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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九天,可以说得上是宗中的二把手了。他便是专管门中的机要宝物,平日苍月门中,若要出面议事,定然也有他安排。此人兢兢业业,,武功丝毫不弱于天派长老叶正南一等。据说前些不久,偶然练成了道家真诀“御龙青天决”,全门上下,除了苍辉道人几年前练成此诀以外,唯有他一人。此诀施展起来,天地狂变,风刹云破,力道奇大无比。
而为道如此地步,容貌姿色已经不再重要,只是想不想改变的问题。单论相貌,决看不出这些人都是活了百余年的老神仙了。
诸人一路疾行,突然听走在最前面的苍辉说:“到了。”
几位长老这才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云仙飘渺,再有几步就是万里深涧,空洞黑漆的一片,心中还有些发毛。
叶正南上前一步道:“掌教,这些弟子......”
苍辉道人点点头:“诸弟子等,全部退下,在涧外等候。诸位师弟师妹,且随我来。”
若论年岁,这八人之中,苍辉最大,叶正南仅次,再过来是老妪方彧。众人中最小的,却是这个张九天。掌教苍辉,足足比他大了一个周岁。
到了这个地步,那容貌长相,全都是自己而定。
“是!”后面弟子不敢怠慢,都后退几步,退到涯边上去,几个好奇胆大的弟子,远远地在那边眺望着。
几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张九天会意,从怀里掏出一物,是一个卷轴,打开一看,上面山山水水,就如同真的一般,和昨日幻琳影所拿出的丝毫不差。正是“山河图”。
这“山河图”,本是苍月派的开山鼻祖吴道真人,苍劭真人十二弟子之一,来至此山谷时,见到这“无泪涧”乃是天造地设的奇处,便在上面布下一个禁咒,一手独置三幅“山河图”。千百年来,有两幅都被偷走,山河图独此一卷在苍月派中。不想又有一幅,如何落入了妖界之手。
只见张九天将山河图两手轻托,无形之气注入图中,那图上所画,竟是缓缓地从他手中漂浮起来,那图上所画,突然金光一闪,八人只觉得眼前一个跳转,睁开眼时,已经到了一处石洞之内。
石洞之中,上下高十丈左右,整个洞内呈青灰色,是由一些中空如泡沫一般有许多窟窿的石头连接而成。虽然石洞与外界隔绝,却是光线充足,就像在白天一般。众人脚下,是一条三丈宽的石板小路,蜿蜿蜒蜒道石洞深处。
张九天道:“这便是涧内底处了。”
倩诗远乃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不由得称奇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仙处呀!”
魏行天道:“师妹当下还是去看‘灵璐’要紧。我们不多耽误时间,快快走吧。”
一直未曾言语的人派长老莫笑道:“师弟说的是。快走吧。”
人派的弟子,上上下下百余个,这莫笑与方彧,都是人派长老。不过平日这莫笑虽是比方彧略强一筹,却不喜言语,出头说话,还是仗着方彧。二人也不常来往,各管各家,分工明确。
沿途路上,走在最前面的苍辉突然道:“张师弟,为何把‘山河图’贴身带着呢?”
“这.....”张九天突然一窒,道:“我这不是图一个方便,就带在身上了。”
苍辉“哼”了一声,道:“师弟万万不可如此粗枝大叶。你在门下权高位重,断然不能马虎在小事上面了。”
张九天莫名地看了看身旁的魏行天,才低声道:“遵从师兄指教。”
一直向着石板路走去,几人走了两三分钟,方才看着一个转弯,四周突然宽阔了许多。原来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中间一处,立着一个坛子,四周各悬有四根朱红色的柱子。上面题着鎏金大字:无心化作愁,泪悬似枯柔。
天地本无情,涯下却见悲。
倩诗远停下脚步,只是站在柱子前静静观望。众人来至坛上,常辰故意拖慢了些脚步,走过倩诗远时,声音突然从耳边飘来:“师妹不一起上去吗?”
