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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将军之女,亦是霍乱君心,谋杀亲夫的妖妃。
福雍宫的一场大火,直接烧死了当朝皇帝宇文澈,是的,没有错,那把火就是我放的,所以,我是那霍乱君心,谋杀亲夫的妖妃。
众人知我下落不明,以为我已经随着那场大婚烟消云散,可是实际呢。
中国有句古话叫祸害遗千年。所以,我还活着,以另一种姿态,活在这个世界,自然,妖妃之事已经成为前程云烟,消失不见。
接到顾凉嫣的来信时,我的心中本是存了与我那夫君宇文澈一同赴死,捍卫尊严之心的,可是等到感受到肚子里玥儿的气息时,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我曾经年幼之时便随着父亲上战场,后来又遭受顾青城拒婚遗弃,再后来本父亲叶朗送到皇宫,在左巷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一呆就度过了人生中最美的年华两年之久,我想在大禄的众多女子中,我着实是个有气节的女人,既然我与我那夫君真的有那几分真情,莫不如生死相随,还全了一段佳话。自然,这样的想法是在不考虑我那女儿玥儿的情况下。
应该说我是一个及其负责任的母亲,为了让玥儿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是胎死腹中,我贪生怕死了一回。
那封信送到了顾凉嫣的手里,我心中也曾有过后悔,不过看着身边男人安静的睡颜,玥儿是不是小脚揣着我的肚子,我想我做的都是对的。
接着福雍宫的一把大火,我把被我下了药而昏迷的宇文澈带出了皇宫,至此我一家三口终于可以相守相依,只是普天之下却再也没有将军之女叶依然,更加没有宣永帝宇文澈。
我倒是无所谓的,叶依然如何?将军之女又如何?叶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将军府更是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我从未希望我是什么将军之女,倒不如邻居家的猫儿狗儿过得幸福。
而宇文澈,明显不可能如我这般云淡风轻,那皇位是他费尽心力,周旋内外,战胜了宇文淳才得到的,他费劲三年心力,终于彻底拔出了庆国公,楚国公的党羽。好不容易大权在握,不是个傀儡皇帝,正打算大干一场时,就被我这个妖妃稀里糊涂的拐出了宫,一场大火将皇位君主彻底烧成了前尘往事。
他怎么会接受这个事实呢,自然,事实证明,就冲着宇文澈醒来之后发现我的做的好事,再次被气晕过去,就瞧得出,他得是有多生气。
不信,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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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万物更新。
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在杏花村的最西边,紧靠着霖山和小云江。院子里是一座颇为精致的竹楼,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有石桌石椅,里里外外透漏出超然物外的惬意之感。
叶玥儿刚吃完糖油粑粑,一手的油呱唧一下,拍在了叶依然乳白色的衣裙上,随即院子里传来一大一小的嬉闹声。
竹屋里躺着的宇文澈听到院子里是不是传来的叶依然的欢快的声音和小玥儿咯咯的笑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扯上一丝笑意。
这样的生活安静而闲适,同他曾经的宏图大志大相径庭,可是不可否认,纵然他心中依旧不甘,终究,他还是接受了这样清平的生活。
茅檐低小,溪上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跑过来,不一会儿,一个小脑袋漏了出来,小玥儿因着玩闹,脸颊泛红,绒绒的发束成两个小辫子,格外娇俏可爱,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长着小嘴儿,把头往里探了探,看见爹爹的背影一直没动,悄悄的放轻了脚步,感受到小人儿朝着自己走来,宇文澈的嘴角笑意更浓。
最初他心中埋怨叶依然当年的做法,他好不容易将皇权收归手中,正要好好施展抱负,却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他心中怎么能不怨?所以他对叶依然一直冷淡,自然,除了生产那日,小玥儿的境况格外凶险,他就把这些芥蒂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后来,随着小玥儿的降生,三个人的日子愈加温和,让他心中的火气也慢慢消散了,可是已经傲娇了这么久,忽然拉下脸来,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皇帝,怎么能如此苟且偷生,还仰仗着女人。
于是乎,就造成小玥儿对亲生爹爹的奇葩看法。
你若是问了小玥儿,你爹爹如何?
