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so,最快更新冷皇驾到,丑女边边靠 !
初十一早,凉嫣就同顾青城阵仗十分巨大的往凉州府去了,算是给白浅和呐沪的恩典,其实依着顾青城的身份,本不该去凉州府这样一个小小的封地,不过碍于咱们皇后娘娘的热情,不得已也只能跟去。
穿传说中的妻奴,就是这样。
一路之上,浩浩荡荡。
凉嫣穿了件杏色的及踝梨花扑蝶裙,头上阿香给梳了个双螺髻,瞧着又清爽又不失皇后的尊贵。宽大舒适的马车上,阿香也被撵了下去,凉嫣躺在顾青城的腿上吃葡萄,一会儿甜,一会儿酸,瞧着那脸就风云变幻。
顾青城不解,明明都是一串的葡萄,酸甜能有这么大的差别?怎么就让凉嫣吃成这副纠结的样子?
他伸出手,正要拿一粒尝尝,手还没伸到位,葡萄盘子已经彻底被凉嫣搂在怀里。
她抬头,一眼戒备的看着顾青城:“你要干嘛?”
顾青城忽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轻咳,些微尴尬,不就是想要吃她一粒葡萄,怎么好像犯了多大的错一样。
“朕···”
凉嫣又把那葡萄往身下藏了藏:“你是皇帝也不能抢我的葡萄。”
顾青城黑线:“这天下都是朕的,连你都是朕的,别说这葡萄了。”
凉嫣怔忪,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是一想到要拱手让出吃食,她眯眼,大义凛然:“那你吃吧,只能吃一个,再多就不可以了。”
顾青城真是要撞墙了:“枉朕费尽心机,全心全意,怎么就把你养成这样,真是丢···”
凉嫣嘟唇:“真是丢光你的脸是不是,这话你已经说了十几年了,有能耐你别要我啊?哼,这天底下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给你这种自大狂当媳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吧,顾青城想,他确实没有胆子不要凉嫣,也许是上天看前十几年凉嫣被自己欺负的太过凄惨,所以如今才让她翻身?
这是一种强大的心理安慰,以至于顾青城终于可以安慰自己,做一个妻奴的皇帝也没什么···这都是上天的旨意。
一粒葡萄,成功惹来了凉嫣滔滔不绝的诉苦:“想当初,我溜出去,你放狗咬我,我贪玩爬树,你捅了蜂窝让蜜蜂蛰我,我不过想出去串个门,你迷晕我直接送到了隔壁吴老二的牛棚,我挑食,你就逼迫我吃巴豆,只吃一粒还不够。顾青城,凉嫣告诉你,从今日起,凉嫣要翻身做主人了,你若是在欺负我,我就···”
顾青城挑眉,好笑的看着抱着葡萄碗的顾凉嫣,三寸丁长大了还真是不得了,脾气不得了,气焰更是不得了。
他妥协,自动让出安全距离:“你的,都是你的,朕绝对不抢。”
阿香在马车外,听到这对话真是哭笑不得,她虽然深知在过去的十几年,确实是二姑娘比较受欺压,可是便是风水轮流转,这转的也未免太恐怖了些吧。
堂堂皇帝居然被欺负成这样,连一粒葡萄都吃不到,那些种葡萄的不是得哭死。
到底,顾凉嫣吃的肚子圆滚滚,打饱嗝都是葡萄味儿的,还是没有让顾青城吃到一个。
她笑,一脸的得意,知道这叫什么嘛,典型的报复,在典型不过。
这一厢,顾凉嫣和顾青城还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往凉州府赶,那一厢刚刚迈进凉州府大门的凝心就直接被十几个教养嬷嬷围了起来。
白浅本想上前解救,一看见不远处宇文淳那满是威胁的眉眼,还是忍了忍,后院那十几个凉州府的美人可还在呢,他可不敢惹到宇文淳,万一非要逼得他一并纳了做妾,凝心还不得吃了他。
果不其然,凝心刚被一群教养嬷嬷拥簇着去学规矩,白浅就被宇文淳拎到了书房。
“咳咳,一个女人生孩子效率是不是慢了点?不如后院那十几个大家闺秀这次你也一并拜了堂?这样保不齐明年我凉州府的小学堂都能坐满了。”
白浅一脸惊悚:“纳尼?一整个学堂?不是吧,你当本公子是什么?”
宇文淳抬脸,一眼这还用问的嫌弃姿态:“传宗接代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嘛?”
