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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医院里,江梨五点多就被紧急电话叫醒,有一个车祸严重的患者被送到,江梨饭都顾不上吃直接跑到了医院,伤者大出血,多处撕裂和骨折,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患者家属签了协议,手术风险很大,伤者身体条件很差,但是如果不及时手术就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使做了手术,成功也只有一半的几率。
看着伤者家属抱成一团在走廊里大哭,江梨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进了手术室。
惨白明亮的灯光下,伤者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但看着依然触目惊心,还能或者实在是幸运。
手术开始,一直进行得很顺利,小护士时不时地拿棉球擦拭江梨额角上的汗珠,伤者的呼吸很平稳,心跳频率和血压等等都维持在正常的水平上。
手术进行到一半,已经是中午了,中间有等待药物发挥作用的过程,江梨暂时离开手术室,只有喝水和上厕所的时间,等他回到手术室里时,便发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在角落里,站立着一位穿着休闲衣服的女生,她只是眼神有些迷茫,呆呆地盯着手术台,而手术台上的人,尽管脸部有多处擦伤,但并不难认出她就是那个女生。
江梨并没有过的的惊讶,原田称这为离魂现象,及她没有死去,但是灵魂暂时离体了,说明她陷入深度昏迷或者伤势过重,对于有阴阳眼的江梨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江梨继续手术,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眼见着就要完成了,突然,余光瞥见女孩的灵魂不是向着自己的身体走去,而是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直冲江梨而来。
手术不能停,江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向自己飘来,然后越来越轻,越来越看不清楚,在她距离他只有几公分的时候,魂魄便消失不见了。
“滴——”仪器开始尖叫起来,小护士不停地喊着“心率在下降”,有人拿着除颤器进行电击,但眼见着那条绿色的线变成一道直线,结果宣布死亡。
明明就只差最后一点了,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直到女孩被白被单盖上脸庞,江梨还站在手术台前回不过神来。
这天对于江梨来说真是糟糕的一天,同时他也搞不懂,女孩的魂魄为何会飘向他?难道自己有什么吸引她的吗?江梨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
“江医生。”小护士敲敲门,“有资料需要您签字。”
“哦,好。”接过资料,江梨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您…都不看一眼是什么吗?”小护士低头问。
“啊?哦,没事,我相信你的能力。”江梨笑笑,把资料递给了她。
小护士叹了口气:“江医生,我知道您是因为上午的事心情不好,但是,您不要太自责啦,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啊,您已经尽力了。”
看着小护士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江梨轻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护士离开几分钟后,门再次被打开,原田提着食品袋出现在门口:“吃饭了吗?”
医院食堂,江梨又打了份菜,原田带来的是热腾腾的包子,两个人在早已过了饭点的食堂吃起来。
“慢点儿,我才不跟你抢嘞!”原田一脸嫌弃,看着狼吞虎咽的某人,“早上没吃饭,又是大手术对吧?”
提到这个词,江梨吃饭的速度微微慢了一下,原田全部看在眼里:“怎么了,不顺利吗?”
江梨咽下饭菜,嘟囔道:“人没活下来…”
直到他又开始“圣母”了,原田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医生哎,生离死别见得多了,怎么突然矫情起来了?人有旦夕祸福,连冥王都改变不了,何况你呢?”
“可是…”江梨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了半天,原田觉得匪夷所思:“你是说…她的魂魄消失,跟你有关?怎么可能啊!你电影看多了!”
“可我真的有这种感觉啊!”江梨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和那天在游乐场的感觉一样,它消失的瞬间,我就感到有一股微弱的力量从心脏发出,流入四肢百骸。”
原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确定…不是尿裤子了?”
“啧,小念,我没开玩笑!”看着阴阳师哈哈大笑,江梨直到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就算说下去,对面这人也不会信的。
“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原田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真的,你可能最近太敏感了,你就算拥有阴阳眼,你终究只是个人,人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那只是你太紧张而已,放心吧。”
“是吗?”江梨将信将疑,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
冥界,黑白无常府邸。
少年身形高挑,一身黑衣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正如他的性格一样,几百年的修行让他褪去了些许稚嫩,长发绑在脑后,飘飘荡荡,他便是小黑的副官墨衍。
墨衍轻巧地在湖面上跳来跳去,着落在石头上,再跳起,落到下一个落脚处,只是他的眼神全然放在手上的一本簿子上面,一直到上了岸,来到宅子门口了,他才抬起头,明亮漆黑的双眸颇有几丝小黑当年的风采。
“大人在吗?”墨衍问看门的下人,下人点点头,将他带到了屋里,小黑正坐在门廊前喂鱼,两人的屋前有一池池水,清澈见底,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争抢着食物。
“墨衍,你怎么来了?”小黑从池边起身,走过来。
“咦,大人,真是你啊,我以为是七爷呢,您怎么吗穿着七爷的睡衣啊?”墨衍问道。
提到这个,小黑一脸黑线:“我的昨天洗了,今儿还没干,既然是他闯的祸,那我就抢他的来穿了。”想到这儿就生气,竟然把他的睡衣当成旧衣服扔掉了!这是一个几千年搭档干出来的事吗?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小黑见墨衍各种无语,便问道。
“哦,是这样,最近发生了几起魂魄失踪案件,鬼差到了指定地点,发现魂魄早已消失,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
“你的意思是…魂飞魄散?”
“不,更像是…消失在世界上了,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小黑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
“据调查,事件发生在这几个地方。”墨衍将簿子递给小黑。
小黑扫了一眼:“竟然都是在我们住的地方周围,你先派人在附近调查,有什么消息立马跟我汇报…我需要回去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