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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月华微弱,残月如钩,官道两旁的草木在黑暗中直如妖魔乱舞,看的人心惊肉跳。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谷梁煜装模作样的施了一礼,这礼不佛不道的,看的让人莫名其妙。
“施主不必如此,贫僧虽是出家人,但出身秘宗,从佛坛而来,不似显宗那般规矩繁多,贫僧法号‘目空’,你我相遇,皆是缘分使然,无需多礼,何况贫僧实在称不上大师”,目空和尚微微一笑,语气平和,使听的人都能感到一种宁静,仿佛这夜,也没那么暗了。
“看来施主与那二人有些过节,只是那二人乃天魔女儿,天衍虽为正道巨擘,怎奈眼下多事,恐也无心照拂在外弟子,施主还是远离那魔女子吧”。目空看着谷梁煜这一身道袍,一番话说得慈眉善目,苦口婆心,真有些得道高僧的风范。
谷梁煜知目空所说何事,思筹一番,决定坦然相告“小师傅,小子谷梁煜,现已不是天衍门徒了,只是修为低微,在外闯荡也无甚去处,想去寻些小门小派安心修炼,但偏偏遇上这两位,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只想找一处凡人都城,安身立命。”
目空听得此话,却是哀叹一声,“这人世之间,无论修佛修道,皆为脱离苦海,小兄弟又何苦放弃修行呢?”也没问谷梁煜为何会被逐出山门,更没问这一身修为虽然低微,但却如何保留下来,只是略一沉吟后,又道“此处与炀洲相交,炀洲衍洲交界之地乃是少阳宗立山之地,施主不如拜入少阳门下,那好歹也是名门正派”。
“少阳?”谷梁煜一思索,随后又问“只听过正阳宗,从没听过少阳宗”,一想起正阳,谷梁煜想起那一千多个铜浇铁铸的莽汉。
目空和尚呵呵一笑,也随性起来,“看来煜兄在天衍并未认真修习,这少阳乃是正阳的外门,但与别的宗门不同,若想入正阳,则必入少阳,正阳如今掌门莽长青,合体巅峰修为,已是半步渡劫,又执掌正阳镇山仙器‘虚空战舰’,说是攻伐无敌,也不为过,这些又怎是那些小门小派可比的,煜兄觉得如何?”
谷梁煜当然觉得好,别的他不知道,但是天衍、正阳、玉阙乃正道三大巨擘还是知道的,离了天衍,再去个正阳也是不错的,想着想着自己居然痴痴的笑了。
目空一见谷梁煜这表情,心知他所想,又言“九洲大地,无边无际,衍洲炀洲虽有巨擘镇守,但也无法阻止妖邪之辈出没,这路途遥远,煜兄又不曾历练,不若贫僧护送煜兄前往炀洲吧”。
饶是谷梁煜脸皮比天厚,此时也不禁面红羞愧,初识不过半夜,便施如此大恩,和尚果然是个好东西!
“如此,烦扰小师傅了”,谷梁煜这回施了一个大礼,可却被目空拦住,“无需如此,贫僧亦是历练,那魔女子我度化了半月有余,损毁法器数件,可却毫无效果,只能怪贫僧修行不够,待得陪煜兄走上一遭,说不定会有什么际遇,届时再回来度化她二人”。
“小师傅真是胸怀天下,不愧是佛门中人,天色已明,这动身吧,这炀洲,该往哪走呢?”谷梁煜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到炀洲,投入到山门内舒适安逸的生活,可是却从没考虑过少阳是否会收他,也没考虑过是否还有人会娇惯他。
目空正了正衣衫,不缓不慢的一指“一路向西!”
谷梁煜一怔“一路向西?”,那老头子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让他心烦意乱,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把控自己,在天衍宗的时候,他也感觉过,可是安逸的生活让他并不介意被别人把控,何况他信任仙尊,也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如今,细细想来,自己似乎从没逃脱过这种把控,这叫什么?叫天命吗?谷梁煜有些不信。
“煜兄?”
“啊?来了,来了”。谷梁煜有些恍惚,但还是跟上了目空的脚步。
衍洲多崇山,多峻岭,多山脉峡谷,若是御剑飞行,片片山峦在脚下飞驰而过,自是好不惬意,可如今二人是靠一双腿丈量这山川大地,累的要死要活不说,还得风餐露宿,谷梁煜只有练气,连御风都不会,御剑更要等到结丹,生平头一次觉得修为是这么重要。
旅途寂寞,不过好歹有个和尚陪自己说说话,照着谷梁煜那跳脱性子与不要脸的气质,自是想到什么问什么“秘宗在哪啊?”“秘宗是只有和尚才能进吗”,“小师傅修行的什么功法啊”,“有没有能让我现在筑基的功法啊?能结丹的话那更好了!”
