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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刷刷,夜幕将所有的东西都笼罩了,秋千咯吱咯吱,李姒乐垂头缓慢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命运吧。”
她就要走,田烁抓住了她的手腕,“姒乐!你不爱他的是吧?只是因为孩子,只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你才会和他在一起!你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把孩子打掉吧,把孩子打掉我就照顾你,我会照顾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娶你,我娶你,我娶你怎么样?”
李姒乐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脸上挂着死灰般的冷笑,将他的手甩开,毅然决然,“不需要。田烁,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干连。”
“姒乐……”
田烁伸出手去抓她,却是什么也捉不到了,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而且她的背影正在离他越来越远,天完全黑下来了,他再也看不到她。
他垂头丧气,却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有一阵压力。
“田、烁!”
祁以源站在他的背后,一字一顿,像一头隐忍的猛兽咧开了锋利的牙齿,蓄势待发,即将张开利爪将他撕碎,没有人敢打他姒乐的主意!没有人!
田烁忽然觉得一阵颤栗,从头顶到脚跟,有寒意渗入,似乎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田烁最后是被打得眼冒金星,脸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衣领口被祁以源拽着,提着,却硬着不服输:“姒乐真正爱的人是我。”
“是你强迫了她,是你逼着她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吗?她读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在认识了,我们天天在一起,她为了我,考我一样的初中,然后考和我一样的高中,甚至连大学也是填的和我一样的志愿,只是最后我劝了她她才放弃。”
祁以源恨死了田烁这副嘴脸,一拳挥在他脸上,让他站都站不起来,他丝毫不解恨,骑上去还要打,李姒乐的声音却传了来,“住手!不要再打了!”
祁以源的拳头一拳又一拳落了下去,像打出气的沙包一样,毫无感情和力度控制可言,李姒乐冲过去抱住了他的手,“够了!以源!不要再打了!”
他怕伤到她,强忍着暂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田烁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额头和嘴角都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染红了他的大半边脸,在昏幽路灯照耀下的暗夜中,他咧着嘴呵呵地笑着,无所顾忌,“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姒乐当初救的是我,雪崩之后她第一个救的人是我!由始至终能在她心里的人都只有我!”
他掏出一叠照片甩到祁以源面前,薄薄彩照像蛾子般扑涌而来,落在疙疙瘩瘩地水泥地上,漫天照片中,有李姒乐在雪景中躺在他怀里的照片,也和李姒乐和他在车旁亲吻的照片,这些都是狗仔记者当初偷拍他的照片,后面一份还有人拿着来威胁过他,只不过最后都被他压了下来,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个用处。
“混蛋!”
祁以源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霎红了眼,一脚就踹在了田烁的身上,完全不把他当人,往死里揍着。不解气!怎么都不解气!照片上的画面缠绕着他,就算将田烁打死他也无所谓,他恨不得他死!
“以源!”李姒乐的声音嘶了,她不敢靠他太近,她还要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出事,她的心被绞着,“以源,你不要再打了!”已经没多少机会了,她扑过去直接抱住了他,“不要再打了!”
“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为什么?”祁以源双手扣住她的肩膀。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却拿着我救的命去救他!”
“对不起……以源,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确实是救了田烁,也确实被他吻过,可是……
“姒乐,你不用和他道歉,我们两本来就是真心相爱,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田烁横插一嘴。
“够了!不要说了!田烁!”
李姒乐厉声大喝,可是来不及了,祁以源青筋暴起,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田烁身上。
事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祁以源完全不听她的劝,李姒乐追了几步,想要上前阻止,身体却突然如被雷击,瞬间一僵,手捂住肚子,蜷缩在了一起。
“姒乐……”
她的呻吟传到祁以源耳中,他停了手,突地惊恐失措,“姒乐。”
“孩子……孩子……”
李姒乐神色痛苦,祁以源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姒乐……”
田烁伸出手来碰李姒乐,即使他不想看到她和祁以源在一起,可他也不想她出事,祁以源又给了他一脚,飞奔着将她抱上车冲向医院。
“姒乐,姒乐,你别出事……”
他的手背上蹭有田烁的血,也不知是因为过度的殴打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别的什么,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轻颤抖。
车子疾驰,在祁以源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红绿灯,连红灯都闯了,李姒乐在一旁提醒说:“开慢点,小心出事。”
祁以源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姒乐,你坚持住,千万别出事。”
“以源,你冷静下来好吗?”
