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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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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止哼哼唧唧嗥了几句,回头去看拿着鞭子绕来绕去面色平静的秦风醉,张口却没有发声:“走了?”

    秦风醉点点头,说道:“走了。”

    关止二话不说,从地上窜起来直奔床上,把自己整个呈大字状趴在上面,然后又开始哼唧起来:“好疼啊,阿醉,你下手好狠。”

    秦风醉的眉毛跳了跳:“我们很熟?”

    “我天天给你端茶送水,刚才还心有灵犀地陪你演戏,怎么会不熟。”关止动了动,立刻扯动了背上的伤口,他“嗤”地一声又趴下了,“阿醉,你做做样子我也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没有必要真的动手的啊。”

    “疼了?”

    问话的人云淡风轻,趴在床上的人呲牙咧嘴,务必要引发人的同情心:“疼死了。“

    “嗯,那就好,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秦风醉将鞭子收好,回到椅子上坐下。

    关止口中的呼痛声顿了一下,随即艰难地侧了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妖孽秦说道:“阿醉,疼,有药吗?”

    “药我有,”秦风醉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溜的药瓶摆在桌子上,“不过给你上药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这家伙不是只管救人就好了么,这样的剧情展开是闹哪样。

    “刚才那孩子是你的亲弟弟吧,他那么关心你,你为什么还要赶他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关止觉得妖孽秦在说“弟弟”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有些怪异。不过,更怪异的是,他的这个问题。

    “咦,难道不是你不想看见他,我才帮忙的吗?”关止一脸无辜,“阿醉,你是要救我出去的人,我当然要和你站在一起的。”

    “是谁一进屋子就偷偷给我比手势让我赶人的?”

    关止躺在床上装傻地笑。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啊,看那个少年熟稔的态度就知道他和身体原来的主人的关系很好,如果让他跟在身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露馅,到时候他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楚空寒让我救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来说,你这个不知道怎么出现,为了什么出现的弟弟只代表了麻烦,所以乐得帮你个小忙,不过,这不代表我就不会好奇。”

    秦风醉笑得很好看,不过看在关止眼里却有些渗人的感觉,他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开口:“其实……”

    楚风醉从林立的药瓶中挑了一个白瓷的拿在手里,然后看着关止伸手到怀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我有药。”关止掏出来的正是上次从顾少焱那里偷偷留下的青瓷瓶,他本来还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秦风醉原本打算送药的手一顿,空中一道残影闪过,等关止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右手还捏着瓶塞,青瓷瓶却到了秦风醉的手中轻巧把玩。

    “阿醉……”关止的声音有些发颤。

    “装疯卖傻,装可怜,装无辜……这些招式,在我面前,早就没用了。”

    哦,那就是曾经有用了,什么时候的事?

    啊,不对。

    关止把头迈进被褥,刚开始还很平静,可是不一会肩膀就开始慢慢抽动,偶尔会有一两声听不分明的抽噎声传来。

    “别装了,都说了没用的。”楚风醉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揪着他的衣服逼他抬起头来,准备好好揭穿一下他拙劣的演技。只是,下一瞬,他就有些愣住了。

    关止的眼圈红肿,床褥上有一块晕湿的痕迹,一看就知是真的哭了,更何况此时他眼中还有两滴大大的水珠在打转,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你……”

    “我就是不想说,难道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才行吗,非得告诉你我们在家里怎样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合吗,他来就是看我笑话的,他都炼气九级了,可我却一点修为都没有了,我爹也不肯救我,还让别人随意处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关止连哭带嚷,到后来抽噎着都要说不出话来,“你,你要是,知道,知道了,就不,不会救,救我了。”

    关止最初的哭意也是酝酿了一会的,可是等到哭开了,想起那场有预谋的车祸,想起一个人初到陌生世界的彷徨无助,想起命悬一线的揪心,那哭声里倒带出九分真意来。

    秦风醉看着眼前越哭越委屈的人,思绪却不由飘远了。

    似乎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少年趴在自己的怀里诉说委屈——每一个大家族里都会藏着各种各样的龌龊事,不过有些人适应得很快,有些人却不愿改变,可惜后来……

    后来……

    秦风醉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他看着已经因为疼痛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哭着的少年,回到桌前把白瓷瓶重新拿了起来。

    关止九成心思在伤心,还剩一成在时刻关注着秦风醉的动静,初时觉得秦风醉气场一冷,还以为自己弄巧成拙了呢,等他拿了药回来要脱他的衣服,才放心地明白又过了一关。

    “你,你要,干嘛?”

    “抹药。”秦风醉看着一边抽噎一边用左手抓住衣襟的少年,“或者,你自己抹。”

    “我够,够不着。”关止松开手,任由人扒了衣服褪到腰间,露出布着红痕的背来。

    秦风醉本也只是做戏,所以下手带着分寸,鞭打时看着出鞭凌厉,但挨到身上时已经卸去了大半力道,只是关止的身体娇嫩,到底是留下来几道红痕,动静大了也扯着疼。

    秦风醉从瓷瓶里倒出药膏,一点点抹在伤口处,清凉的感觉让关止的抽噎声也慢慢停了下来。

    “阿醉……”

    背上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向下滑去。

    “阿醉,阿醉……”

    “干什么?”秦风醉有些不耐烦,这一叠声的叫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