某浅真是悲伤的不要不要的:“宇文淳,你不要太过分!”
宇文淳扬眉,抱臂:“哦?本王哪里过分?既然你不愿意为凉州府开枝散叶,那就算了,只不过这凉州府的银子钱昂你休想拿走一份。”
白浅这骨气,那是贼硬贼硬的:“不就是钱嘛,钱财那是身外之物,本少爷从来视金钱如粪土,凉州府的银子,本少爷一毛钱都不要!”
宇文淳笑,一脸的鄙视:“好好想想,你可以不要,你那个宝贝公主也可以一分钱不要?”
某浅黑线···这真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啊,凝心之所以愿意来凉州府成亲,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宇文淳这个土大款的钱财,结果这个败家的家主哥哥居然一下子就看穿,甚至以金钱相要挟,这得是多么的狡诈BT。
见刚刚还一脸正气的白浅在听到凝心的名字后彻底怂了的表情,宇文淳冷笑,呵呵哒,想和他斗,小伙子还嫩得很。
“既然做不了主,就乖乖呆着等着给我凉州府开枝散叶。从今日起一直到成亲那日,你就不要去见凝心了,这是风俗,好好和赵总管准备婚宴细节,至于凝心,那么多的教养嬷嬷,她应该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搅浑。”
白浅:“······”
新郎官泪牛满面的同赵总管去库房查账去了,某家主得意洋洋,连带着气色又好了许多,他就不信,他亲自养大的孩儿就坐不得凤阳城的高位。
比起白浅,凝心还要更惨一些,凝心从小在草原长大,又是呐沪尊贵非凡的公主,什么规矩礼仪,完全没有学过,结果一到凉州府,什么坐有坐相,站有站像,吃饭不能出声,喝汤不能漏水,总之就是无一不是规矩,这些个教养嬷嬷一个个的更是迂腐的很。
练了一上午的走路,凝心觉得腿都要折了,简直比打仗还累,好不容易到了午膳的时间,规矩又来了。
赵嬷嬷是宇文淳的奶娘,凉州府里最又身份的老嬷嬷:“公主,咱们凉州府用膳的规矩向来比较宽松,您请坐。”
凝心揉着小腿儿,乐颠颠的坐了下来:“宽松啊?宽松好,来来来,快给本公主来个烤鸡腿,真是要饿死了。”
说着就要申筷子去夹,可是连那鸡腿的皮儿还没碰到呢,就直接被赵嬷嬷拿着戒尺一把打飞了筷子。
凝心的火气嗖一下的就上来了:“你干嘛!你刚不自己说的,吃饭规矩宽松的很,怎么还捣乱啊,本公主从下了马车连口水都没喝的,就被你们逼着学了一上午的规矩,到现在好不容易吃饭了,你还捣乱!白浅呢,给本公主把他叫来,这都是什么情况。”
赵妈妈拉着脸,丝毫不畏惧公主大人的权威,吩咐李妈妈重新给凝心添了碗筷,继续说道:“公主刚刚问了三个问题,那么老奴就一个一个的给公主解答,首先,老奴所说的用膳时候规矩宽松只是与其他活动的相对而言,宽松并不代表没有。下面老奴回答公主的第二个问题,老奴之所以刚刚打断公主的用膳是因为纵然规矩宽松,公主还是违饭了规矩,凉州府用餐首先要盛一些清淡的清汤润润喉,才可以吃公主想要的诸如烤鸡腿这样油腻的事物,是故老奴打断了公主。最后一个问题,浅公子此刻应该在同赵总管为公主和浅公子的大婚做准备。”
“至于公主说要请公子浅来,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不光凉州府,整个大禄新郎新娘在嫁娶之前都是不能见面的,必须要的等到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才能看见真颜,所以,公主要请公子浅的要求,老奴不能答应。”
凝心已经饿的满眼金星,又被老嬷嬷来了这么一出戏,只觉得头晕目眩,彻底蒙圈。
半响,她叹气:“嬷嬷,您能告诉我您是那里来的嘛?”