倩诗远叹了一口气:“我等着师兄便是了。”
常辰一笑,转过头去,跟上众人。
苍辉一等人上至坛前。他虽然一路上不多言语,其实心中也是有几分紧张的。“灵璐”乃是苍月门中重中之宝,就像家族之中传下来的什么玉佩项链一般,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断然不是他一介掌教可以承担的起的。
这个坛子并不大,约莫二十来丈径长,中间是一个圆台,其上灵光闪闪,对着石洞顶端,有一片拳头大小的金光,却不知从何处而来。而台上所放,正是灵璐。苍辉等人上手抱拳,对着圆台行了大礼。苍辉起身。细细看去。
此时的地坛上,真是狼藉一片。坛上尽是暗箭箭柄、破砖破瓦,而四周的墙壁,千疮百孔,隐隐可以看见黑暗处有几个圆孔,便是射箭之处。几人看到此情此景,已经觉得大事不妙。
几人看大而中间圆台上的一物,是一个钟垂形状,上圆下尖,仿佛利刃一般。看其色泽,暗淡无奇,仔细看去,细微之处颇有凹凸。苍辉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向后踉跄了几步,口中呐呐道:“假的。”
就是这一恍惚,眼中突然闪过一物,低头看去,是一小片灰色残布。之下,苍辉袖中手掌一变,将那块破布轻轻吸进袖中。
“不错。确实假的属实。”一旁的天派长老叶正南道。
“看这里情景,应该是忙乱之中偷换的。不过这人手法的确不错,竟是将所有暗器一一破损,完身而退。当年祖师留下的暗器,都是灵妙好手,这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被完破。想来......留有后手呀......”
苍辉微微一怔,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张九天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微怒道:“莫非是说,并不是那二人所动的手脚?”
常辰笑道:“贤弟说笑了。哪二人来时,我一直提防,若说出事,断断然不可能的。”
一旁的魏行天道:“常师弟不可太过武断了!虽说如此,我看....绝不会与那两个女子脱了干系。”
常辰低头颔首,轻道:“只怕此人......并非外人。”
张九天怒极反笑,道:“哦?那就是你不信任师弟我的能力了?”
常辰摇摇头,目光斜过苍辉。
苍辉感觉到了目光,嘴中有些干涩地道:“不知方师妹与莫笑师弟如何定夺?”
方彧道:“保守来说,我同意张师弟的。”
张师兄脸上的颜色顿时好了几分,却听莫笑道:“我看常师弟说的不假。”
“哦?”苍辉顿了顿,看向坛下那道丽影,道:“倩师妹....”
“我同意常师兄。”
方彧道:“咦,如何不跟方姨站在一起了呢?”
倩诗远只是背过身去,并未言语。方彧在一旁,看得莫名。
却听苍辉道:“张师弟今日,可是曾穿一件灰色衣衫吗?”
众人向张九天看去,此时他分明穿着墨红色衣衫,被众人如此一看却有些不太自在,心下暗暗一惊,道:“小弟早上来时,确实是穿了一件灰色的衣服来的。只不过后来急忙赶来走到‘彩虹桥’的时候,被水沾湿了衣裳,这才又拿了随身的一件穿上的。师兄问这个干什么?”
苍辉淡然,道:“平弟素来穿的,都是灰色的衣裳,今日突然换上如此鲜艳的衣服,我倒有些看不便了。”
张九天陪笑道:“无妨,明日再换上便是。”
却听此时苍辉又长叹一声:“看来确实是那两个畜生干的不假。此事该如何办,诸位师弟师妹想来也是知道的。切记回去之后,再亲近的弟子也不可告知。此番一来,我怕是名声扫地了啊.........”
倩诗远扫过魏行天与张九天二人,漠然道:“师长们,走吧。”
众人点点头,又原路返回,出来以后,领回弟子,各自回去,一切都照常进行。
......沈云飞一人早在自己的居处,砷浩以怕小师弟一人又有了什么变故,一直在他身边,陪他聊天。恰好又聊到了邻窗的那个苍宇。
沈云飞好奇道:“大师兄,你说......那个人,为什么会姓苍呢?”
砷浩以沉默了一下,沉吟道:“哎,该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些,你早晚是要知道的。”
砷浩以接着说道:“你可曾知道,师父膝下有无子女?”
沈云飞摇摇头。
砷浩以道:“其实有一个。师父原来姓赵,早年时候,有一个儿子,叫做赵剑散。”
沈云飞疑惑,道:“如此算来,这赵剑散年龄上是我的师叔了。为何不见他呢?”
砷浩以长叹一声:“人格短命呀!可惜这师叔,已经不在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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