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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主必有其仆,加拉赫也干了出格的事情,除了弄来一堆书籍和图纸,他顺手捎走了图书馆里的一百张四角魔羊皮,理由很充分,地精拿魔羊皮做屁股垫,实在是暴殄天物,佣兵头子看不下去。
就这样,所有的探险任务完成了,收获还算丰富,几个人类带着两匹矮马,拖着昏迷的女孩,踏上回家的征程。
地精并没有派人追上来,花了几天时间,人类到达了矮人的地盘,应该说,这是布莱恩的地盘。神使大人将地精的情况告诉奇卡,并要求距离罗维湖最近的雷安村时刻做好准备,在地精出现危险和混乱时帮助他们,地精和矮人的关系一直还凑合,如果说能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将来就会多增加一个盟友。
思来想去,布莱恩觉得既然命运使然,自己便努力做一个丛林之王,虽然封地很小,但是南方有无尽的空间可以开发,如果把几大种族都归于麾下,自己的地盘也不比阿利克公爵差,俨然一个森林霸主。最主要的,这些原本和人类共居在平原的种族,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最终都被赶进了生存环境恶劣的迷雾森林,纵使科技发达的地精,生活水平其实也很糟糕,人类欠他们的,就让自己来做偿还,假如有一天森林实现了和平,想必也会变得十分繁荣。
然而和平的基础在于蛮族,只有蛮族愿意合作,迷雾森林的东部区域才能相安无事,如果他们不断扩张侵扰,动不动就吃人,自然是不得安宁,看来对于野蛮人,只能是一边沉重打击一边教化,或许降服了他们的部落的最高首领,才能真正地改变这伙人。
一张宏大的蓝图在心里慢慢清晰,走在归途上的布莱恩异常兴奋,认为自己做出了一个很有意义的选择,二十四岁的布莱恩也许并不知道,未来的十年之中,他为了这张蓝图付出无数艰辛,历经数百场浴血奋战,最终统一了整个南方,而鲁凯大陆、图拉位面乃至整个宇宙,也因此改变了格局,圣世历437年夏天,这是世界的转折点。
当然了,将要改变宇宙的布莱恩现在还是个流氓,正在一株大树后面吹着口哨,转着圈撒尿,诸神如果看到未来的希望是这个模样,只怕个个都要吐几升血出来。神使大人挑了十个精壮的矮人,还有一位符文大师,带回自己的封地,托比镇兵器作坊马上就要开张了,也算是兑现了对镇民的承诺。有了矮人加入,回家显得轻松顺畅,十天之后,布莱恩跨过鹿饮河,终于来到他魂牵梦绕的地洞。
海洛伊斯负气离开,没有了亡灵的帮助,布莱恩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到深处,但是他又觉得不能放弃,这个地洞太神秘太吸引人,布莱恩还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进入之后,几滴奇怪的绿色液体进入体内,自己不仅开始做梦,还获得了强大的修复能力,并且,整个人的天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突然获得了所有属性。
挣扎了很久,布莱恩决定带着彭彭下去,也许吃金属的彭彭不需要空气,它毕竟是个神奇的生物。
在照明术的帮助下,最开始的几百米,布莱恩走得很顺利,但是后来呼吸就变得艰难起来,因为没有氧气,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飞在前面的彭彭这时候也折了回来,它同样存在着呼吸问题,并不能无所顾忌地往下探索。
“回……回去吧,我再坚持一会。”布莱恩感到空气虽然稀薄,自己似乎还能支撑。
“妈妈,再下去可是要命,你还是不要走了。”彭彭担忧道。
“没事,你先……上去。”布莱恩坐下来,往上指了指。
“你走不动了吗?妈妈,我去叫人。”彭彭紧张道。
“我只是歇歇,没关系。”布莱恩道。
布莱恩坐了一会,看到彭彭飞了上去,发现自己再想站起来,竟然已经无能为力,也许在这种环境下呆久了,手脚都失去了气力。布莱恩有点发慌,咬牙挪动了一下身体,他想往上爬一段,起码会好过一些,也方便同伴救助。谁知道身体一歪,失去平衡的男人反而向下滚去,足足滚了一百多米,布莱恩感到窒息,这里,一丝空气都没有。
“不行,我不能死,父亲和母亲正在镇里等着我。”布莱恩大口吸着气,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肺部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难受得要命。
“冷静,布莱恩,冷静下来,考验意志力的时候到了。”子爵努力劝说自己,正在用意志想象着,一团团的空气朝自己飞来。
事实上并没有任何空气往地洞下部流动,布莱恩的意识越来越微弱,手中的照明术熄灭,周围一片死寂,布莱恩看到死亡之雾涌动,他无力抗拒了,虽然生的欲望极为强烈,但是并不能撼动自然法则。布莱恩最后听到了呼喊,来自上方彭彭的凄厉的喊叫——妈妈,妈妈!布莱恩感觉,自己要回到母亲的怀抱,那个温暖的怀抱,没有不安和顾虑,只有享之不尽的幸福。
艾斯翠德走了过来,那不再是幻觉,昏迷的女孩突然醒了,从拖车里站起来,往地道里走下去,她浑然不觉空气的问题,一路下去,正在焦虑不安无计可施的人类傻了,为什么这个女孩不需要空气?艾斯翠德走了很久,来到布莱恩的身边,伸出手拉住他,蹲下抚摸他的脸庞,柔声说道:“你终于出现了,我们等了整整七百万年,总算成功了,一切还来得及!”
女孩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尖凝聚着一滴紫色的黏液,那团液体仿佛拥有生命,向布莱恩的手掌滚过去,最后渗进了男人的肌肤。
艾斯翠德接着抓住男人,一步一步地往上拖动,尽管方式野蛮,布莱恩却被她救了上来,伯恩和加拉赫抱住子爵,迅速抬出地洞,衣服被磨成碎条,头也被磕出血的布莱恩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就像刚刚睡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斯翠德?”布莱恩问道。
艾斯翠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人类的问话毫无反应,如同没有听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