目空本来耐着性子有问必答,可这人越问越离谱,简直不着边际,一些常识更是不知,随便一个小宗门弟子都能比这人强。
有些实在答不上来的话,目空也只得闭口不言,全当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二人走走停停,一路向西行了整整一月,日日风餐露宿,谷梁煜有点受不了了,“小师傅,这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目空微微一笑”按照目前脚力,大约再行个十年八年快到了”。
“什么!”谷梁煜叫出声来,“这不是坑人么?”
目空难得心情好,随后又缓缓说道“贫僧从不打诳语,走过去确实还要十年八年的”。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谷梁煜气的连说三个你,本来想骂人的,可是觉的骂和尚有损阴德,又憋了回去。
“煜兄不必着急,你且看那里!”说完伸手一指,谷梁煜顺着看去,在遥远的天边,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城池,这么远都看的见,可以想象这城有多大。
目空不紧不慢的说“煜兄,贫僧说过,九州大地,无边无际,至今还有很多地方无人到访过,像你我这样尚未结丹的修士,靠走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需要找一座大城,传送过去快了很多”。
谷梁煜一想,“对啊,我怎么把传送阵给忘了,啰里啰嗦一堆,原来是要找传送阵!听和尚说话真能急死个人”,谷梁煜不禁暗自诽复。
“虽然能看得见,可是这要走过去,需要多久呢?”谷梁煜盯着远处的大城问目空和尚。
“只需一个月可”,谷梁煜又想骂人了。
黎洲,广袤无垠的森林正中之处,人迹罕至,树木遮天蔽日,天上的太阳用尽了力气才让三三两两的光芒透过树枝达到地面,因为太过茂密,这里常年阴暗,充满一股腐朽的气味和虫蛇嘶鸣的声音。
在这中间有一株千年夜哭树,说是千年,因为这树实在是太粗了,居然长到比凡人所住房屋还要粗大,此时正值正午,这树居然呜嚎呜嚎的痛哭起来,夜哭树只有半夜才哭,这青天白日的,居然越哭声越大。
硕大无比的树干随着哭声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慢慢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内啃噬着它的血肉,可这是一颗树,又哪来的血肉呢?但如果这真是一俱血肉之躯,那肯定早已痛不欲生了。
随着颤抖的加剧,树干之上开始显露片片金色禁制,这禁制密密麻麻,一闪而逝,每次闪现又皆有不同,如果有禁制宗师在此,一定会惊叹如此精密恢弘的九重禁,必定出自渡劫仙尊之手!
而这禁制随着树干的剧烈颤抖,闪现的越来越快,不多时,绽放出耀眼金光,这金光一经放出,周围一切无火自燃,此火色泽金黄,燃烧奇快,只片刻将夜哭树周围十丈内烧个一干二净,转瞬又消失不见。阳光得此机会,终于照进了这片土地。
而这千年夜哭树,也终究承受不住,丝丝缕缕的魔气从树干撑裂的缝隙内溢出,‘砰’的一声炸裂,树干四散分离,禁制消失无踪,在黝黑魔气翻滚中缓缓落下一身材魁梧男子,正是月前从巨茧中走出的楚明辉!
此时楚明辉不过一月有余,却已是筑基修为,身上一件漆黑长袍倒也符合他这魔修的身份,一招手,树干残枝内飞出一储物袋,再一拍储物袋,从内跳出一柄长剑,此剑散发阵阵灵光,锋锐之气不需拔剑亦可感觉到,正是一把人人渴望的灵器。
不过对于楚明辉而言,这不过是一把勉强能用的剑罢了,再看储物袋内,十万上品灵石,灵符丹药更是不知凡几,甚至更高品阶的‘宝器’与‘道器’也都是十数之多,除此之外,还有几件被重重禁制包裹的‘杀器’与‘禁器’被单独存放,这些都是能保命的东西。一些钥匙、令牌样式的东西,也被单独存放,这些也是有大用的。
“以前从不注重外物,存货确实少了些,只可惜现在修为低微,有些天衍禁制还不能解”,楚明辉感到有些郁闷,但这郁闷的感觉却又让他心情好了起来。如果有其他筑基修士知道,如此巨宝还嫌弃少的话,只怕得气的吐血而亡了。
“该拜入哪一个宗门呢?”楚明辉有些纠结了,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些,因为没有一个宗门他能看的上眼。
但如今却必须考虑了,有实力的那么几个,天魔山第一个被排除,因为历代天魔主人不收徒弟,只收儿女,如今收了三千多个儿女了,当真是子孙满堂。
尸魂殿也被排除,抽魂炼尸太过注重外物,况且实在臭名昭著,连天衍认同万物共生不息的宗门也见而灭之,去那里简直自找麻烦。
小业魔宗与大业魔宗,玩弄因果命运,一个不好,也会引火烧身。
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逝,忽然,楚明辉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曾与羽化仙尊相比肩,被誉为魔道第一人的紫宸魔尊,不自觉嘴角微翘,几乎瞬间决定“帝宸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