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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酒吧卫生间,楼安世一走进去便被人出其不意地按在了墙上,脸贴着冰冷的墙面,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迅速地提起还能动的那只手,手肘狠狠往后一拐,后面的人惨叫一声,按着他的手劲放松了些,他侧身反抓着那人的手臂,一个旋身,把那人甩到墙上,趁那人被撞得头昏脑胀时,把他按到自己之前趴着的地方,而且猛地一扭,对方的胳膊咔嚓一声脱臼了,惨叫声再次响起。
楼安世颇无奈地用手卡住他的咽喉,让他叫不出来,然后说:“安静安静!好了,聂追,我现在松手,你不会再叫了?”他来卫生间就是为了让聂追有机会跟他半独相处,不过他没想到聂追居然会动手。
被卡住脖子的聂追,脸被憋得青紫青紫的,艰难地点了下头。楼安世松开了手,走去把卫生间的门锁上。聂追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楼安世走了回来,他朝聂追伸手,聂追躲闪了一下,楼安世停下了,“你的胳膊,我能帮你复原吗?”聂追没再躲开,楼安世抓住他的胳膊,巧妙地一使劲,接回去了,他又是一声惨叫。
楼安世后退两步,抱着手臂,皱着眉,“聂追,你刚才发什么疯?”
“你还敢说!是不是你干的?!”
楼安世一脸无奈、茫然加不屑,“麻烦你说清楚一点,我做过的事多了,你是指哪一件?”
“是你下的药!”
楼安世鼓励道:“请继续。”
“你承认了!我就知道是你,你心怀鬼胎地接近我……”
“等等,你刚刚说我下药?什么药?”
“你还装?你会不知道什么药?”聂追猛地一呲牙,朝楼安世露出最凶狠的表情。
“OK!”楼安世安抚般地后退开两步,“我猜你说的是助兴的药?你现在觉得不舒服?我帮你叫人来?我看你到是除了暴躁一点外,好像没有其他问题……”
“你以为我在说现在?!你真装……”
“不是?再上一次我们见面是在兰格非那里……噢欧,你在那里被人下药了?但我记得你是和你哥一起回去了……”
“闭嘴!你是不是想给聂措下药,却被我误喝了,你一直对聂措有意思……”聂追从口袋里拿出了把枪,对准了楼安世,“楼安世,我忍你很久了……”
楼安世眨了眨眼,“你冷静一点!我可以解释。”他刚才制住聂追时,该搜下身的。
聂追嘲笑道:“你也会害怕?”
楼安世垂眼,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吼道:“你这个白痴,我怎么可能对聂措有意思!我那么说只是为了接近你而已。”
当被别人怀疑了时,而且被人用枪指着时,很多人会说真话,但你也可以选择临危不惧地赌一把,把戏往深处演,让形势逆转。
“什么?”聂追一怔,枪口无意识地下垂一点。
“你看,我早注意到你了,我觉得我们很像,一样的不得志,做什么都没人认同……我觉得我们会合得来。但我就那么走过去和你说:喂,我们做朋友吧?这也太傻了,所以我想了个别的点子。但我没想到你会当真……你怎么会当真呢?!我怎么可能喜欢聂措那种人?我都恨死楼诺一了,他们那种人我都烦透了!”楼安世很有演讲天赋,声音激昂,渲染力十足。
聂追手上的枪垂下了,“真的不是你?”他声音中的怀疑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了。他知道楼安世这种人为人处世一向一塌糊涂,折腾点事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很正常。他一开始就判断楼安世只是寂寞了找个人一起玩,看来当时的感觉还是对的。
“当然不是我!那是在兰格非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说实话,虽然我手脚还算灵活,但在那么严密的安防下我恐怕没机会下药,而且我是被楼诺一押去的,他一直盯着我呢,我要是做什么被他抓到了,那我一年都别想出门了,我为什么会冒这种险?”说到这里,楼安世自嘲一笑,“在这点上,我一直比你更惨,你在家里或许说不上话,但你至少是自由的……”他一脸郁郁,但很快他又试图挽回自尊、故作坚强地笑了下,笑得和哭差不多。
“抱歉……”聂追看看自己手上的枪,慌忙地把它塞回了自己口袋里,“抱歉,是我……”
楼安世摇头,“算了,老规矩,你请我喝一杯就是了。”
“不,我得请你喝一打。”聂追放松地笑说。
两人找了个包厢坐下,然后开始喝闷酒,聂追喝得非常快,楼安世也闷头喝着,但他偷偷地倒掉了不少。
等喝得差不多了时,楼安世谨慎地问道:“所以事情很严重?你哥……”
“你说呢?一大早发现自己和最讨厌的人抱在一起……魂都差点吓没了……”聂追之前脑子就不是很清醒,现在又喝太多了,他直接默认楼安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实际上楼安世从没有这么说过。
楼安世说:“你哥的反应呢?”
