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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士兵只要经历了战场的洗礼,无论是胜是败,都会是一批极好的种子。
见过铁和血,与突鹰人这种悍勇的民族进行过残酷战争的他们,在将来的中原内战中一定会给杨家带来不小的助力。
所以,杨慎一定要将他们紧紧掌握在手里。
如今他为这支军队的统帅,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左武卫大军中有张发财,杨采青等人配合,右武卫大军中也有两百名长风军团的士兵种子在担任大队长与小队长的职务,故而他其实很有信心。
过了一会儿,野味都烤好了,杨慎撕下一只野鸡的鸡腿递给叶凌波,自己也咬了一口,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嗯,方叔的手艺真不错。”杨慎赞道。
鸡腿烤的金黄油腻,虽然没有放任何调料,吃进嘴里也给人一种不错的口感。
方华祥自己也吃了一点,尝了一下味道,听见杨慎的夸赞后微笑道:‘这还是当年闯荡江湖之时练出来的手艺,想不到这么多年不曾练习过也还没有完全荒废。’
他的脸上有着许多唏嘘之意:“那些在江湖上的时日虽然整日里被刀光剑影所环绕,至今想来仍觉得惊险异常,只是如今却也难免有几分怀念之意。”
杨慎微笑道:“想不到方叔还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至今都还对江湖上的事难以忘怀。”
方华祥的声音有了几分低沉:‘人老了,难免会有些怀旧的情绪。’
杨慎没有再说什么在这个四十岁便可以自称老夫的年代,方华祥已然四十有三,说自己老了并没有什么错。
他们这种阅尽人间繁华的人,也并不需要自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去安慰,这与身份的尊贵与否无关。
杨慎望了周爱国一眼。
这位叶家派往他身边的老人自从进入杨府之后便一直显得有几分沉默,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也并不与别人去交流,此时即便是与众人聚拢在一起,大家讲得热火朝天,也不见他主动开口去与别人交流。
杨慎突然微笑着对周爱国道:“周老,方叔的手艺还行吧?”
周爱国笑呵呵的道:‘行,小方的手艺顶呱呱的。’
这位老人家一开口,口中的大黄牙便露出几颗来,再加上他说话的口气,给人的感觉活脱脱的便是一位乡下老农。
方华祥心中不禁略微有几分不快,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宗师级高手,虽然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是只要有人提及“大摔碑手”的名号,江湖上老一辈的人物有谁不要称赞一声好汉子?
这姓周的老头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就这样称呼他小方,也太托大了些。
这时,杨慎却注意到四叔杨晓顺看着周老的目光颇为不同寻常,充满惊疑不定之色。
杨慎颇有些不解的向杨晓顺问道:‘四叔,这是怎么了?’
杨晓顺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周老面前,向着这位老人躬身施了一礼:‘敢问周兄昔年在江湖上可是有一个‘血手人雄’的称号?’他的声音竟然微微有些发颤。
周老伸手扶住杨晓顺,没有让这位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杨家人当真拜下去,微微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记得老朽的名号。’
杨晓顺激动道:“在下早年曾经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周兄一面,周兄昔年风采过人,令在下至今难以忘怀。每每想到当年您追杀三万里,尽诛邙山七恶的英雄风范,在下都不由心向往之,只恨当年自己武功低微,不能与您并肩杀敌。”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恍惚之色,二十年前的周老一身白衣如雪,英雄气了得,乃是倾倒江湖上诸多侠女少妇的中年大叔。
自己虽然与他是同一辈人,但是他成名并且威震江湖的时候,自己的武功还远远未曾达到宗师境界,双方也无法产生什么交集。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干枯瘦小,笑起来还露出一口黄牙的老头子,实在难以将其与当年那人联系起来。
若不是他当年的容貌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他恐怕也不敢相认。
周老微微叹了口气:“老喽,不行了。”
杨晓顺的态度任然显得很是恭敬:‘周老您当年便是宗师境界里不可多见的强者,如今二十年过去,恐怕距离大宗师之境也不远了吧。’
这当然是杨孝顺的恭维之语,大宗师境界若是仅凭岁月的积累就可以突破,那些不会成为当世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量了。
事实上在五十岁之后,练武之人气血衰败过甚,几乎已经不可能再突破到这一境界了。即便周老当年年轻时在江湖上拥有不下于如今成是非的名头,一直被认为是武道奇才之一,在场众人也不会有人认为他能够打破这一惯例。
果然,周老摇头笑笑,并不言语。
杨晓顺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感慨:‘当年周兄在江湖上横空出世,光芒万丈,世人都在猜测你的出身,有人说你出身正一教,也有人称你来自天邪门,想不到周兄你原来是叶家人。’
周老淡淡道:‘老头子本来就是叶家家生子出身,祖辈都是叶家的奴仆,我不是叶家人又是哪里的人?’
说起“奴仆”二字,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并没有以之为耻。
杨晓顺微笑道:“恐怕很早前就不是了吧,周老的父母拥有您这样一个出息的儿子,定然是含笑九泉的。”
无论是什么家族,只要奴仆中有人达到当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不仅他自己的奴籍会被解除,就连嫡亲族人也会跟着沾光,恢复自由之身。
周老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他们早已去世多年了。’
当年,他正是由于听闻老母过世的消息才感觉心灰意冷,从此隐居在叶家,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闯荡过。
只是,欠缺了许多磨砺,他终究没能突破到那梦寐以求的大宗师境界。
这是他毕生之憾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