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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从小到大出入的都是高门府第,所以她十分熟悉高门府第的选址安排以及建造规制,一座城中哪个方向是上好地址,哪一座府第最为显赫,通通能够从地形和规制上看出来,所以宋知夏很确信,这里就是裴家的后花园所在地。
在夏国,所有的高门府第都有一个巨大的后花园,因为这是地位的一种彰显,而后花园里也必定要有山有水有林,还最好是真山真水,因为这也是地位的一种彰显,不过正因为这种地位彰显,所以后花园的占地十分广大,守卫起来就必须有松有驰,只能重点巡逻几个关键区域,再把守几个关隘之处,至于难以守卫的山和林子,就几乎没有守卫去看守了。
宋知夏在确定了裴府的位置后,就直接把东景他们往后花园的方向引,一直引到这座小山的山脚处,因为这里是最好的潜入地点。
裴府后花园以山为屏障,但因为这座山占地比较广,所以裴府的围墙只是半包住了山,并没有全部围住。
不过露在围墙外边的山体的走势比较陡峭,寻常人是上不去的,山顶上只要修筑个关卡,留下几个守卫,就能做到把守和示警的作用。
只是,这种等级的防卫只是对于寻常人来说有用,对于八甲人就不行了,这点高度和陡度的小山,根本不可能拦的住八甲人。
确定了进入裴府的路线,宋知夏和东景他们就直接撤离了,现在是白天,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要绑人,当然首选晚上了,而且他们还要去找八甲族人,两支队伍一起行动,绑人的把握才会更大些。
几人照原路撤离了怀州,回到了之前停留的小山上,山刀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
东景朝山刀吹了几声鸣哨,山刀马上振翅而飞,带着他们去找八甲族人。
又是一番疾速飞奔,昨晚宋知夏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此时再来一次,感受到的刺激就不如之前了,而且宋知夏一晚未睡也有些困了,趴在东景的肩头上,一荡一荡的,像在母亲的怀抱里,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感受到宋知夏的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绵长,东景不用看也知道她睡着了,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抱姿,让她趴的更平稳一些,同时他跑动的速度也略略放缓,跳跃时也更平和一些,尽量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一段沉默的赶路,为了不吵醒宋知夏,八甲五人不约而同地合上了嘴,改用手势来沟通,就连山刀的鹰鸣声也放低了,在他们的照顾下,宋知夏睡的十分深沉,十分安然。
宋知夏醒来时只觉得精神十分畅快,她先揉了揉脸,然后舒舒服服地伸了伸身子,舒服极了。
没想到她竟然能在赶路的时候睡着,而且还是以趴在男人肩头上的古怪姿势睡着,更没想到的是,她醒来后竟然不觉得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以趴俯的姿势睡了一路的。
宋知夏醒来不过两息就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了,同时她也睁眼看清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木头房子,四面木墙上还漏着光,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拼起来的床,和一张极为粗陋的小桌子,其它的没了,看起来这里只是个临时的歇脚处。
宋知夏起身下了由两块板子拼成的床,推开门,门口围坐着一圈人,十个八甲人,还有一个夏国中年男子,他的衣着装扮和身上的气势都与父亲有些相似。
宋知夏眨了眨眼,走到那个夏国男子面前,行了个半礼:“可是章将军?”
那个男人轻轻颔首,神情严肃,但又露着一丝好奇:“正是章某,敢问姑娘是何家千金?”
章金庆并不知道宋知夏的身份,他只知道她是另一支八甲人结交的朋友,当他之前看到八甲人竟然扛着一个小姑娘出现,小姑娘还昏迷不醒时,他几乎以为她是被他们掳来的,差点就要动手救人了,后来是他熟知的八甲人拉着他,连说带比划的向他解释说她是他们的朋友,他才忍下怒气没有动手,不过他还是坚持让所有人都离开小木屋,独留宋知夏在屋里休息,为了保证没有人能进去,他还坐在门口守护着。
宋知夏不知道在她睡觉期间还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小女姓张。”宋知夏暂时还不想把自家拉扯进来,所以改说了母姓。
章金庆也只信了一半,她说是姓张,有可能真是她的姓氏,但也有可能是她母亲的姓氏。
不过没关系,她能亲自过来帮他,这份情谊已经足以让他感动了,这点小隐瞒并不算什么。
“张姑娘,我这里很危险,你亲自过来太不谨慎了,还是快回去吧。”章金庆的神情很温和,他是真的想让她回去。
宋知夏只是微笑:“此时还不算什么危险,下一刻我们要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危险。”单单只是想像就已经足够让她激动的危险。
章金庆闻言明显愣住:“你们要做什么?”
宋知夏仍是微笑,但她的神情已经一点一点的透露出了她的激动:“绑架。”
“绑架!”章金庆这回真呆住了。
不管章金庆怎么觉得不靠谱、太危险、太自寻死路,可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包括宋知夏以及十个八甲人,他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试一试,尤其是八甲人,他们根本没顾忌章金庆和宋知夏的语言不通,直接用八甲语说起潜进怀州和裴府的路线,以及绑上人后从哪个方向撤出怀州,连同中间哪些人去放火,哪些人去滋扰,哪些人动手绑人,哪些人抵挡追兵这些环节都商量起来了。
在场的十个八甲人都是八甲部族的精英战士,这种与狩猎差不多的活计商量起来根本不费事,不过就是从猎兽变成猎人罢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定好计划了。
计划已定,只等夜晚了。
不过在夜晚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把章金庆的家人带出来。
章金庆的守备将军府早就被怀州衙门和裴家监视起来了,章金庆这次能出来,全亏了他的八甲朋友,只是偷他一个出来容易,偷他所有的家人出来就难了,因为章金庆的妻妾子女可不少于十个啊。
这个时候章金庆真切地感受到娶的太多生的太多的不好了。
唉,拖家带口的真的不方便逃命啊。
章金庆有一妻三妾,原配妻子是他从军前在老家娶的,生了一个儿子,他在军中冒头、节节高升后,又陆续收了三个妾,有上官送的,也有怀州乡老送的,这三个妾又给他生了六个庶子女,所以妻妾子女算在一块,足有十一个,要把他们都偷出来,实在是有点难为八甲人。
如果是强掳,八甲人倒是不头疼,他们现在可是有十个人,人手充足,一人抢一人完全没问题,小孩子更是可以一人抢两个,但现在他们要做的不是强掳而是偷运,偷运是要不惊动人的,此时已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潜进章府偷运十一个人,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大白天偷运人出来这件事难度太大,就算要偷,也只能一个一个偷,但谁先谁后呢?谁都知道越晚出来的危险越大,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章金庆陷入到了激烈的挣扎中,他谁都舍不得,哪个都放不下,虽然妻子老了,行事又蠢笨,他不爱去见她了,但她总归是他的妻子,妻不同于妾,她要是受了羞辱,他的脸面往哪里放,而三个妾呢,她们还年轻,最小的老四才收了不到两年呢,还是娇花一般的年纪,他哪里舍得让她受苦。
而子嗣呢,长子不用说,是必定要保住的,但是妾生的孩子们还小呢,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他怎么忍心让他们落到裴家人手里为奴为婢呢。
唉,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