“他都怎样?他假装大度地说大家都喝多了,就当没发生过……”
“哦,那不就没事了?”
聂追没说话。
又喝了会酒,楼安世说:“其实我觉得这是个转机,或许你不爱听……”
“你说。”
“你看他对你其实还不错——就算他只是装的,我想在别的事情上,如果你提要求,或许他也不会拒绝……”
“你是说?”聂追拿着杯子的手停下了。
楼安世说:“我觉得他还是心软。”
引导一个人的想法时,如果够顺利,你只要说一句,对方就会按他自己的意愿把整个计划都补齐。
聂追点头,“现在看来,心软的确是他的弱点,或许,我可以利用他这个弱点,嗯,就这么干,我一定会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干!”他伸手和楼安世用力碰了下杯,酒液飞溅,他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楼安世拿着杯子浅浅地喝了口,他看到一个狼群中出现了两只公头狼……
和聂追喝完酒的楼安世在隔天因为酒醉——架不住整晚不停地喝,到下午三点才起来,他揉着浮肿的眼睛走出房间,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是江柏,他递给楼安世一个文件袋,“少爷,明先生让人送来的。已经扫描过了,是安全的。”
楼安世接了过来,手指一摸,便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他只是没想会再次收到,这事不是结束了?他转身走回房间。
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果然又是照片和光盘,主角依然还是先前的那两位。这也不是先前那批资料的复本,而是另一批新的,看录像上的时间,是昨晚,是了,聂追昨晚喝醉了,这次或许都不需要下药……
楼安世烦躁地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在其中找到那串属于明戈的号码,拨通后,他笑问:“外卖?”声音在笑,人没什么表情地靠在床头,空着的左手一下又一下在被子上轻划着。
对面的人发出了低笑声,“嗯,24小时竭诚为你服务。”
“我要取消一项服务,关于聂措,我得到的信息已经够了,你可以收工了。”
“那么聂追?”
楼安世划着被子的手停下了,“嗯?”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人不肯收手的目的是什么?
“好,收工。”明戈说,“一起吃晚饭?”
肯收手就好。“下次吧。”
“嗯,那你好好休息。下次别和人喝太多酒。”
楼安世挑眉,过了几秒后,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几秒后,楼安世手机上出现在一条新信息:我做了水蜜桃布丁。他准备回一条:炫耀者死!正打字时,又来了条信息:我让人送去你那了,注意查收。楼安世把之前打的字删除。然后又一条新信息出来了:不客气。楼安世想了想,决定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两天后,何意和肖侃约了聂措谈投资的事,楼安世也去了。
谈完后,聂措离开时,楼安世拦下了跟着起身的何意,自己去送他。
楼安世双手收在裤子口袋,边走边不动声色地观察旁边的人,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但人还算精神。
走到个人少的地方时,聂措停下脚步,看着楼安世,“你有话要和我说?”
楼安世说:“我和你说过吧,有些人不能惯着。他想要的,你可以给他,但不能给得太快太轻易,否则你会一败涂地,并且最终一无所有。”
“你……”聂措笑了,笑得压抑又疯狂,他不堪重负似地弯下了腰。
楼安世看向别处,等聂措的笑声停下来后,他才继续道:“把你所有的私人存款都投资给何意他们吧,他们是很聪明的人,会保住你的钱,在你一无所有时,你至少还有条退路。”
聂措站起来,扶好眼镜,整了整头发和领口,恢复了从容姿态,“好。你也很聪明。”
“我知道。”楼安世拍了拍聂措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来路。
作者有话要说: BBH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8-26 20:47:57
o(n_n)o 嘿~抱住~~╮(╯3╰)╭多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