小玥儿就说了:“娘亲说了,爹爹受伤了,生病了,是心病,得慢慢养着,要好久才能痊愈,所以每天那里都不去,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爱同娘说话,等爹的心好了,天就晴了。”
天真的小玥儿把父母感情不和谐全部归咎的爹爹的心有病了。
宇文澈汗哒哒,他有病?开什么玩笑?他只是拉不下来脸而已。
在远处偷偷观察的叶依然伸长了脖子,宇文澈这厮也真是小气,小玥儿都这么大了,还没消气呢,她是不奢望自己有那个能力治好他的心病,毕竟一个好好地皇帝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偷出了宫,如今想想也觉得心虚,就只盼小玥儿能让他心中有些慰藉。
打量着时辰,小玥儿进去也好一会儿了,不知道这个丫头进展如何?
平日里同自己嘻嘻哈哈,格外调皮,一跑到宇文澈边儿上,立马就老实乖巧了,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屋里的小玥儿有些胆怯,这个爹爹天天虎着脸,太吓人了,一点都不温柔,可是一想到娘说了,爹病了,心病了,心可是大事,爹爹的心都病了。简直太可怜了。
小玥儿自我打气,今日我一定要胆子大一些,保不齐爹爹一开心,病就好了。
“爹爹,爹爹你睡醒了嘛?”
“爹爹你还在睡吗?”
“爹爹小玥儿知道你一定睡醒了,那我进来了哈。”
宇文澈流汗,这丫头跟她那个不靠谱的娘真是越来越像了,可是听那脚步声朝着自己走来,心里头没来由的一软。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
纷嫩嫩的一团显然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孩子正要咧嘴哭,忽然看见爹爹盯着自己,吧嗒吧嗒嘴角,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爹爹,小玥儿不疼··其实就只是一点点疼。”
宇文澈眼角一酸,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一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这样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亲近都觉得畏惧,疼了也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宇文澈起身,快步走过去,连忙将纷嫩嫩的一团肉抱在了怀里。
“那里摔痛了?快给爹爹瞧瞧。”
那样关切的眉眼,心疼的语气,刚刚没被摔哭的小玥儿哇一身,咧嘴的哭了出来。
宇文澈心疼的把孩子抱紧怀里:“刚刚还说不疼的,怎么又哭了?”
小玥儿吧唧嘴:“唔,小玥儿是感动哭的,小玥儿一直以为爹爹您不爱我的,也不爱娘亲。”
宇文澈心中满是愧疚:“你是爹爹的孩儿,爹爹怎么会不爱你呢。”
小玥儿捂脸,往宇文澈的怀里钻了钻:“那爹爹您爱娘亲嘛?村东头的赵阿婆说,小狗子他爹就是因为不爱她娘亲,所以才抛弃了小狗子娘俩儿,爹爹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抛弃我和娘亲啊。”
宇文澈彻底无奈,这孩子养在皇宫和外面就是不一样,若是在宫中,哪有人敢在公主面前嚼舌根子,又是小狗子又是抛弃的。
说来说去,都是叶依然这个不靠谱的娘做的好事。
他将小玥儿往怀里圈了圈,这样香喷喷的奶娃娃哇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爹爹怎么会抛弃这么可爱的小玥儿呢,所以你不要听那些婆婆胡言乱语。”
小玥儿摸摸泪,余光瞄到门口那末米白色的衣衫,软糯糯的继续问道:“那爹爹你会抛弃娘亲嘛?”
