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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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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寄奴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遵照师父的话,既把他推下了河里又没有去救他,师父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那芷儿药童听了师父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焦急地过来问道:“你把你的二十四味还魂丹给他服了?”他见刘寄奴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又问道:“真的?”

    刘寄奴又点点头。

    公羊有命还是不相信,又道:“你真的给他服了二十四味还魂丹?”

    公羊有命知道这二十四味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妙,既不违背自己又不杀掉这个和尚,唯一的法子便是给这个和尚服用神药,让他入水不死,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十分珍贵,他料想不到这小子真的会给和尚服用。

    公羊有命双眉一立,在太师椅上一拍,道:“好小子。”

    原来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天下只有四粒,乃是当年西山老人将花费二十四年光阴所采集的二十四位灵药,又经二十四年时间精心炼制而成,是他一生的心血结晶,当年西山老人欠了刘寄奴之父刘一鱼一个人情,便以一粒二十四味还魂丹相赠,刘一鱼过世之时将儿子托付给友人公羊有命,并将这粒二十四味还魂丹交给儿子,而公羊有命一直对西山老人胸有成见,对这二十四味还魂丹更是嗤之以鼻,往往想毁之而后快,但刘寄奴生性倔强,看都不让公羊有命看上一眼这粒丸药,是以公羊有命不顾故人之请,对其子非打即骂,非骂即揍,刘寄奴一直想拜公羊有命为师,公羊有命一直都是将他拒之门外。

    公羊有命见刘寄奴轻而易举便将西山老人的宝贝毁之一旦,立刻乐得心花怒放,连连拍桌道:“好小子,好小子。”

    他一面佩服这小子的肚量,一面又为他的诚心所打动,要知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实在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灵丹妙药,人服后不但入水不沉入火不炙,还有诸般神妙功效,当真是不可一一道来。

    公羊有命对别人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一毫可惜,今日见刘寄奴竟如此糟蹋西山老人的心血,让一个臭和尚服用,心里喜得真是无法言语,只觉得比大扇西山老人几记耳光都舒坦,西山老人要是看到自己多年的心血被这样暴殄天物,当场不活活气死,也非得大吐两口鲜血不可。

    公羊有命想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屈大或也曾听说过二十四味还魂丹,知道这丹药有起死回生之妙,被人视为神药,见这小药童竟身藏神药,想想还真不信,这小药童又将神药喂给了那和尚,又将那和尚扔进河里,而这一切只为了拜公羊有命为师父,感觉真是荒唐,他不自主地摇摇头。

    公羊有命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大声道:“好小子,师父收了你了。”

    刘寄奴大喜,忙跪下来向公羊有命行拜师之礼。

    他日夜盼望公羊有命收他做门徒,此刻大愿得偿,欢喜欢喜异常,咚咚咚跪下来就给公羊有命大磕三个响头。

    芷儿小药童也替师弟欢喜,过来拉着她的手,热泪盈眶,刘寄奴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师姐”,只觉自此以后天天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师姐了,当真是欢喜非常,芷儿有力地答应了一声,刘寄奴喜得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那边的屈大或走过来抱拳道:“恭喜老前辈收得良才美质的好徒儿。善水门一众向老爷子道喜了。”

    说着深深一揖,他身后或躺或坐的或弯腰或捧腹的众师弟们也向这这边作一揖,以示道喜,只是身子中毒,不免不能尽兴行礼。

    公羊有命瞪他一眼,总算现在心下高兴,没有再骂什么伤天害理的言语,摸着满头乌发想了一想,忽然将那乌发扯了下来,立刻便成了一个满头一发也无的秃头,众人一惊,屈大或哑然失色,原来这公羊有命真的变成了一个秃子,难道传言属实?难道他真的也有医治不了的疾病,不由得心下忐忑,不知公羊有命是否解救得了蝠毒。

    公羊有命揭下假发来,伸开手掌挠挠头,好一会儿,挠得舒服了,才将假发才又盖在头上,他高兴之‘下,便忘了顾忌,不免让外人看到了他的秃头。

    阿魏阿胶见公羊有命兴致很好,不知剩下的几名庸医是否处决,上来向他请示,芷儿刘寄奴见此情景,都上来恳求师父饶他们一命。

    公羊有命哈哈一笑,说道:“今日心情不错,就饶他们一命吧。”打发阿魏阿胶将剩下未处决的庸医奸医都送到小船里,打发回家。

    芷儿刘寄奴见师父今日破天荒行此善行,又都跪下来磕头。

    公羊有命想试试这个新弟子,他从来一毫未传与刘寄奴本领,只是靠着刘寄奴打杂学了一点,他想试试这弟子这段时间来的悟性如何,便指着善水门一众,向刘寄奴道:“奴儿,这些牛鼻子身上中毒不浅,你过去看看?”

    公羊有命瞥眼之间便瞧出了善水门众人所中何毒,却是不说出来,想考较考较徒弟的悟性。

    屈大或却是愁眉泛起,人命重大,公羊有命却是让自己徒弟来试靶子,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希望这小药童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刘寄奴缓步走过来,走近了,屈大或才看到刘寄奴生得两道虎眉,双目炯炯,不由得心内暗赞,真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刘寄奴一会儿在方大全额头上摸摸,一会儿又掐掐孟大得的脉搏,一会儿紧锁眉头,一会儿又仰首思索,一会儿看看冷得发颤的武大和楚大坚的舌苔,一会儿又摸摸热的打颠的宁大莫方大全的耳朵,一边看一边嘴里询问着众人中毒后有何感觉。

    众人都不言语,都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一会儿,刘寄奴默默不语,走了回去。

    公羊有命瞪着眼睛看刘寄奴眉头紧锁的样子,正想相问,刘寄奴跪下道:“师父,弟子无能,看不起诸位大哥所中何毒?弟子只能辩出是何症来?”

    公羊有命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道:“好,了不起,站起来,你说。”

    刘寄奴见师父并未因为自能的无能生气,仿佛夸耀自己,他一向猜不透师父喜怒无常的性格,这时不知师父是夸还是贬,但仍然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诸位大哥的共同症状是忽而发热,忽而发冷,又或者冷热皆有,又或者时冷时热。”

    公羊有命赞道:“好小子,能看出这些就不简单了。”

    善水门众人听得这一句话却是心里暗暗叫苦,这么长时间的又掐又摸又问,才得出这么个结论来,还被什么所谓的神医大赞,这谁一眼看不出来呢,看来这神医也是虚有其名,我们的性命看来都岌岌可危了,都不由得不再顾忌,都不再忍耐地呻吟起来。

    屈大或看着师兄弟们仿佛毒又重了一些,不由得皱皱眉头,看公羊有命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