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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眼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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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当海燕等人分别赶到灵压爆发的地点时,看到的是断了右手、陷入昏迷的空鹤和倒在空鹤身边、浑身鲜血淋漓的若水。

    当机立断,两个少女就被送进了四番队的重症病室。

    经过一夜的抢救,卯之花队长最后宣布——两个孩子受的都是外伤,不会危及生命,估计第二天下午左右就会苏醒。

    先醒来的人是空鹤,在夜一的询问下,大家了解到她们和海燕分开后所发生的部分事情。遇到了其他的虚,虽然全力抵抗,但她和若水还是受了伤,后来她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若水是在第三天上午醒来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对上是自家大哥那担心不已的脸。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无奈之下,浮竹十四郎只得将她搂进怀里小声地哄着,一直到她哭累了又睡着。

    当天下午,若水再次醒来时,正赶上卯之花队长给她检查身体。于是,温柔的队长姐姐检查之余,顺便询问了一下她受伤时的情景。

    若水回忆了一下,说只记得自己是被虚击中后背摔了出去,醒来就在这里了。

    卯之花队长听后,微笑着点点头,嘱咐她要多多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将若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浮竹之后,由于两名受害人除了自己被虚袭击了之外,并不记得其他事情。所以,浮竹等人虽有所怀疑,仍是无法得知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特别是,最后是谁杀了袭击她们的虚,是否是他们感受到的那股巨大的灵压的主人。

    没有人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却不代表没有人猜不出。

    大智慧如浦原者,其实已经认出了当时那残余的灵压究竟属于谁,只是……之后他给若水做过检查,她体内的封印还在,且并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因此,浦原迟疑了。

    没有解除封印的若水,是不可能释放出那么庞大的灵力的……

    那么,又是什么导致她暴走的呢?他漏掉了什么线索吗?

    作为受害人之一,尽管空鹤失去了右手,但论起伤势,比起若水还是轻了不少。故而,她也比若水早了几天出院。

    回家的前一天,空鹤来看若水,脸上笑眯眯地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但若水只是低头看着她空荡荡的右腕,每眨一次眼睛就落下一串眼泪。

    “我说,若水姐……你能不能别哭了?我是来探病的,不是来看你掉眼泪的!”空鹤的声音依旧爽朗,但又少女的活泼。

    若水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不能,我停不下来。”

    于是,某未来御姐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啊?”

    “我难过。”少女鼻音颇重地回答,又是好几串眼泪落在雪白的被单上。

    “是我手没了又不是你手没了,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啊?!”

    “是我害的。”

    “不是!”

    “就是。”

    青筋鼓了鼓,空鹤无奈又泄气:“真不是,若水姐……”

    “我跑不动,你才停下来的。”

    “我当时也累了。”空鹤说,见若水半分不信,连忙举起自己的左手做起誓状:“真的,我发誓,我当时真是累得跑不动了,再走一步都嫌多!!”

    若水终于止了泪,眼睛又红又肿地看着她,说得极为认真:“要不,我也把右手砍下来吧,这样我会好受点。”

    “你是不是疯了?!”空鹤一听,当即就怒了,指着若水的鼻子威胁道:“你要是敢少一根头发丝!老娘我就废了你!!挺清楚了没有?!——”

    若水点点头,表情极为认真,“那正好,你废吧,把我右手砍下来。”

    “浮——竹——若——水——!!”

    空鹤气得怒发冲冠,最终被卯之花队长以情绪不稳为由要求多留一天,第二天才得以出院……

    当若水终于可以出院回家时,卯之花队长递给她一瓶药,说可以淡化她背上的疤痕。

    若水摇着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这些疤就留着吧,能够让我记一辈子的事情,不会有那么多的。”

    空鹤失去了右手,她只是背后留下了些疤痕而已。即使不擦药,这些伤疤还是会随着时间变浅变淡,可是空鹤的右手,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卯之花队长眼带询问地看向浮竹十四郎,后者皱了皱眉,看着妹妹坚定的神情,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若水都不会改变心意。

    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

    他知道她是个固执的人,即使看起来柔柔弱弱。

    “我们回家吧。”最后,十四郎牵起妹妹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若水变得相当沉默。

    不同于以往发呆时的那种安静,而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自闭的气场中,拒绝别人的接近。

    从那之后,若水变得很少出门,就算是夜一来找她,她也不为所动。

    至此,她唯一的日常活动,就只有看着后院的景色发呆了。有时候坐在廊前发呆,一坐就能坐上一天。期间无论是谁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都是徒劳无功。

