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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抱着儿子又返回闺女屋里,家里也没有红糖,这会儿放着闺女一个人在屋里她又担心,女儿家的,这事可不能马虎了,一个弄不好,以后都不好生养,赵母急的眼睛发红,也大概猜出闺女这么疼是为何了。
心里这个气,真真是把大儿媳恨在心里了,瑜娘要不是掉进河里,哪里会受这罪,这要是以后影响到生养,她定饶不了这大儿媳!
刘大夫顶着满头大汗的进了赵家,就被赵母急匆匆的接近瑜娘屋里,这会儿瑜娘已经痛得昏昏沉沉的,刘大夫看了面相差不多就猜出是女儿家来了月事。
把了脉后,刘大夫神色有些沉重,赵母看大夫这般表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问道:“刘大夫,我闺女可还好,这会不会耽误以后的生养?”
刘大夫摇了摇头,语气凝重的说道:“你家闺女上次落水后应该是受了寒,我给你们开的药可有按副给她吃了?”
赵母眼前一黑,那会儿大儿媳作的啥样,药方里的药都是老头子自个儿上山采的,更是没把药材凑齐,就简单的熬了给闺女喝了。
赵母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刘大夫一看便也猜出个大概,他那次开的药方可是救命的方子,这方子真喝下来,一般人家都喝不起,叹口气,“能留下命已是奇迹了。”
赵父好歹是卖过丸药走街串巷的,听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闺女是怎么了,老婆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也只能他问着,“大夫,可有方子能治我闺女,也不能这么干难受着呀,还有,这以后生养......”
“这能不能生养不好说,我到底是个乡间大夫,你们最好还是领着你家闺女去县城里看看,我开两幅方子,能缓解缓解,可不治本。”
姑娘家就属这病最不好治,赵母自然是听懂了,心疼的眼泪直流,都是她糊涂,当初怎么就那么窝囊,做娘的不强硬,却把闺女害了,赵母心里极是自责。
赵父心里也是亏欠,哪里还好意思责怪赵母只会在那哭,不问事,看着自家老婆子坐在闺女旁掉眼泪,叹口气,拿了十文钱给了大夫,送走大夫后,又从箱子里掏了点文钱,就去匆匆的进县城抓药,这回说啥也不能在给闺女对付了。
一来一回到了半夜赵母才熬好药,给瑜娘喂了,瑜娘躺了一天,也缓了不少,醒来时就看着自家娘在炕边抹眼泪,这会儿看着老娘眼睛还是红彤彤的,说道:“老太太也太经不起吓了,我这就是脸色看着吓人,其实没啥,死不了人的。”
赵母忙冲着地上呸呸两口,瞪着闺女说道:“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说笑呢,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也没了,可要娘活不活了,快把药喝了。”
瑜娘接过药,皱着眉一口气把药全喝光后,赵母才接过碗,看着闺女,想到闺女以后生养的事,不禁又湿了眼,偷偷的在一旁抹眼泪。
大夫来那会儿,瑜娘是有些印象,醒来后她也问了系统,系统也把当时的情形丝毫不差的道了出来,瑜娘倒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生不了孩子,系统终于有用武之地,保证瑜娘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不过就是掉河里一回,不至于那般严重,话又说回来,有他这么个金手指,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呐。
瑜娘这才放心,对小系统又有了些好感,之前失去的信任又慢慢的建立回来。
小系统也松了口气,保证到,瑜娘吃了那丸药,以后来就不会在这么难受了。
瑜娘这才真真安心,要是月月这么疼上一次,基本上等于几天不能劳作,以后真嫁进婆家,指不定让人嫌弃成什么样呢。
瑜娘这会儿看着她娘在旁边摸着眼泪,小老太太看上去可怜极了,瑜娘看着好是心疼,倚在她娘身上说道:“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早上从井里打的水有些冰手,我寻思热水怪废柴火的,便就那么挺着洗漱了,洗完才觉得身子不舒服的。”
赵母听了忙转过身,睁大眼睛说道:“你早上就冰着水洗漱的?”
