耀国就带着人回来了,此人正是姜太保。
还没等人走近的,就听见姜太保异常愤怒的同苏耀国痛骂宋北:
“当真是个畜生,容我说一句,虎毒不食子,他倒好,对自家人下如此的黑手!”
“简直丧尽天良,依我看那裴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老登再过两天就在家颐养天年了,年纪如此之大还不老实!”
“定是同宋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耀国低声应着:“是,但今日一事多少能让皇上对这二人起疑心,日后多加防备就是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他出言阻挠我弹劾宋北,得罪我女儿的已经死了,我是实在是看不下去啊,你们苏家于我陈家有救命之恩,我是看不得宋北这么逍遥才生气!”
“他力保宋北王爷之位,不就是为了方便在朝中做自己的事情嘛,我看他手脚未必比宋北干净,他今日是看我们一下打垮了这么多贪污者,眼见自己的势力被削弱,这才坐不住了!”
“我陈家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和这两人过得去!”
苏耀国终于插上话,“消消气,消消气,先进屋喝盏茶吧,说了这么多也该口渴了。”
“话说回来,不知王妃现今情况如何?”
“我是今日才知道小女被救活一事是托了贵千金的福,但……哎,没想到竟是让贵千金……哎。”
“万万不可这样说,我们家心染是累得睡着了,还会回来的!”
宋氏就这么站在堂内静静的听着,看着两人从拐角处出来,便轻笑了下:
“是,心染会回来的。”
姜太保没想到宋氏在这听着,转眼瞥见放在一边的谢礼,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对着宋氏鞠躬:
“多谢小女救我女儿一命。”
姜眠出事的当晚,太医就来看过了,当时摸完脉之后,太医十分震惊,没急着说什么结果,而是找了其余的太医一起来看,最后确定了下来。
困扰姜眠多年的病已经痊愈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和正常人一模一样,甚至还比正常人的脉象有力很多。
姜眠原本已经被太医院预言诊断活不过二十二,但现在何止是能活到二十二!他老两口子的心终于落了地。
姜太保深知感谢的话不如自己的行动,朝上对陈家,对宋北的弹劾已经是他的心意,若来日有需要的地方,他姜家一定尽心竭力的配合!
姜太保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串佛珠给她:
“这珠子是小女出生那年被一个路过的和尚赠与的,只说是能保平安,必要时有大作为,这么多年来都是靠着它丰逢凶化吉,现如今我将它赠与贵千金,望笑纳。”
这佛珠看上去和普通的佛珠没什么区别,但拿在手中,只是看着就让人莫名的心安。
宋氏心中终于有些触动,想着姜太保也是真心实意的,她便说:
“还是你留着吧。”
她并非看不上这串佛珠,但既是人家保命用的,那就不能要。
姜太保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形,并没有收回手,仍然举着:
“小女自前日起就戴不住了,佛珠上身即可脱落,仁谁拿在手中都戴不住,唯有我想着送与你的时候,拿起来了。”
姜太保眼角笑出了花:“佛珠是有灵性的,也是讲究缘分。”
宋氏心道现在姜太保想要送个东西都要编半天故事,她再不收就不合适了,只得将佛珠接过来,递给楉枝拿下去收着。
可这佛珠一到了楉枝手中,竟还真的和姜太保说的一样,居然自发的滑下去了!
说是滑,实际上还不如说是它自己跳下去的,就如同人一样,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就是不肯在人的手中呆着。
楉枝愣了下,又弯腰去捡,这次还没拿起来就又掉在了地上,楉枝很是无辜的回头:
“夫人,奴婢想拿的,并非是有意为之。”
苏耀国不信邪,也过去拿,结果这佛珠更狡猾了,直接一个“蹦”跳到了宋氏脚下。
苏耀国哟呵了一声,“这是为何?”
明明已经拿在手中,也肉眼看见的拿了起来,抓的也很紧,可就是跳下来了。
是跳不是掉。
宋氏以为几个人轮番哼哄她,无奈的将佛珠拿了起来,然后直接放到了楉枝的盘子上,吩咐道:
“拿下去吧。”
结果楉枝刚答应下,佛珠又又又掉下来了。
是非要宋氏戴在手上不可的架势。
宋氏这次看清了,那盘子在楉枝手中四平八稳的举着,不可能滑落在地。
“王妃,这就是我说的有缘,您还是戴着吧。”姜太保劝道:“佛珠有灵性,认定了你就是它的挚友,不也说明,贵千金还在嘛。”
姜太保这么一说,宋氏便将佛珠拿了起来,“是啊,我自认是没有这份缘的。”
万物皆有灵,她的女儿都能开口说话,佛珠又何尝不能?
这不正说明了心染还在。
宋氏将佛珠戴在手上,安安稳稳的坐下吃茶。
待送走姜太保,她便觉得困意袭来,便回了房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枫叶飘红落下,小雪纷飞,说话间都吞云吐雾,已是临近年关。
宋氏侧倚在贵妃榻上,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作,垂下了眼,已经快要临盆,心染还是没再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