比唐僧还喜欢碎碎念的老嬷嬷,宇文淳究竟那里找来的。
老嬷嬷依旧面无表情:“抱歉公主,老奴只负责教导公主一些基本的行走坐卧的规矩,闲聊消遣的事情家主大人并未吩咐过。”
凝心捂脸,对这个嬷嬷真是十万个佩服,乖乖的放下了鸡腿。结果居然看见老嬷嬷一脸欣慰的表情,真是呕除了半升血来。
在老嬷嬷的关注下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膳,紧接着就是传说中的女红。
猫在墙角的白浅听着里面时而传来的凝心的哀嚎,真是恨不得冲进去解救自己心爱的老婆,可是一想起那个恐怖的老嬷嬷,他还是一身冷汗的溜之大吉了,只得在心中为凝心默默祈祷。
屋里的凝心狠狠的大了两个喷嚏,手一抖,绣花针又扎在了手指头上,鲜红的血染红了帕子。
看着被扎的千疮百孔的手指头,凝心暗骂:“奶奶滴!本公主上战场都没流过这么多血。”
不过是自言自语,结果还是被老嬷嬷一本正经额提出来教育。
“公主,说话时,与人交谈时,请保持温婉姿态,用词用具都需斟酌,诸如刚才公主所说的奶奶的,你大爷这样的用词都是不符合规矩的,请公主以后务必改正。”
凝心真是欲哭无泪,按住蹭蹭冒出来的小火苗:“嬷嬷,您也辛苦这么久了,要不就带着这么多嬷嬷回去休息吧,今儿时辰也不早了。”
嬷嬷体贴的拿走凝心手里占满了血的帕子,转手又塞给她一方新的。
“老奴等人不觉得辛苦,公主若是能顺利绣完帕子,老奴等人将十分感激。”
凝心忍了这么久,本就要爆发,一听到老嬷嬷这不阴不阳的话,立时火冒三丈。
“什么破帕子,本公主还不绣了呢,扎的一手都是窟窿眼儿,不玩了不玩了,坚决不玩了。”
说着就要掀桌子,老嬷嬷也不慌,一脸的平静毫无波澜,眼瞧着凝心把桌子掀了,抬抬手吩咐余下的嬷嬷收拾一片狼藉的战场。
恭敬开口,刚直不阿:“公主若是心情不愉快,摔摔东西倒也无妨,咱们凉州府从来不缺这些摔着玩儿的物件,不过这帕子还是要绣的,大禄的女儿嫁人都要亲自绣一方帕子,待到出嫁那日,攥在手心,公主的婚期将尽,这帕子还是要抓紧的好。”
凝心抱拳,若不是嬷嬷是个老女人,她真的想一拳打飞这个女人。
“本公主若是说不呢?”
老嬷嬷有序的吩咐丫鬟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款款而来,声音宏厚:“家主有原话要老奴我转告给公主,家主说,公主若是不按照规矩来,凉州府的一草一木都休想拿走,公主若不想空手而归,就要按照凉州府的规矩来,好好听嬷嬷的教导。”
宇文淳这厮,也真是够阴狠毒辣了。
“宇文淳这是在威胁我?”
嬷嬷送上一杯茶:“家主大人从来运筹帷幄,孰轻孰重,公主心中想来也有一杆秤,来吧,女红的针法嬷嬷还没有教完,我们继续。”
想起凉州府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那一车一车的粮食,凝心摸摸小心脏,为了银子,忍了!
“好···我们继续···”
一整日的操劳忙碌,等到凝心终于有机会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觉得幸福的要飘起来,耳边还时时回荡着白日里嬷嬷的魔音绕梁,如今终于安静了好像还有些不真实。
拉过被子蒙在头顶,脑海中忽然蹦出白浅那张脸,自从他们相识以来,或是最初的吵吵闹闹,或是后来的卿卿我我,想来还真是一直呆在一起,尤其后来一起回呐沪后,白浅干脆就赖在了她的帐篷里日日打地铺,从前她经常觉得白浅吵闹,到如今,身边少了这样一个人,反倒觉得安静的有些寂寞。
凝心躺在榻上,月亮稳稳的挂在天山,疲惫了一整天,本该沉沉睡去,却辗转难眠。
她想,没有白浅的日子,她真的开始不习惯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七日之后,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凝心拥着被子坐起来,心中心心念念的满是白浅,趿拉着鞋子就要往出走,猛然听见院子里有及其轻的脚步,一个人影嗖一下的略过。
凝心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悄悄的往门口走了走,正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贼人,忽然听到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就是那朝思暮想的声音:“娘子子子子子子,你睡没睡啊?”