    直到某一天,夜一从天而降,并且身后还跟着个火山喷发进行时的尾小巴时,事情才总算发生了一点转机。

    男孩头发披散,一脸怒容,口口声声喊着“猫妖,还我头绳!”以及“猫妖,给我站住!”,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廊下的若水。

    夜一难得好心地将红色的发绳抛还给她,然后坐到了若水身边。这是,白哉才发现少女的存在。

    夏夜祭那天,他追着夜一而去,事后也听说了浮竹若水和志波空鹤遇到虚的袭击,两个人都受了重伤,被送进了四番队。

    他曾去看望过那个水般的少女,不过推开房门前的那一刻,他听见志波空鹤说,“我说,若水姐……你能不能别哭了?我是来探病的,不是来看你掉眼泪的!”

    于是,他正想往前迈的那只脚,不知为何停住了。

    白哉自出生以来,从没见过女孩子哭,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况且,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不需要他去安慰。再有,人哭起来应该都很丑,他不想看见她一脸鼻涕眼泪的丑相。

    所以,他没进去,但也没走。

    当他听见若水那句“那正好,你废吧,把我右手砍下来。”的时候,终于觉得自己再不走说不准真会冲进去骂人。那个女人真的是在伤心吗,说的笑话竟然这么冷!

    收回思绪,当白哉在这一刻看见若水一脸无神地盯着某处发呆的时候,心里忽然不爽了一下。

    “喂,你怎么了?”小小少年依旧一脸高傲,但并不妨碍他眼中流露出关心的情绪。

    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回答,白哉不满地提高音量:“浮竹若水,我问你怎么了?!”

    “又没有人怪你,你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要是觉得自己太弱连累了别人,去变强不就好了!在这儿自怨自艾地能改变什么吗?!”一口气说完,小白哉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若水的脸色,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重。

    不过,坐在一旁的夜一倒是一脸自在。她低头看了看少女已经指节泛白的拳头,略显中性的嗓音带着几分严肃:“小若水,你想不想变强?”

    这句话,夜一几乎每年都问,但只有最后这一次答案不一样。

    少女的回答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没兴趣’这三个字,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有力的‘我愿意’。

    “那你可有做好死的觉悟哦~我和喜助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

    白哉看着少女渐渐鲜活起来的表情,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弱,本少爷以后就勉为其难陪你练习好了。”

    “白哉,请多多指教哦~”少年闻言回头,对上的是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被若水盯着看了太久,他感觉脸上一热,于是飞快地扭过头,“顺便而已,你不要拖慢我的进度。”

    “嗯,我会努力的。”若水认真地回答,接着又说:“谢谢你,白哉。原来……我一直都忘记了最简单的方法,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下定决心要变强后,若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缠着夜一要求训练。

    从最基本的死神技能开始学起。因为若水的体质不好,所以夜一的得意技白打她基本放弃,但是瞬步倒是出乎意料地学得有模有样。

    至于喜助,除了定期给她做检查,帮她削弱封印之外,也负责教她鬼道。虽然若水的灵力不高,但记忆力却很好,咏唱文对她来说只要读上三五遍就能完整记住。

    斩术不是她的强项,但夜一说她的白打太烂已经没救了,如果斩术也不合格的话,光靠鬼道和瞬步,她能做的只有自保和逃跑。

    若水变强当然不是为了自保逃命,而是为了保护她在意的那些人,她的亲人、她的朋友!

    所以,她拼命练习之余,偶尔也会找白哉练习对练。

    那小家伙虽然脾气不好,又比若水小了不少,但白、斩、走、鬼这四项技能却练得有模有样。尤其拿着浅打和若水过招的时候,认真的眼神像极了一个小武士。总会让若水不自觉的和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叠。

    她记得,总司小时候也总是拼命练习剑术,还叫嚷着要变强以后保护她云云。

    一个分神,手中的浅打被对方击飞。

    利刃前端直指若水咽喉,少年不快地皱了皱眉,“为何分心?”

    “啊,抱歉。”若水飞快地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情绪,“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

    白哉看了她一眼,默默收回浅打,“……嗯。”

    捡回自己的刀,若水正要离开,又听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明天的对练,不许走神!”

    若水无奈地撇撇嘴:那小鬼随真是愈发的不可爱了,一板一眼的也不知道像谁!

    话虽这么说,其实若水也明白,这就是身为大贵族的悲哀。

    即使朽木白哉还只是个少年,可碍于家族的关系,必须压抑自己的情绪。

    在外人面前,他要高贵有礼;在家人面前,他要懂得分寸;也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时,他才稍微有点孩子样儿,可依旧是个早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