门口的叶依然为女儿的识时务在心里森森的点了个赞,把宇文澈的皇位都搅合没了,不知道在他心中,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小玥儿一脸期待的表情,那狡猾的眸子和叶依然如出一辙,白嫩的肌肤,软软的头发,脑海中浮现出叶依然下手下厨的模样,和小玥儿在院子里嬉戏玩闹的模样,他开口,心头却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你娘亲有些不靠谱,可是爹爹依旧不会放弃她的。”
门外的叶依然不知不觉就这么潸然泪下,她心中有那么多忐忑,那么多愧疚,那么多的自责终究在听到他一句不会放弃而泪如涌泉。
小玥儿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显然十分得意,从宇文澈的怀中跳下来,小短腿一蹦一跳的朝着门口跑过去。
“娘亲娘亲,你听见了嘛?爹爹说绝对不会抛弃我们的,而且爹爹还承认他很爱你欧。”
小玥儿肉呼呼的身影蹭过来,一看见叶依然这一脸的眼泪,立马慌了,从她生下来,一直觉得自己娘亲就是个无敌铁金刚,从未见她流过泪,如今看见娘亲一脸的泪水顿时慌了神。
“娘亲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爹爹,爹爹,娘亲是不是也是心里得病了,你快来瞧瞧啊。”
叶依然被小玥儿这一喊真的吓了一跳,正要阻止,小玥儿已经小短腿朝着屋里跑过去。
叶依然无奈,转身欲走,身后陡然多了一把力气,随即一方帕子柔软的落在她的面颊,宇文澈一身暗灰色条纹袍子同当年的龙袍加身少了些霸气,却多了一股子温和,他的手轻柔而专注,帕子仔仔细细的为她擦干眼角的泪。
他开口,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说好了要做妖妃,如今却变成了村姑,日后若是日子凄苦,休要怪我才好。”
叶依然听到这句妖妃,破涕而笑,想不到宇文澈既然还记得她当初在地牢的信口胡来。
她无奈,顾不得小玥儿正在一旁看着,就扎进宇文澈的怀里。
“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幸福。”
小玥儿撇嘴,奶声奶气:“要是小玥儿每天都能吃到糖油粑粑,才是最幸福的。”
宇文澈笑,将小玥儿捞起来,一只手抱着小玥儿,一只手揽着叶依然:“好好好,小玥儿想要什么,那爹爹就给小玥儿什么。”
夜深人静,小玥儿已经睡得香甜,宇文澈拥着叶依然在怀中,脑海中还在情不自禁的遥想着凤阳城中的一切。
“那个子苏真的是顾青城嘛?”
他似是问话,又好似喃喃自语。他当日醒来时,子苏就已经接管凤阳城了,而他昏昏沉沉的被叶依然带到了小云江边的小村落。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无比被动,也无比意外。
叶依然叹气,心中同样为宇文澈而惋惜,其实就冲着宇文澈能顺利拔掉庆国公而将凤阳城的大权尽数揽到手中就能看得出,宇文澈确实是个做皇帝的料,只是他生不逢时,又遇上了顾青城这个敌手。
“那信是凉嫣派人送的,我也曾私下派人去呐沪打探过,这个子苏确实是凝心公主从凤凰谷带回来的,如此说来,应该是顾青城,确定无疑。”
宇文澈的脸上晦暗不明:“原来凉嫣真的还活着,怪不得皇陵被盗,独独她的尸首不见,朕···我确实大意了。”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的抚摸这宇文澈的胸口:“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好不好?”
宇文澈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当年先帝的临终嘱托:“依然,倘若这皇位是被旁的人夺去,我这心中难免憋闷,若是顾青城,倒也只能当做命数,先帝临终前命我务必查明顾青城谋逆一案,言之凿凿,顾青城是被冤枉的,可是我终究是食言了,即是登位三载,也知道顾青城一案有些蹊跷,却依旧没能允诺。我近日常常在想,事情发展至此,或许真的是天意。”
宇文澈的声音平淡,好似在叙述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面对着如此郑重的事情,认真而客观。
叶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评论这些事情,顾青城固然蒙受不白之冤,卷土重来,着实艰辛,但是最起码他终于得偿所愿,坐上了天下霸主的位置,而宇文澈呢,从高处跌落至这样的小小村落,又有多少心中的艰难和不甘。
感受到叶依然自责的情绪,宇文澈将她搂在怀中,手臂紧了紧:“依然,无需自责,你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小玥儿能平安来到这人世间,为了我能安然度过下半身,而不是成为废帝,监禁终生,你为我做的,我心中着实感激,可是依然你总要给我这样一个曾经的皇帝多一些时间,从皇帝到平民,总要有些过度的。”
叶依然在他的怀中轻轻点头,她的眼中有泪划过:“我懂,我都懂,我只是怕你心中怨我,恨我,我怕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幸福的度过下半辈子,澈,你懂得我的,是不是?”