凝心的脸情不自禁的堆起笑意,拉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蹲在门口的白浅拽进屋来,又牢牢的关上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白浅想念凝心的紧,到底还是没忍住,夜探凝心的闺房,谁想到这么轻松就进了凝心的门。
他的脸莫名其秒的有些红,凝心的双手还牢牢的抓着他的隔壁,而他的手,也不知何时直接附上了凝心的肩,鼻翼之间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息,那样近的距离,那样安静的氛围,不知不觉,让人心中如同小鹿乱撞。
黑夜中,凝心的眼睛格外迷人,白浅的唇缓缓的附在她的眼睑,轻柔的如同羽毛划过她的心间。
白浅张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迷人:“凝心···我想我等不到了。”
凝心难得羞红了脸,她和白浅在呐沪时就总有情投意合,甘柴猎火的时候,只不过碍于两个人还没有成亲,所以一直恪守君子之礼。如此场景,白浅说出这种话,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两个人视线交汇,空气中满是旖旎,半响。
凝心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已经等不到了嘛?那怎么还不开始?”
白浅本来还心有踟蹰,听到凝心的话,顿时得了鼓励,他一把将凝心打横抱起来,红烛张暖,暖玉在怀。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迷人。
顾凉嫣一行人慢慢吞吞,游山玩水,终于到达了凉州府,正好赶在了白浅凝心成婚的前一天。
宇文淳率领凉州府所有地方官已经白浅在梁州城外等候,远远的,看着皇家依仗,众人齐齐下跪,如此敬重,凉州少有。
顾凉嫣蹦蹦哒哒的跳下马车,忽而想起自己如今也是国母了,赶紧稳下身段,紧随其后的顾青城亲自为她披上锦绣织锦的披风,如此体贴,众人侧目。
凝心因为是新娘子的关系,并未出面,仅仅还是白浅代为接驾,顾青城跟着宇文淳和白浅去了大堂,凉嫣就悄悄的朝着凝心的闺房跑去。
阿香跟在凉嫣身后,再后面是一串小宫女,气势汹汹的朝着凝心的望春阁走过去。
“娘娘,您现在过去不大好吧,明日就是凝心公主大婚,您和陛下是要做证婚人的,还是等等明日?”
凉嫣拖着裙子往前走,听到阿香的阻挠,一俩的笑意:“哪有那么多不好,凝心那丫头明日出嫁,心中难免紧张,本宫身为皇后娘娘,怎么能置之不理,总要去安慰安慰她。”
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则可不是什么安慰,凉嫣那样调皮人,怎么会放过这个奚落凝心的机会?
风风火火的朝着望春阁去,七拐八拐的路过一处小小假山,凉嫣心中还无比期待一会儿如何嘲笑凝心,却忽然被假山里踉跄跑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众位小宫女赶紧围住了凉嫣,生怕这个突如其来人伤害了皇后娘娘。
凉嫣定睛一瞧,只见这人衣衫褴褛,身形踉跄,一头乱发挡住了半张脸,只是这身形且怎么瞧着怎么眼熟。
“你··是叶朗?”
消失已久,身中慢性毒药的叶朗居然出现在了凉州府,真是让凉嫣惊悚的脊背发凉。
叶朗因为身中剧毒,四肢又被银针伤了,行动极为不便,面色也十分难看,不过看着他眼中的得意,显然,他的出现并非偶然,甚至,他其实一直猫在这里,等着顾凉嫣的出现。
“想不到你的命这样大,真是让老夫意外。”
凉嫣打量着眼前的叶朗,思忖着他说的话,听他的画外音,看来他已经知道二丫就是凉嫣了。
顾凉嫣端起姿态:“叶大将军不也很命大,自然,同凉嫣跳城楼相比,还是要差一些的,毕竟将军只是中了慢性毒药而已。”
叶朗笑,笑声却格外阴森:“哈哈哈,老夫说你命大可不单单是指三年前你那纵身一跃,而是别有它说。”
凉嫣挑眉,她对这个叶朗也是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他,顾青城又怎么会经受这么多的磨难,承受不白之冤。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点说,一会儿侍卫来了,你就没机会说了,本宫念你家公子曾经救了本宫一命,才给你说话的机会的。也不枉费你费尽心机的在这里堵我。”
叶朗虚弱的半做在假山一旁的矮石上,看着凉嫣的面容,缓缓说道:“这张脸,着实缺了些韵味,若是没有毁容前,你的面容同你娘亲定然的极像的,不过这脾气嘛,倒是与你那爹爹一模一样。”
顾凉嫣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问过,可是总觉得顾青城不愿意提及,也就算了,想不到再一次听到与她娘亲爹爹相关的话,竟是从叶朗口中听到。
“你知道我爹娘是谁?”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