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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后,沈千娇感觉到谢临安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掺和了说不出来的感情。他们之间的相处仍是不温不火的,就像谢临安的性格一样。
宛州的各类商店,沈千娇闲的无聊都逛了一遍,这结果便是灵儿手里那高高的一堆东西了。
逛了半天,觉得有些饿了。干脆就进旁边的酒楼里,要了二楼临窗的露台,点了一桌自己喜欢的菜,慢悠悠地喝着小酒,听着清灵飘渺的歌声,十分有意思。
一支鹧鸪天唱罢,青花壶里的酒也喝了一半,沈千娇的脸红得跟水蜜桃似的,任是灵儿怎么劝,也不肯停杯。
楼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对着楼上美人醉态一番评点。
“最美是朦胧醉态的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那脸蛋瓜子真漂亮,不知道摸着是不是也很舒服啊。”
“要是我能娶这样的媳妇就好了。”
“你小子又白日做大梦啦。”
“跟我家里那个黄脸婆真是没得比。”
……
灵儿看着下面围着的男人,跺脚生气地道:“看什么看,我家小姐可是谢临安公子的表妹,不想吃不了兜着走,眼睛最好放干净点。”
听到这个名号,下面的路人不知是怕还是被她吓的,渐渐地散了。
灵儿松了一口气。沈千娇笑眯眯地瞧着她,握着一只瓷杯,里面水红色的液体轻轻荡漾。这种水果酿成的酒,她根本就不可能醉,但是茶娇娇的这具身体却对酒很敏感,小酌几杯,就已经让她觉得脸发红,醉意萌生。
这丫头倒是挺有趣的。
灵儿白眼:“小姐,别喝了。要是醉酒,表少爷该生气了。”上次,小姐喝醉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沈千娇斜眼:“我不要。”好久没喝酒了,这次趁着他出门,可要喝个尽兴。
灵儿正想说些什么,一道轻浮好听的声音插足:“这位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喝酒啊,就要一醉方休,这才痛快。”
沈千娇看向楼下,只见一位华衣男子,长相走邪魅风,身材高大有料。腰间挂剑,手中握扇,有些风流潇洒的味道。
“喔,公子也这么觉得。真是有缘,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明明是他在搭讪,什么感觉对象调换了。不管了,美人相邀,上刀山下火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轻狂一笑:“极好,好极。”足一点,掠到沈千娇对面,懒散地坐下。
这轻功,相当不错。
沈千娇赞赏地望他一眼,落在穆风眼里。看来这个小美人对他非常满意。
“你喜欢喝酒”眼风轻捎一边愤愤不平的灵儿,示意为他倒酒。
灵儿目光对上她,无声地抗议:“小姐,这种轻浮浪子,你怎么能跟他说话。”
穆风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看着丫鬟一副想吃了他的表情,回道:“男人都喜欢。”
一口喝罢瓷杯里的酒,砸嘴道:“三十年的蒲桃酿,不错。姑娘眼光不错,再来一杯。”灵儿撅嘴,添了一杯。
沈千娇把玩着杯子,她那表哥,好想不怎么饮酒。
“这样啊。”她双眼亮如雪,腮红若胭脂。“你很有趣呢,叫什么名字?”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穆风甩头,举杯,笑得意态风流:“穆风,巨剑门。我说了,姑娘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报上芳名?”
灵儿听不下去了,怒视穆风:“好大的胆子,我家小姐的芳名怎是你这种人可以打听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家。
穆风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握手的扇子流动着白光。
沈千娇化解道:“我家婢子难得出门,见笑了。穆风,挺好听的,我呢,沈千娇,是天之娇女的娇。”
穆风身子坐正了,手上流光一闪而逝。摇摇扇,问:“沈,你和琴剑山庄什么关系?”
灵儿道:“愚夫,小姐正是琴剑山庄的传人。”
沈千娇漂亮的柳眉蹙起,三番两次的插话,让她很不高兴。当下斥道:“主子说话,一边站着。”
灵儿委屈地后退。
穆风给她一个赞赏地眼神,这种奴才,真把自己当做是主子了,就应该好好□□。
“沈大小姐”
点头。
穆风道:“你不是应该在湖州怎么跑到宛州来了”
沈千娇道:“这话说的,难道我不能来这”
穆风道:“没,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从湖州风物聊到宛州习俗,美酒美食,美人自然也不能缺,话题也越不堪入目,妓馆名姬。比如说有一姬,喜欢吃鸡屁股,又一姬雪背作有一幅梅花图,一姬喜欢听风流艳曲。
穆风说得投入,沈千娇听得入神。
灵儿咬着银牙,眉尖直抽,很不得把这个带坏小姐的浪荡公子丢下楼。
谢临安陪完客人,刚准备上车,就被身边人的话惊得脚步一滞。
“公子,那边酒楼上的好像是娇娇小姐。”
露天阳台,一男一女,姿态狎昵。
眉开眼笑,依稀散发媚人的风姿。她支下巴,慵懒地理着云发,一双总是清澈如水的眼睛此时此刻,竟然在那个轻浮的男子面前展现着另一面,连他也是第一次看见。
有如一个成熟女人,媚眼如丝,艳丽逼人。
看得谢临安额头青筋一跳,恨不得一把拉到怀里,避免这从四面投来的淫邪不堪的目光。
“沈——千——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来,往日温文儒雅的风度,消失殆尽。
沈千娇不胜酒力地揉着太阳穴。什么声音,吵死了。
穆风好心提醒:“娇娇,有人找。”他这绝对不是火上浇油。
灵儿奔到栏杆跟前:“表少爷,小姐她喝醉了。”
好啊,这人都唤她娇娇了。在外面喝酒就算了,还与一个陌生男人喝酒,胆子肥了,心野了,他管不着了吗?
想着,心里一片狼藉,说不出的苦涩。
沈千娇被风一吹,酒彻底醒了。灵台从未像现在这样澄澈,对上楼下白衣玉冠的男人冷冷的神情,她打哈道:“表哥,你不是见客去了,怎么到这里来了”
表哥,真是个不好听的称谓。
曾经追在他身后,开心喊着清衣哥哥的少女,在这个男人面前这样生疏地叫他。表哥是在和他划开界限吗?
一想到是这种原因,那颗埋伏胸膛的心都疼得他找不到理智了。
他这是怎么了
谢临安的目光流连在露台边双目闪闪的少女身上,话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