“闭嘴!李姒乐!现在我只要你好好的。”
“可是……”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和田烁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
李姒乐抚着肚子,手指卷着衣服,缄默了半晌,低低地说:“我骗你的,我没事。”
如果她不骗他,她肯定阻止不了他对田烁的殴打。
一个急刹车,车子猛然停下,刮在地面尖锐而又刺耳,祁以源盯着她,像一头猎豹,李姒乐微微往后缩,他突然倾过来,紧紧抱住她,“你没事就好。”
繁星点点,这种小镇不像a市那种大城市,可以看到夜空中闪闪烁烁的满天星,祁以源将车顶敞开,调节了座椅抱着李姒乐,“真的不用管他?”
夜静无声,李姒乐身上盖着他的衣服,眯着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用。”
她离开田烁回到家后发现祁以源不在才出去找他的,这事儿她家里人也知道,那个健身广场就在她家附近,就算田烁无法回去也会有人找到他的。
“你家人?”
“已经发了信息。”
李姒乐真是像极了一个河堤上的石头,又懒又冷,趴着不想动。不过祁以源喜欢,满足地抱紧了她,静寂半晌后,他又睡不着:“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换车?”
李姒乐沉默了片刻,“猜到了。”
记起来了就好,祁以源知道,她一定能想起来的,他们初识的那个夜晚。
从孤独一个人居住开始,祁以源就一直喜欢宅在家里,顾朹是他唯一的朋友,那时候顾朹还在国内,虽然顾朹总是穿梭于各种人群中,能说会道,流连于花丛,可是却改变不了祁以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着祁以源去赛车,他喜欢挑衅他,祁以源向来心高气傲,最受不了挑衅,所以他们从来不去专门的赛道,开着开着车在平常的道路上就能赛起来,也不求路线,不求终点,只求靠前,两个人都不服输,总要斗到最后,一决胜负,是以有时将车一停下来,连开到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
那天他们追求刺激,专门挑了偏僻有挑战性的路走,天已经完全黑了,进入深夜,顾朹的车子抛锚了,他们来到的是一个以前完全没来过的不熟悉的小镇,他们还没吃没喝,如今已经进入打烊时间,大雨哗啦啦下着,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他们只能随地找了一个维修店。
“喂,小妹妹,先别关门。”那时候的李姒乐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立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准备关门,顾朹的车由祁以源的车拉着,自己坐在车里打开车窗,他喜欢向所有异性展现出自己帅帅的脸蛋儿和迷人的风姿,“我们来修车。”
“修不了。”
李姒乐却瞧都未瞧他,冷冷说了一句一如既往地关门,顾朹忙不迭从车门跳下,用脚卡住下拉的门,这小子因为前几天心血来潮去染了头红毛,被顾家当家人看到,硬是被揪着耳朵剪成了个光头,还被警告说以后再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造型就不要进家门,“有生意做还不做?”
“能修的人不在,修不了。”
黄玥因不满这个家独自住到了乡下的老房子里,不与他们住一起,李大山夫妇抽空主动去看她,李姒乐不讨黄玥的喜欢,而且她明天还要去上学,所以今天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守着。
她踢开顾朹的脚直接把门拉下,可是顾朹又用蛮力把门给掰了上来,“你个小妮子,不修车你开什么修车店?今天不把我这车修好你就别想关门,以后也别再想在这开什么维修店。”
小妮子,看着那么一丁点儿,说话做事跟个大人似的,装逼!
顾朹就是和这辆车给杠上了,衣服也湿了,以前他和祁以源赛车总是输,今天好不容易快要赢了,这辆车却突然坏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它竟然敢拖他的后腿!而且他自己懂点修车的皮毛,他竟然还修不好?找来接应的人还没到,这个不争气的臭垃圾,他今天不把它修好他就不姓顾!