静谧的小村庄,方方正正的院落,轻轻浅浅的呼吸,那竹屋里住的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妖妃,而如今,尽数归做平庸。
振作起来之后的宇文澈终于想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生计的问题。
这三年来,叶依然从宫中随身带出来的物件儿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小玥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光吃的不能敷衍,衣裳也是动辄就要换新的,这个小家虽然人口少,但是吃穿用度却一点都不少。
宇文澈振作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喂饱一家三口的肚子。
咱们曾经的皇帝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日会为了生计发愁,但是显然,这一日已经到了。
大禄的子民生活还算顺遂,或是种田或是经商,总会有适合自己的出路,而宇文澈面对生计问题,显然就要尴尬许多。
首先,若说种田,别说他并没有田地,便是有,他也根本就不会,冠着宇文的姓氏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整日里总有人围前围后的侍候着,吃喝穿衣都已经被打点的妥妥当当,唯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做皇帝。
现在,皇帝是不用惦记做了,宇文澈才发现,除了夺权,他竟然没有半点特长。
而叶依然的情况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叶夫人对叶依然这个唯一的女儿从来娇惯,而叶朗又是个将军,整日里都是沙场秋点兵的思想,所以对于什么女红,厨艺,叶依然从小就没怎么认真学,到了大了些,有这般倾城姿色,谁还看你绣花如何,做的膳食如何呢。
以至于人家的媳妇好歹也能秀个帕子什么的,出去买了还钱,而咱们的叶大小姐空有一双顶顶漂亮的手,却连一只肥鸳鸯都绣不出。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生活技能为零,龟毛指数满点,这样的组合配上小玥儿这种哼哼唧唧就会撒娇的女儿。
日子过得倒是前景堪忧。
小玥儿不懂爹娘为何一脸的便秘表情:“爹爹,你的心又病了?”
“娘亲,你的心也病了?”
叶依然无奈:“娘不是心病了,娘是钱袋空了。”
当掉了最后一只金钗,三口人的财政出现空前的经济危机。
“这金钗还了钱大概能够我们三个人一个月衣食无忧,不过一个月之后,就山穷水尽了。”
叶依然感叹,对着宇文澈直叹气。
宇文澈黑脸,怎么就能混到这么悲惨的地步:“没有关系,为夫一定能在一个月内找到赚钱的办法的。”
叶依然摇头,表示对宇文澈这个提议并不乐观:“你不会种地,我不会女红,做的菜又难吃的连小玥儿都不捧场,早知道就应该从宫中多带出一些东西来。也好借一借燃眉之急。”
“坐吃山空到什么时候都不是长久之计,这小云江边总有些江鱼螃蟹的,不如明日我去江边瞧瞧,若是能捉些野物不光我们自己能吃,还能到集市买了换些银两。”
一听到要去河边捉鱼,小玥儿明显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真的吗,要去河边捉鱼了?我也去,我也去。”小玥儿拉着宇文澈的袖子摇个不停,大大的眉眼满是期待。
这副眸子着实让人无法拒绝。
宇文澈一把将小玥儿抱在怀中:“好好好,明日小玥儿就陪着爹爹去捉鱼,如何?”
天蒙蒙亮,宇文澈就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身上换了件接地气的衣裳,拿着连夜做出来的极不标准的鱼叉去了小云江的河滩边,小云江的浅水滩着实是个美丽的地方,太阳缓缓的跳出水平线,江水微微荡着波澜,宇文澈拿着鱼叉下水,废了好大的功夫,也没有什么收获,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不远处传来小玥儿银铃般的声音。
“爹爹,爹爹,你不是都答应小玥儿要带着小玥儿一起捉鱼的,怎么自己偷偷来了,太不乖了。”
宇文澈站直身子,不远处叶依然牵着小玥儿正朝着他走来。
一大一小,大的衣裙在清风中格外飘逸,小的可爱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宇文澈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有这样美好的场景,那是幸福和难得的满足。
自然,饶是叶依然来了,夫妻俩依旧对捉鱼这项技能彻底告败,不过此行倒也不算一无所获,因为她们既然捡回了一个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