瑜娘点点头,早上她洗漱的水其实放在炉灶上温过了的,只是怕她娘一直这般担心,才说谎的。
赵母拍着腿,“你个傻孩子哦。”赵母心里松了半口气,又气自己早前没跟闺女说这些东西,这头次来葵水可是要注意的。
赵母开始给闺女讲起注意事项,生怕闺女在遭罪,娘两絮絮叨叨半天,药劲儿上来,瑜娘昏昏沉沉的睡着,赵母这才端着碗离开,心里就盼着是闺女早上洗漱凉着了的事,可千万别是那次落水落了病根。
瑜娘欲死欲活的在炕上挺了两天的尸,身子才利爽,赵母恨不得把这几天攒的鸡蛋都给闺女做了补身子,瑜娘哪里能让赵母把鸡蛋全做了给她吃。
赵父和瑜娘连着两天推着一木车菜进县城,且回来这车上比脸还干净的,明眼人都知道,赵家进县城卖了两车菜,暗地里说指定卖了不少钱,这往年也没谁家能一天就卖一车秋菜的,有人家以为今年菜势好,都匆匆的忙着收秋菜送到县城里卖,赵家无意中引起一阵风来。
李氏洗衣服的时候,便有几个婆子打趣她,今年他公公婆婆卖菜挣了钱有她们的份没,问的李氏一愣。
往年这秋菜那都是要指着他家阿良收了拉车进县城卖的,前几天她听后面菜园子有动静,还颇是得意呢,这公公婆婆收了秋菜不得累个半死,到时候肯定得让阿良去帮她们把菜拉进县城,家都分了,想来这公公婆婆也不会好意思要她们两口子白干活不是,就算好意思,她也不能傻啦吧唧的白干。
后来看一直没动静,李氏还以为公公婆婆这两天就是打理菜园子做酱菜,没有收秋菜,正好这会儿收秋菜也早,便没放心上,这会儿听到公公进县城卖了两车菜,可是惊讶极了,匆匆洗完衣服就回了家里。
李氏进了屋放好盆子,就赶来东院,这会儿瑜娘气色还有些苍白坐在院里洗褥单,之前赵母打算帮她洗了,她没让,都是大姑娘了,哪里好让娘给她洗,而且老一代人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东西不能让长辈给洗。
李氏看着瑜娘在院里暗骂一句晦气,面上却挂着笑脸的问着,“哟,瑜娘洗褥单呢?这两天咋没听你织布,咋,这布没织好卖不成钱?”李氏巴不得瑜娘织不好布,这织布机白打了也就。
她也没那么多坏心思,就是单纯的不想看瑜娘把布织成了,当初因为打织布机她可是反对了的,就想着让她们看看自己说的是对的罢了。
瑜娘懒得理她,这分了家里子都没了,面子情给不给全看心情,低头继续洗褥单,李氏看瑜娘不搭理她,心里定然不舒服,瞪了瑜娘一眼,便往里屋走,准备找赵母聊天。
瑜娘看李氏走过来,忙把褥单捞起来放在另个木盆里,然后把脏水往前一泼,直接把李氏的鞋子打的净湿,吓了李氏一跳不说被瑜娘气的直接扯嗓子喊道:“你眼瞎呀?”
瑜娘抖了抖盆,还有几滴水直接溅到李氏衣裙上,李氏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被瑜娘一副你能把我咋地的表情气晕过去,瞪大了眼睛盯着瑜娘,身体气的直颤悠,她何时受过这个气。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李氏来她家准没什么好事,进来就一脸嘲讽的,还想瑜娘好好待她。
瑜娘看着李氏气成这般德性,心里就高兴,面上笑呵呵的,嘴上却讥讽的说道:“嫂子蠢的可以啊,我这可不是瞎,我这盆水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
李氏气的指着瑜娘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赵瑜娘你欺人太甚。”
“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别人听到?”瑜娘早就看出她这个嫂子最怕别人看到她受欺负,也不知怎么想的,别的全然不在乎,就想着让全村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最好,这点到现在瑜娘都看不懂。
李氏也是被气急了,嗓子都破音的喊道:“你是不想嫁人了吧?”
赵母这会儿正好赶了出来,看儿媳还敢站院里撒泼,也气着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李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母,好呀,娘俩合起火来欺负她,这要是忍了,她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受她们磋磨呢,李氏眼睛都红了不少,伸手就想抢过瑜娘手里的盆,砸瑜娘。
这要是前两天瑜娘可能打不过李氏,今天可不怕李氏,手上一使力李氏压根就抢不动那盆,李氏抢不动盆就想拿起地上装着褥单的盆子,赵母这会儿看着李氏想拿盆子打她闺女,心里也火了,真是嚣张到家了,闺女这两天受的罪她还没找她算呢,拎起门前抵门的杖子就冲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