这穷乡僻壤的,这附近除了这就找不到其他维修店了,还要他跑哪儿去?“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你得把这辆车给我修好,小妹妹,去,把这儿的能修车的给我叫出来,不然我就开着这辆破车撞进你们家。”
李姒乐转身往里走,顾朹跟在她后面不停地语出威胁,她也不回话,径直拿了修车的工具,换上修理用的工作服,打开了他车的后箱盖……
“喂!喂!小妹妹,你别乱动我的车。”
“你能行吗?”
“弄坏了你可得给我赔。”
雨势更加大了起来,溅得车上全是泥水,雨珠子打在顾朹只套了一件衬衫的背上,竟似被铁珠子砸了般疼,脚像是淌进河水里,有细水流过,眼睛也睁不开,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看她一本正经拆得有模有样,完全对他置之不理,他也不管了,躲进祁以源的车,将裤子衣服全都脱了下来,鼻中口中全是雨水中的尘土味儿,“好大的雨!”
天已经很晚,顾朹赛了一天的车,实在疲倦,一靠在座椅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
雨很磅礴,雨里的电筒光在雨里晃着,很微弱,却照亮着李姒乐,她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运动短袖,很平很宽松,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臀部,露出的手臂还没有手中的扳手那么壮,很细小,帽子拦去了她的上半边脸,夜色掩去了她的全部,雨珠顺着她的下巴一直往下流,有的流进了衣服里,有的直接滴溅在手下的零件中,偶然间的抬头,却有一双坚毅的眼睛,祁以源就坐在她的面前,隔着一道玻璃和千万滴雨粒,她不停不休修了一整夜的车,而他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修了一夜的车。
天将明,大雨终于散去,李姒乐身上的衣服却还在滴水,嘘出一口气,合上车盖,敲响他们的车窗。
他想她该是修好了,顾朹还在睡,祁以源帮她把他叫醒,“起床。”
“起什么床?这么早,五点都还不到!叫我做什么?”
顾朹发泄着他的起床气,祁以源像个机器人,没有感情,“她修好了。”
“什么?修好了?”敲窗声响在耳畔,顾朹的记忆回笼,套上衣服,打开车窗,“你真的修好了?”
“修了。”
“……”这是什么话?顾朹跳上自己的车,试了试,能发动车正常运行,将车开着转了一圈又开了回来,“行啊小朋友!多少钱?”
他修不好的车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子修好了?
“两百。”
“两百?”顾朹瞅着她,她抱着扳手等修车的工具,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越发娇弱可怜,他向来自认为怜香惜玉,当然,这也是相对男人而言,甩出一张卡,“给你,里面有几万块钱,不用找了,给你的修车费。”
“只要两百。”按他这车的故障,修复它的平常定价是两百,只是她不熟,技术不好,所以多花了很多时间,如果要是李大山来,不出一个小时就能修好。
“多给你一点钱行了吧小妹妹?免得说我欺负了你,这多出的几万块钱算是我对你的奖励,年纪这么小,又是个女孩子,能修车已经很不错了,但还得努力。看你这五官以后长大了兴许还可以,别找到老公来欺负我哦!”顾朹的坏心情一去嘴就跟抹了蜜一样,各种厚脸皮,各种撩人,跟昨天的那个说要砸店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两百,只要现金。”
李姒乐对他完全免疫,还是不接。
“现金?我没现金。不就两百嘛,我给你几万还不行?”顾朹出门从来不带现金,又将密码给她说了,“我又不是骗子,你怕什么?你看我们的车,你是修车的,应该认识吧?你觉得开这样的车的人会骗你那几个钱吗?”
“只要现金,两百。”
“没有现金,给你转账行吗?”顾朹又说了很多电子转账的方式,她都说没有账号,嘴里念叨着的就只有现金两个字,这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是从远古时代来的吗?他下车去找祁以源,“以源,你身上有钱吗?两百,两百就行了。”
他知道祁以源平常比他更不爱带现金,可是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有他了,这个死脑筋的小妮子。
祁以源斜眼扫过去,李姒乐刚好站在顾朹的身后,乌黑的眼珠嵌在青涩稚嫩的脸上,却沉沉如一潭水,他的身上是有两百块钱现金,一直夹着钱包,已经快二十年了。他目光冷冷视着前方,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手伸出车窗,搁到李姒乐面前。
这两张钱是他最后一次见他奶奶时她给他的零用钱。
李姒乐伸手捏住纸币,指尖碰到他的指尖,一触而过,似细丝点到蚕面,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可是祁以源却知道了:原来有人会在盛夏的时候,手指还是很冰凉的。
再次见面她已经是在大学,她撞到了他,蹲在他面前一心一意地捡着地上的材料纸,眼里依旧没有他,可是她就在他面前,再也没有厚厚的玻璃隔板和千缕万缕的雨帘,那时候的他就敢确定,她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就要得到。
李姒乐他们在外面宿了一晚,第二天在外面吃了饭收拾好了自己才回家,李大山他们都在,田烁头上扎着绷带,鼻青脸肿,弄得满屋子都是药味儿,旁边还坐着冯薇薇和田烁妈,拉着一张脸儿,跟上门要债似的,真是一家子都来了。
柳存梅一看见李姒乐就迎上来说:“姒乐,你回来了!你知道昨天田烁是怎么回事吗?”
昨天李姒乐一个人出去许久也没回来,他们放心不下就出去找她,结果没看到她却看到了田烁,被人打得脑袋都开了瓢儿,后来收到了李姒乐的短信,就放了心直接将田烁给带回来了,可是田烁却闭着嘴什么都不说,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姒乐看了看田烁,淡淡地说:“不知道。”
“姒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田烁望着她,就跟她负了他一样。
“李姒乐!你别装了!既然当了婊子就不要想着立贞节牌坊。你不要以为田烁不说我就不知道?连我弟弟你都勾引了,脚踏三只船,还以为自己是个纯情货?就霸占着男人装可怜!田烁的伤肯定和你有关,就是被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打的!”
冯薇薇气势汹汹地就逼到李姒乐面前,一根手指指着祁以源,祁以源身边的温度似乎顿时往下降,李姒乐握了握他的手,挺着肚子倦倦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了,“哦?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打他?”
“因为……因为……”冯薇薇嗫嚅许久,她心里清楚,却说不出来,田烁是什么德行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两眼含泪花,一转身,甩了田烁一耳光,“都怪你!”
“薇薇啊!薇薇!”田烁妈本来还坐在沙发上冷眼对着李姒乐,这会儿屁颠屁颠地跟着冯薇薇跑了,“薇薇啊!有什么跟阿姨说清楚,你是不是误会我们家田烁什么了?大山啊!你是怎样教导你们家姒乐的?”
“薇薇!”田烁往李姒乐脸上看去,她正在接祁以源给她倒的水,完全没有望他,含怨地瞪了她一眼,顶着绷带拔腿追着跑掉的冯薇薇而去,“薇薇!”
“我们是怎样教导人的要你管吗?”田烁妈已经跑开老远了,黄玥还抄着锅铲子回嘴,她虽然岁数大了,可却仍干劲十足,“我们家大山调教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条狗,也比你们家的宝贝肝儿强!”
田烁爸摇头叹气,临走之前过来拍了拍李姒乐的肩,“姒乐,我们家对不起你啊!”
有些事大家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只是各自心照不宣,李大山夫妇终归是疼李姒乐的,其余的倒没说,只是拎起了各自的东西干起了各自的活儿,“姒乐,以后逢年过节去给你田叔拜年的事儿,就不需要你去了。”
离沈氏企业规定的收假日还有两天,李姒乐他们两个便在这多留了几天。李姒乐总是闲不下来,便帮着柳存梅一起挑着四季豆的茎儿,柳存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她唠嗑,“姒乐,小祁这孩子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以前没这么这种感觉,这段时间在一起连续待了这么多天,越看越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妈,这不太可能吧。”
祁以源一直都不爱出门,除了上次误打误撞来过一次她们家,在遇到她之前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柳存梅就没出过这个小镇,他们曾经遇到过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